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小小鸟,可怜的小小鸟。借着暗中一缕火光,想想外面的美好。我是一只小小鸟,折翼的小小鸟,伸长脖子卖歌喉,换来一条脆弱命。我是一只小小鸟,浑身羽毛没光彩。”这是一只雌性鸟儿的歌唱,接下来它的雄性搭档上台了,“你听到我的歌声,带我去奔放的大自然,让我生命得以绽放。哪怕我是一只小小鸟,我依然有自己的天空。”
雌雄合唱,“哪怕我是一只小小鸟,我也有自己的鸟林。不要让梦告诉你,拥有自己的绿色才能够绽放。”
雌鸟唱,“我是一只笼中鸟,从未见过树木的鸟样。”
雄鸟唱,“哪一天我将逝去,让我化作你生命中的枝条,与你一起等待春天的盎然。”
“它两太含情脉脉了。”台下享受着美味人肉的耗子说。
“还眉目传情呢。”耗子大王说。
“啊,生命已在笼中,它两还有如此雅兴。”这些耗子,将一丝人肉塞入嘴里之际,总会摇头晃脑地对台上两位鸟儿感慨一番。
雌鸟与雄鸟的双爪用铜链条链接着,这样,羽翼被剪短的它们跑也跑不快。
雄鸟继续唱到,“我们背负生的沉重,等待命的绿色。我懂你心头的孤独,奈何战火这样吡啵。”它两唱着歌,眼睛却时刻留在菜头身上。
内心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凄苦。
“,你能不能利索些。”伸出铜盘等待菜头放入人肉的耗子说。
另一只耗子转头看了看菜头在死人身上慢蹭蹭地割肉样,声色俱厉地说,“菜头,说过多少遍了,钝刀子割肉越割越疼,快刀子割肉,还没等到疼,肉就下来了。这才是减轻你的同类疼痛的办法。”
“只要流着血,他会永远疼痛。”菜头说。
耗子将手伸到死人的鼻孔,“不是没有呼吸了吗。哪里还存在疼痛。”
“这就好了。”另一只耗子说,“人呀,一旦失去了生命,皮肉就只是皮肉。所以,我们的品尝不应该引发你的反感呀。”
“我没有释放态度。”菜头说。“只是,我想看一看它们。”菜头用手上的小刀指着台上的两只鸟儿。
耗子大王走过来,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这是大统领的命令。”
“那么让我见大统领吧。”菜头面部平静地说。
“我已经多次向大统领传达了你对她的意思。但是她不赏你的脸。还是想方设法让你的乌发变白吧,这样,我们的大统领会见你,你也可以到上面见识见识了。”
“这么说。你们经常见面了。”菜头说。
“是呀。说实话,大统领下来,总是来关心你的。但是她又不想直接面对你。从她的眼神能够看出,他对你的意见非常非常深,看样子像是仇恨。”耗子大王说。
“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让我进入关押鸟儿的洞穴。”菜头说。
“也许吧。不过你得学会合作。首先坦白你的梦。”
菜头不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从死人身上将一丝丝肉剔骨下来。
两只鸟儿唱下去,遭到耗子们人肉泥的“炮轰”,这也是耗子赏给鸟儿的食物。鸟儿在台上吃饱了肉泥。被押入了另一种洞穴。
耗子们也四散了。
耗子大王走到菜头跟前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手下留情吗?——当然,其它耗子对你拳脚相加是它们的事。但是我不会。我也不能阻止它们。这就是当权者的无奈呀。既不能得罪自己的上面,又不能让下面对自己产生积怨。为了生存,我同样像那两只小小鸟唱得,‘我是一只小小鸟’。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手下留情吗?我要与你成为挚友,生死之交,莫逆之交,忘年交,因为我觉得,我们还是能够发展成为袍泽之交的。”
“被你们输送出去的爪牙,在上面也吃人肉吗?”菜头问。
“不,它们想吃什么吃什么。”
“那么你们--------”
“没听说吗。耗子国是阴魂的育婴室。只有退了火的人肉能够让耗子开始进化。”
“生命总是这样吗?”菜头问。
“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在野外,还不都是弱肉强食呀。你们这些奴隶的肉与笼中鸟比起来,可是幸运了。”耗子大王说。“告诉你吧,那些鸟儿从生下来就一直处在洞穴中。外面阴魂的空中力量不断的从森林中搜索鸟儿,将它们关进洞穴的笼中,让鸟儿下鸟蛋。一部分鸟蛋用来鸟类在笼中繁衍,一部分鸟蛋被上面吃了,可是美味了。”耗子大王说到美味,用指甲在门牙上磨了磨。岁月久了,现在鸟笼中的鸟儿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鸟儿。从生到死都在洞穴中,有好多代了呢。朋友,你想与这些鸟儿攀谈。千万不要被它们假惺惺的歌声打动呀。凡是能够存活的鸟儿,不是下蛋率高,就是能歌善舞的明星鸟儿。其余的全被上面煎炒炖煮着想着法儿吃了。我出于一个朋友要对你告诫的,正是这些活着的鸟儿,它们可是没有一点素质的。就像耗子中的野耗子。歌声动听,素养低下。可怜了牢笼对它们的迫害。哎,人呀真奇怪。为了了解奇怪的人,所以我要真心对待你。同时你也可以从我这里得到许多。”
“什么?”菜头问。
“这个吗?”耗子大王犹豫了。“这要在我们成为挚友后,慢慢产生。”
“眼下不是就有一个吗。让我接近鸟笼。”
“菜头,体谅体谅我这个无奈的大王吧。我们同样披金戴银,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共有的应该是体贴。你可是吃着我们的奶水长大的,为什么就不与我们交心呢。既不像灵魂,也不像阴魂。”
“我的魂在探寻生命的真谛中形成。”菜头说。
“啊,这句话我一定要记下了,太深奥了。”耗子大王说着转身就走,它要让耗子们将这句话以各自的头脑复制下来。
菜头将死人身上的一丝丝肉剔除下来,放入盘中。当死尸被他手上的尖刀剔除得只剩下一副白骨时,他将尖刀放回盘中,推着平板车将白骨送入骷髅巷。
“又是一头浓密的白发挂在了骷髅巷的洞壁上。”菜头完成这样的活儿,对自己说。
耗子们排泄的臭水从骷髅巷的一边流经,消失在堆积如山的白骨中。洞壁上的一个平台是菜头的睡床。他熟练地攀爬到上面,再次望着眼下的白骨。
“多少生命就留在了这里。好在你们有灵魂。”他想。“但是灵魂又是什么呢。唯一知道的这里的不幸都是灵魂与阴魂的战争造成的。一副副白骨曾经代表的人,一定有不少人在思念着你们。有没有人思念我呢?我又是哪一对雌雄灵魂者繁衍的。”他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手上的黑色疤痕,完全忘记自己只有很短的休息时间,就得为灯盏填油。
“你知道吗,菜头,你只是宋青的试验品。”章达卡对菜头说。
“试验品是什么?”菜头问。
“这么说吧,如果你不能顺从宋青臆想的成长为阴魂者,她会杀了你。”
“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大统领一直在向耗子大王打听我的情况。如果我不能成为阴魂者。像耗子与大统领那样对待你们这些奴隶,那么我就会一直是一个奴隶,被耗子们生吞活剥。”菜头说。
“当然。”紧紧监督菜头的耗子面露残忍的笑容,对菜头与章达卡说。它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门牙,口水直流,说道,“啊,细皮嫩肉的,有没有吃过一点熟食,菜头的肉一定非常美味,有助于我们的进化。”
“离他远点!”笼中笼里的章达卡对耗子喝斥着。
“呿。”耗子嗤之以鼻。“还有你,你迟早也会被我们吃掉的。笼中的活宝。”
“放心,你这只耗子一定没有口福。”章达卡说。
“你说什么?!”愤怒的耗子向牢笼靠了靠。
章达卡眼睛一闭,挎在耗子腰上的尖刀凭空出鞘,耗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坚信空气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抽出了它的尖刀,捅进了它的肚子,冰凉冰凉的。
“你们的大统领没有告诉你们这些对灵魂者肆无忌惮的耗子,我是蜀地三足之一吗。”章达卡耷拉在面前的乌发向两边吹去,无风而动,无风分叉,不怒自威。
耗子的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菜头好是吃惊,大有七分魂出窍的懵愣。
“不要害怕,孩子。”章达卡对菜头说。“就你现在的年龄,还只是在国家的棉铃部里倍受父母的关爱呢。而你居然能够跑动,并且懂得那么多。我能够感觉到你是天赋者。”
“天赋者?”菜头将死去的耗子丢在了九霄云外,全然进入与神奇的笼中笼里的人的对话。
“就是最高的神在你身上的厚望。”
“章达卡先生怎么能够确定呢?”菜头疑惑地问。
“因为你的乌发,你从父母那里得来的本性。这就是你最为原始的灵魂。你的内心是不是有一颗蓬勃的心,对外面的世界与和平充满向往,你感觉在大自然的博大中,和平博爱真诚相待,才是生命的本真。在人间地狱的苦难与肮脏将你养大的环境中,你明明感觉自己身处其中,内心与脑海中却又坚信自己一定不是身处这样的龌龊的境地,自己应该处身心向往之的平和大自然。”
“是的。我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但是我确信自己的将来一定不在战争创造的这么龌龊黯淡的环境中。”菜头说。“虽然我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但是我相信外面的灵魂者一定不会生吞活剥灵魂者的生命。章达卡,你说我也是一个灵魂者吗?”
“一定是的。”
“那么灵魂又是什么呢?”菜头问。
“神最为基本的精神。”
“灵魂不是生命?”
“生命可以被剥夺,但神的精神——灵魂,无从剥夺,除非被出卖。”
“出卖?”
“比方说,你明知道醉酒对灵魂是危险的,你还醉酒,那么你醉酒的举动就是出卖了灵魂。哪怕你侥幸逃过妖魔的巫对你醉酒后游离不定的灵魂的吞食,你醉酒的举动也已被自己有醉酒想法的头脑出卖了。”
“毫无察觉就铸成了大错。”菜头说。“看来酒是非常神奇的饮品。”
“没有比酒更神奇的饮品了,对人来说。”
“但是既然醉酒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醉酒呢?”
“唉,这就是头脑在奇怪方面露出的端倪。对于人来说,食物仅仅是食物,千万不要被胃口或者身体上的其它感官在头脑中浮现的邪恶捕获了,一旦被捕获了,丧失的往往是心灵。”章达卡说。“孩子,也许你听不懂,但是相信你慢慢会懂的心灵与头脑的区别的。”
“章达卡先生,醉酒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没有了灵魂?”
“应该是吧。反正灵魂在肉体中游离不定了,这样妖魔的巫就可将其吞食,然后在人空虚的肉体中注入阴魂。阴魂者在骄狂、嫉妒、贪婪、淫欲、贪吃、暴怒、懒惰,这七宗罪的驱使下,发动了战争。”
“难道外面也是人间地狱吗?!”
“不是,外面有战争,但还不完全是人间地狱。战争并不能吞食大自然创造的一切。但是我们的蜀地已经满目疮痍了。”
“我明白,就像一个好端端的人,身上被剥削出累累伤口,道道血流。”菜头说。“唉,醉酒**了梦,**了生命。”
“孩子,你一定是天赋者!”章达卡看着菜头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看到了蜀地百年云集中的第一缕阳光。
“章达卡先生,你说阴魂者是在骄狂、嫉妒、贪婪、淫欲、贪吃、暴怒、懒惰,这七宗罪的驱使下发动了战争,那么灵魂者应该没有七宗罪吧?”
章达卡暗暗吃惊还是棉铃部的菜头居然有如此高超的记忆力,只听一遍就能够记住七宗罪。
“章达卡先生,灵魂者应该没有七宗罪吧,七宗罪应该来自妖魔的巫吧?”
“确实菜头,随着你一天天的长大,不论你遇上什么,我相信你不会在自己身上看到自己的骄狂、嫉妒、贪婪、淫欲、贪吃、暴怒、懒惰的。”
“在战争的压迫下也不会有吗?”
“你要相信自己。你要面对自己的真诚,在阴魂对你实施的一切罪恶面前。孩子,你要时刻铭记自己的真心,只有不忘却自己的真心,你才能够保持自己的本真,从而心灵不被头脑所左右。”
“章达卡先生,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七宗罪来自头脑,不关乎心灵的事?”
“聪明的孩子。我没有看错你,你是天赋者,只要你不丢失自己的心灵,一定会对得起上天所赋予你的神奇。”章达卡面露笑容。
“这是每一个奴隶都有的,它就像他们的灵魂一样,阴魂者永远也剥夺不了。”菜头对自己说。
“你说什么是每一个奴隶都有的?”章达卡问。
“笑容。”菜头笑了。“笑容让我看到了朋友。一个没有朋友的世界是最为黯淡的世界。我想,大统领就是要这样对待我,让我成为阴魂者,假惺惺的阴魂者,没有朋友的阴魂者,在同类面前永远带着面具的阴魂者。可恶的双面人。”
“天呀!”这时从天牢一端转过来的耗子看见同类的肚子上立着一把尖刀,直挺挺地躺在菜头跟前,吓了老大一跳,转身就跑,消失在天牢的石门外。
“很快所有的耗子都会涌入天牢。”从菜头对章达卡说话的神色上,仿佛有一场滑稽戏将要上演。
“你害怕吗?”
“不。一直以来,它们都对我拳脚相加,有时候也带点尖利的指甲。先生你看,我身上的这些黑色疤痕就是让耗子们留下的。但是一点也不痛。我反而感觉自己的肌肉更加给力。”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就死死抓着粗壮的金属条。凡是到达牢笼跟前的耗子,我都会控制它们的尖刀,将它们一个个杀死。”
“先生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用心灵。最为有力并且骤然爆发的意志。”
“那么先生能够使我身上的衣服翕动吗?”
“不能了。我心灵里骤然爆发的意志只能作用于那些人类之外的动物身上。并且还得在相当近的距离里。”
“有一天我的心灵也会发生如此神力的。”看样子菜头并不在意耗子们将会涌来对他的危险。
“为什么要让心灵这样武装起来呢。要知道,它在七宗罪发动的战争面前,无能为力。最为强大的力量,是将阴魂者拯救,消除阴魂者体内的阴魂,与盘踞在脑海中的七宗罪。并且,让心灵里骤然爆发的意志去控制起物件,这是对自己的身体也有一定的伤害。对于我们蜀地三足来说,心灵里最为给力的骤然爆发的意志,就是将自己的整个躯体化作光芒四射的利剑,那时,我们的内心也在忍受着万箭穿心,因为我们已经燃烧一尽了。”
“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先生。”菜头说。
章达卡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愿意让耗子们窃听我们的谈话,然后报告给宋青,哪怕这些耗子的头脑够逊色了。”
天牢贯通耗子国的石门打开了,耗子们蜂拥而入,手上不是提着明晃晃的尖刀,就是双手契合着齐身长的剪刀,剪刀的大口在耗子双手的契合中翕动着。
“啊!”耗子们看到躺在菜头跟前的死耗子,个个惊叫着。
“先生,你什么也不要说。看我的。”菜头转过头对章达卡说。
“菜头,你居然杀了我们的耗子。”耗子叫道,它们却与菜头保持一定的距离,看上去它们离自己的命也非常近,要不就是它们“一切行动听指挥”。
不少耗子气得门牙颤动,发出嗒嗒声,“从来没有见过奴隶将耗子杀死的。”
“就是有也是发生在野耗子身上。”
“给个说法吧,菜头。我们可是一直想将你看成挚友的,你却总是不识抬举,现在又杀死了我的一个国民。给个说法。”耗子大王说,只有它的黄金打造的尖刀没有出鞘。
“大王,还用犹豫什么呀。一定是我们的耗子在窃听这两个奴隶谈话时,小奴隶趁其不备,拔出了尖刀,一刀捅死了它。耗子们,我们上吧,让这个小奴隶身上满是伤疤,让他疼痛地撕心裂肺。”
“是呀,这样看来,我们过去对这个小奴隶还是过于心慈手软了。才酿就了眼下的悲剧。”
“气得我的门牙都碰撞得酥麻了。”
“我的手太痒痒了,一看见眼前的悲剧。”
“天赋者,不要让自己崭露头角。这样你会受到宋青更加残忍的对待。天赋者是不可以夭折的。”菜头听见空气中有一种声音这样对自己说。
“哎,菜头,你为什么不说话呀?”耗子大王问。
“不是我不识抬举,是这只死耗子不识抬举。它为什么就要对我与先生的谈话,句句紧逼呢。所以我生气了,将它腰上冰凉冰凉的尖刀放在了他肚子里,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之前我可是没有见过耗子的生命就是这样结束的。事实上也就是这样,我不是一只在为你们的胃口,在这些灵魂者身上用尖刀剥削吗。每一个经过我的剥削死亡的灵魂者,没有一个是肚子上挨了一刀子一命呜呼的呀。就一刀子吗,连耗子身上的一丝肉也没有剥削下来,甚至连根毛都没有晃动,谁料到这只耗子就这么死了呢。你们耗子的生命怎么这么经不住尖刀的对待呢。还是所有的动物都是这样。要不,我们从石槽中抽取一个灵魂者试验试验。更加奇怪的是,我将它的尖刀从刀鞘中拔出来时,它的反应是多么温和呀,好像我真得只是动一动它的毫毛,我也确实只是动一动它的毫毛,但还是失手了。就像我经常在你们活生生的食物咽喉处失手一样。你们称我们为奴隶,但是我感觉自己是灵魂者。你们想一想,无论是你们的传说还是,什么,灵魂者何时处决过一只耗子的。遭受神咒的动物关灵魂者什么事。也就是说,我从骨子里是对耗子没有恶意的。而我对这只耗子的失手,也只是为了用尖刀警告它靠边站,不要抢白我与先生的谈话。我能够看出你们非常气愤,这样的悲剧确实没有在耗子国里发生。好在,这只耗子死亡时没有丝毫的疼痛,这也说明,我对它没有恶意,不然,我会用刀子在它身上划破一道道血流,让它像我们的灵魂者那样死去。这就是我要对你们解释的。”菜头说。
“气死我了,菜头居然称呼奴隶为灵魂者。在我们眼中,每一个灵魂者只是奴隶。”
“不用说,菜头改称奴隶为灵魂者,说明他没有把我们的拳脚放在眼里,我建议我们还是对他施暴吧。”
“太乐意了。却之不恭。”
“我讨厌这些有灵魂的,他们总是与我们格格不入。还是彻底将他打趴下。”
“已经死了一个耗子了,很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你们看他的乌发,乌黑发亮,这就是我们耗子国的祸患。”
“用火烧了菜头的乌发。”
“这样最为刺激!”耗子们叫道。
菜头莞尔一笑,说道,“哎,真奇怪呀,你们即想从我这里探听到梦对我的垂青,此刻又是对我的乌发满嘴意见。我无所谓,如果你们愿意让我的梦彻底对你们成为迷雾,让大统领知道你们在我的头发上的杰作,我也却之不恭。但是,这样并不能将我烧成一个阴魂者。不然,上面阴魂者早就实践了。”
“说的也是。”耗子大王说。“那么,菜头就将你保留的每一场梦告诉耗子国吧。这样,我们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难道也不对菜头拳脚相加了吗?”憋足了怒气的耗子们可不愿意。
“我什么时候阻止过你们呢。”
耗子们欢呼,邪恶的白眼珠看着菜头。一个个剪刀背在了后背,一把把尖刀插入刀鞘。门牙碰撞,指甲碰撞,蛮有节奏。紧接着,耗子们耸动双肩,晃动胳膊,踢踏赤脚,跳起舞来,欢快地这样唱到,“门牙磨,指甲抖,心痒痒,我情难紧;门牙亮,指甲利,心在烧。来吧,来吧,让我玩弄你。拳脚相加,牙咬指划,情难绝。你莫喊疼。”它们拍拍手,“莫喊疼,令我们兴奋。我嘴无情,手无义,牙无缝,指不羞,拳脚无间道。看你哪里躲。无须躲,逆来顺受。拳来拳迎,脚来脚当,我怕怕怕。”
“耗子大王,你应该对耗子们说但是。”菜头走到耗子大王身边说。
“为什么?”耗子锋利的指甲伸到菜头的鼻尖,菜头将其拿开,说道:“因为,你们的大统领对我满是好奇。相比之下,你们从我这里得到的我的梦,从大统领哪里换得的犒赏,远比通过拳脚从我身上得到的快乐要多很多。”
耗子们噪杂起来,“值得考虑,值得考虑。大王,你下决定吧。”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们可是憋了十足的劲呀。”还有一些耗子发着牢骚。
小耗子说,“菜头这个玩具已经不好玩了。还是上面能够带给我们更多的玩具,太多的玩具我们耗子是想象不出,更制造不来。还是听菜头的吧。”
“什么,就这样妥协了?”耗子对同伴瞪着双眼。
耗子大王抽出黄金尖刀举起来,以一语定乾坤的架势说道:“一切要以耗子国的利益为重。我们还是将菜头押入洞府,听听他的梦吧。”
“菜头可是杀了我们一只耗子,说不定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发生在谁身上。”耗子叫道。
“我会向大统领报告天牢发生的一切的。怎么处置菜头,大统领会交代我们的。”耗子大王说。“走吧,菜头好好回想回想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