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颗心灵的呐喊,一下子使大重庆的叶儿变黄了。天亮后,大重庆树叶突兀的萧杀,成为大自然心灵上的云翳。甘泉树的那片昭示秋天的黄叶儿并没有出现。人们原想阴魂者清除了蜀地三足,天一亮就要逼迫他们提取黄金呀。
据说,从聚宝盆出来的黄金甲显得很萧条,她的乌发斑白了。
更为奇怪的是,众目睽睽之下,无所不能的大统领居然是跟着最后的三足出来的。三足嘴巴被手帕塞着,没有戴面具,眼睛被布条蒙着。
“他们还没有散去吗?”大统领问身边的护卫。两个护卫在为三足钉手铐脚镣。
“没有一个离去。”阴魂者报告说。
“计划有变,我要亲自押送最后的三足。”大统领对身边的护卫说。
“杀了他不是更省事,难道他还有什么价值?”阴魂者说。
身中剑影的大统领真是哑巴吃黄连,她还是不打折扣地说,“你是不是骄狂地认为自己的刀法能够战胜剑阁的剑影。不要将侥幸当本事。我想,剑阁的剑道远远高于蜀地三足,我们需要上百幅盔甲护体。另外,在你们五十位随我去极乐山期间,宫殿后面的甘泉树要被木墙围起来,方便我们的伤员养伤护肤。”
“大统领,我们五十位美人战士押送他你还不放心吗?”阴魂者说。
“我还有重要的事面见伟大的巫。”大统领说。
扒皮手对着天空猫叫一番,几百只汉奸鸟相继落在围城上。
“今天夜里你们的聚众,使我很不高兴,我们的目的只是接管蜀国。每年一万寸黄金是我们收取的管理费。如有造谣者,诽谤者,恶意中伤者,反抗者,亵渎者,统统押往人间地狱。”扒皮手走出围城的门洞,对外面穿着各自民族服饰的灵魂者说。“从今夜开始,我们的空中力量将完全彰显出来。我没有恶意,只是为了能够使蜀国更加繁荣昌盛,更加和平。今夜我们所做出的一些过激行为,完全是我们对你们群情激奋的条件反射。相信蜀国现在已经谅解。只要你们不对我们进行造谣、诽谤、中伤、反抗、亵渎,我们这些武功者的存在,形同虚设。当然,我们也不希望我们的用武之地在你们身上。说白了,你们是什么,是我们的摇钱树。因此,如果你们将自己视为出产黄金的树木,我们就会将你们当做神树一样倍加呵护。我承认,有些工艺品,必须用心来完成,即使再灵活的头脑与活跃的智慧也不能胜任,因此,我们有必要将一些工艺美术大师送往极乐山。相信你们会诚惶诚恐,心悦诚服。你们不是说,在真正的工艺美术大师眼中,心中的艺术才是他们的生命,艺术品彰显他们的灵魂。所以,有必要时我们会成全你们。另外,你们不要期望从汉奸鸟嘴中得到什么,它们骨子里的残忍是你们难以想象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拥有蜀国三万里江山的制空权。当你们能够翱翔时,再尝试着与汉奸鸟较量。就在刚才,在金色光柱中,我已经领教了蜀地三足真正的剑道。也不过那样嘛。两个三足被我杀了,最后一个三足也被我废了武功。
“我的子民们!我这样称呼你们。希望我从极乐山回来时,你们能够考虑好由哪些个人或集团代表蜀国向我们缴纳一万寸黄金。我衷心的对你们建议,没有梦的老年人应该为棉桃部做个表率。总之我们与大家一样,都希望永久的和谐。战争,是你们中的武功者发起的。”扒皮手走到蜀王跟前,拍拍他的肩膀,“我高贵的蜀王金喜峰,不要将精力放在家庭这么渺小的亲情上,毕竟你是蜀王,国会不能因为我们的存在而瘫痪下来。万千阴魂者只是没有耐心的监管者,我们用屠刀说话,而你们毕竟是国会,你们要像一千年来的国会一样,为蜀国尽心竭力。但是,你们要时刻铭记,在你们的行为背后,由一双双能够释放闪电的眼睛注视着你们——你们的性命在我们手中。”
扒皮手大声说,“我们不是狂风暴雨,我们是百年云集下的阳光。既然你们是灵魂者,就应该视黄金为粪土,视公作为生命。千百年来,一代代灵魂者不正是这样走过的吗。千万不要因为黄金是延长我们这些阴魂者岁数的必需品,你们对黄金的敏感就升级了。”
蜀王上前说,“战争这个妖魔没有出现时,神赐的黄金确实是粪土。但是每一个人,甚至每一个鼠朋友鸟朋友都看到了,一代代蜀人积累的财富,到今天却被用来延长你们这些七宗罪的岁数。难不成到头来,灵魂者创造的是暴殄天物的阴魂吗。即使是粪土,我们也不能容许它们转化成暴殄天物的阴魂。你们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声称还我们最大的自由,让我们继续人类以来的生活。但是,蜀国千万年来的飞禽走兽哪里去了?成群成群的野兽被用来满足你们的茹毛饮血,排山倒海的树木被你们在极乐山的武器装备中化为滚滚黑烟。繁荣千万年的蜀国天籁在哪里?”
一股风送来千万树叶。蜀王继续说,“溪流与草木通过哭泣缅怀动物的天籁。现在你看到听到了吧,整个蜀国在痛吟。你们的荣华富贵萧杀了三万里蜀国江山的荣华。大地何以养育七宗罪?”蜀王以全身的气势质问黄金甲。
“够了,我们没有心,我们感触不到蜀国的痛吟!伟大的巫才是大地的主宰,阴魂者才是蜀国的痛痒。你这个蜀王只是一个公作者,还算不上傀儡!今天我不跟你计较,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扒下你丑陋的脸皮。”大统领说。
“记住了,当大地对七宗罪不堪忍受时,它的反击是排山倒海所向披靡的。”蜀王叫道。
“去,给他两巴掌,让他为自己狂妄的嘴巴付出流血的代价。”大统领对身边的阴魂者说。
几个阴魂者走到蜀王跟前,拽着他的耳朵从人群中拉出两步,一个彪悍的雄性阴魂者狠狠地在蜀王清癯的脸上扇了两巴掌,鲜血从嘴角流出。它们又将蜀王推搡回人群。
扒皮手气愤地转过身面向众人,大声说,“你们听着,不要逼我杀人。位居大统领,在生存面前,我也有我的无奈。一旦让我的剪刀看见了你们的嘴脸,我就要看看你们的脸皮有多厚。以后,凡是用文化揭露影射我们对大自然的威胁,不管你是出品者还是传播者,或者欣赏者,一概送往人间地狱。让你们尝尝耗子的厉害。所以,不要对我们得寸进尺。不然,耗子会横行乡里,摧毁你们的一切劳动成果。将他押出来,我们走吧。”
众人看到,被戴着手铐脚镣,塞着嘴,蒙着眼的最后的三足在阴魂者的推搡下,从围城中出来了。回过头的大统领,看见两个美女阴魂者推搡着三足,奔到她两跟前用金靴踹了她们两脚,愤然呵斥着,“他妈的,难道忘了我们是尊重战犯的吗。”
别看她以大统领的气质说得洋洋洒洒,其实她的眼睛早就想流泪了,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哭得比谁都委屈。她清楚,此次的极乐山之行对自己或许就成了地狱之行。但是,既便如此,她也要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将最后的三足押送。
当她第二次登上极乐山的最高殿堂时,坐在象牙座上的巫接见了她。大殿中还是它们两个。
“你来了,我的大统领。这么说蜀地三足已经被你彻底消灭了。”坐在象牙座上的巫,一动不动。“也应该呀。我们可是丧失了一百二十三个战友呢。”
“啊!”大统领吃惊于巫运筹帷幄中的料事如神。
“这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我的黄金面具能够辨别每一个阴魂者的气味,不然,我又是怎么知道哪一个阴魂者还有多少岁数呢。无论哪一个阴魂者走多远,只要他丧命了,我的内心立刻就会出现疼痛。前天夜里,我的黄金面具看见了它们一个个倒下。”
“没有想到,蜀地三足居然能够使用剑影。”大统领多少放心了,起码妖魔的巫是感觉不到她再也不能杀戮了。
“剑影?!你是说蜀地三足用剑影杀死了我们的战友。我就说嘛,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快的剑,眨眼间死了一大片。”巫说。“好在我的大统领并没有辜负我对她的厚望,将三足消灭了。”
“这要完全感谢伟大的巫赐予我坚韧无比的剪刀。一次次将剑影剪断,同时还多亏了这身黄金甲,没有它们,我早就身负重伤了。”大统领说。“尊贵的巫,我心中最为神圣的王--------”
“不要用神圣称呼我。世间有两股最为强大的力量——神灵与妖魔。形容万物生灵的神奇应该这样说,‘它们太神灵了。’而形容我们这些阴魂者应该这样说,‘真妖魔呀。’听着,我的大统领,无论何时,我们必须让每一个阴魂者明白它们的立场。”巫说,“说吧,你要对我说什么。”
“我心中真妖魔的巫呀。通过这次牛刀小试,看来,我们确实不能小视灵魂者的剑道,他们居然通过自己的心灵赋予剑灵魂。因此,剑阁之行应该推迟,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铸造出一百副盔甲才能够确保一举拿下剑阁。”大统领说。
“我明白了,盔甲的防护功效是不能忽视的。但是,我的大统领,难道你要用黄金打造吗。要知道,只有我最为器重的阴魂者才能够使用黄金。我们的世界需要严格的规矩,谁也不能犯规。你应该明白严厉的规矩多么方便我们控制七宗罪。而你,不仅仅是整个蜀国的统治者,更是让阴魂者闻风丧胆的真妖魔的圣器。”巫说。
“靠剪刀吗?还是黄金甲?”大统领喃喃自语。
“什么?!”象牙座上的巫被震惊了,站起身,“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呀。-------等一等,我嗅到了,你的身上发生了变化。”
大统领一个趔趄。
巫落在大统领面前,用自己的黄金面具鄙视着大统领的黄金面具。大统领吓得双腿发软,跪了下来,疑哭疑笑地说,“伟大的巫,我------我--------我,我不知从何说起呀。”
“哈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你放不下自己的高贵。”巫一语中的。
“不不不,我的高贵永远是真妖魔的巫赐予的。”大统领赶紧说。
“你知道在我面前成为骗子的下场吗?”巫厉声说。
“救救我吧。真妖魔的巫。”大统领将头低到地上,不敢面对巫。
“起来吧。无论发生什么,你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统领。只要你不犯规,一切都可被我原谅。”巫扶起大统领,又落坐在象牙座上。
“我身中剑影了。”大统领说。
“这么说是不可救治了。”
“最后的三足是这么说的。没有力量能够将它从我体内取出。因为谁也不能确定它在我体内的游走规律。”
“看来是我小视了剑道者。”巫用手扶着黄金面具,像是听到了噩耗。“那么,它对你造成了莫大的威胁。”
“我每对灵魂者使用一次剪刀,它就会在我体内发作一次。我身上就会有一寸肌肤开始干枯,必须沐浴甘泉水,才能恢复肌肤的光滑,抑制它的衰老。”大统领将剪刀掏出来,“伟大的巫,我再也不能使用这把剪刀了。”说着,她的泪水滚滚而下。“对于我们的事业,我------我------我形同虚设。”
“不,让我尝试吧!”巫说着抬起头,黄金面具发出一道光将大统领包裹着,从那道光的走向能够看出,它像是要从大统领体内吸取什么。自然不是对她进行脱梦。
大统领的整个身体被黄金面具发出的那道光提了起来,很快又放下,黄金面具的光芒也收拢了。
“看来,我的力量真得不能将剑影从你体内取出,首先我就捉摸不到它。三足最后这一招真他妈的够狠毒了。这么说你也尝试了?”
“尝试什么?”大统领说。
“手刃灵魂者。”
“是的。当气愤的我对最后的三足举起剪刀时,体内像是遭受电击般浑身瘫软下来。”
“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灵魂者是说一不二的。但是,剑影对你处决阴魂者会是什么反映呢?”巫问。
这时大统领想到自己在围城的门洞下扇阴魂者的场景,立刻来了精神,“毫无反响。这么说,我对阴魂者的威慑并没有被剑影解除。”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剑影只护卫那些有心灵的人。收下你的剪刀吧,我的大统领。”
“伟大的巫。但是我不能亲自处决那些剑道者了。还是赐予我岁数吧,或许通过脱梦可以将体内的剑影一并带出。”大统领说。
“不可能的。”巫陷入思考。“我倒是有一个方法解除它对你的伤害。”
“什么方法?”大统领急切的问。
“我将你体内的阴魂取出,还给你心灵。”巫说。
“不!不!那是自取灭亡。我不会选择灵魂者的。”大统领转眼一想,问道,“伟大的巫,当我复原后,还能通过醉酒让我融入你们的世界吗?”
“哈哈。不可能了,一旦我将你的心灵还给你,因为它久居我的体内,所以对阴魂者的七宗罪再熟悉不过了,想想当你有了心灵后,该是多么痛恨七宗罪呀。”
“我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肉体的,没有了肉体,感官世界也就消失了,一切也变得虚无。”
“我的大统领,你不用担心。以后你就不用去剑阁了。在大重庆打理好自己的双面任务。与清剿剑道者比起来,你的双面任务与聚宝盆价值相当。大重庆的象牙座依然是你的。”
“虽然我不能手刃灵魂者,但是我依然可以率领我们的战士清剿剑阁呀。”
“不,你误会了。我要亲自会会剑阁。看看这些灵魂者到底有多强大。只有它们见识了我的妖魔,才能够彻底放弃剑道。”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