运输机在江城上空盘旋了一圈后,又放下了数十个伞包,然后就调转机头,向着它来的方向返回。
前后两次的空投总共降下了将近上千个伞包,漫天的蓝色伞花开遍了江城的上空,场面看上去蔚为壮观。整个江城都因为这从天而降的物资补给而陷入到了狂欢的海洋里,处于绝望之中却突然看到了希望,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江城的人们欢呼雀跃的,冲着已经飞走的运输机不断地挥舞着手臂和帽子。庄一尘目送飞机着渐行渐远,心中一片明媚。
先前投放的那一批集装箱有的已经降落到了地面上,军方派出小分队也已经出发,散布到营地的大街小巷中,收集着空投支援的物资。就在庄一尘刚准备收回目光,转向地面时,他的余光无意间的一撇,却突然看到了天空上有一小团黑影正飞速的涌向运输机。
庄一尘连忙凝神望去,那团黑影由一只只黑色的乌鸦组成,这些乌鸦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它们被运输机飞行时发出的巨大响声所吸引,就像发了疯一般,冲了上去。
只是在转眼之间,它们就将飞机团团包裹成一只黑色的粽子。整个过程前后不超过一分钟,正狂欢中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被无数只乌鸦包裹住的运输机,在天上晃了几下便一头栽了下去。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营地外不远的地方响起,飞机爆炸火光被四周高大的建筑群所阻挡,营地内的幸存者们,也仅仅只是看见一股浓烟,从建筑物间缓缓的升起。
剧烈的爆炸同时也葬送了那无数只包裹着飞机的乌鸦,一阵微风吹过,将一股浓烈焦糊味儿送到了前一刻还在欢呼着的人群之中。
庄一尘呆若木鸡般的站立在原地,不只是他,此刻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处于绝境之中的人们刚刚看到了一丁点儿的希望,但这希望转瞬之间就被无情的掐断,这世上最令人悲伤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吧。
郑伟国眯着眼望着依旧还在天空上盘旋飞舞着的乌鸦,再联想到撤退的事宜,心里不禁又沉重了几分。
“赶紧叫工程连人过来,把直升机上的机载火炮拆下来搬到装甲车上去,还有导弹发射架也弄下来,这飞机咱们是用不成了。”他对着身旁正在发呆的一个警卫员说道。说完之后,他却依旧不见身后的人有动作。
“嘶~!”我说你还愣着干嘛啊!快去啊!”他回头向那个依旧还在愣神的小战士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继续说道。
“啊,哦。是!首长,我这就去!”那个小战士连忙回过神来,敬了个礼,然后立刻小跑着去找工程连了。
“林参谋,给我接通基地,我要跟赵政委通话。咱们的空军怕是不能用了,没有了空中支援,这撤退方案也得做一些改动。”他边交代着,边大步流星的走进作战指挥部。
空投的物资很快就被收集了回来,一个个小型集装箱被拆开,那里面的东西也没有让江城的人们失望。一桶桶09式军用压缩干粮,精品牛肉罐头,还有许多的巧克力。
在武器弹药方面,集装箱里子弹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箱箱口径35mm的小型榴弹,这种榴弹是对付沉沦魔最有效的武器。除此之外,就是大量的56式半自动步枪。
56式半自动步枪是新中国成立后,我军正式列装的第一支制式步枪,采用独特的供弹板供弹,可以实现五发连射。
当时中苏关系恶化,最严重时边境上的小规模交火也时有发生。为了准备和老毛子干仗,全国上下所有的军工厂放开生产线全力制造枪支弹药。那时候制造的枪支和子弹,后来用了十几年都没有用完,其数量之大可想而知。
再后来世界形势虽然时有紧张,但是世界大战却终究没有爆发,加上大规模的裁军和军队换装,56式步枪最终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被淘汰掉的56式半自动步枪一部分被就地销毁,但是还有一大批新枪被封存了起来。
现在,这一批被淘汰掉的老装备又被重新拿了出来,这自然不可能是给军队补充装备损耗,那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将这些枪分发给平民自保。
要撤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江城,时间就定在第二天的九点半。因为要走的缘故,营地也很难得的大方了一次,不仅将空降的物资,连带着营地里剩下的,所有食物和水全都分配了下去,还给一部分身强力壮表现积极的义工分发了枪支。
因为修战壕的时候干活卖力,庄一尘不仅分到了一只56式步枪,还额外拿到了三个牛肉罐头。不过在庄一尘看来,那些老旧的56式半自动步枪,在对付沉沦魔时,鼓舞士气的象征意义倒是更大于实际意义。
而且空投援助分发枪支也让庄一尘更加深刻的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这就像好比一个母亲,只有在她已经无法保护她的孩子时,才会把武器交给她的孩子们,让他们去自谋生路。
庄一尘看了一眼那只还包裹着一层油纸的新枪后,就将它随意的扔在了一边,然后拉过来了一个空弹药箱一屁股坐了上去,将一只牛肉罐头打开美美的吃了起来。
军队特供的牛肉罐头就是不一样,自然味道不错。而且牛肉就是牛肉,完全不用担心死鸡死鸭肉冒充。他一边往嘴里不停的塞着牛肉,一边不住的称赞着。
从末世来临到现在。庄一尘天天都在吃水煮年糕,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他很快就将一罐牛肉罐头吃了个底朝天,抹了抹嘴,然后又从身边拿起了一只罐头。
“唉,我说老王啊,你快别折腾那玩意了,你闻闻,多香的牛肉罐头,赶紧吃啊!”他边开着罐头盖儿,边对着蹲在他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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