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一股风似的跑到爱河畔,然而他眼中的爱河已经冰封了。
“踏雪,难道我眼中的你也被公主的心神屏蔽了吗?”蛮牛呼叫着,喊声回荡整个中华第一湾。
他向河面喷出一股气,冰,坚不可摧。当他跳到爱河的冰面时,看到一条条黄河鲤鱼跃出冰面,围拢他的周身。看来坚不可摧的冰,在鲤鱼眼中依然是澎湃的水。
“哥哥喜欢这浑浊水中的鱼儿吗?”公主从天而降,落在冰面上。
夕阳晚照,将整个中华第一湾照射地通红。
“不。是我的美人在里面。”蛮牛说。“妹妹知道什么是美人吧。”
“知道,我是最美的动物,太阳花是最美的植物。”公主天真地说。
蛮牛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公主。
“真希望你永远不懂得爱情。”这句话蛮牛是对公主说的。
“哥哥想对我说你在人间的故事吗?但是我听不进去呀。”
“如果公主的眼睛复明,公主一定会喜欢人间的。走吧夜幕就要降临了。”
“不急,既然哥哥想在这里多站一会儿。我的心神可以遥感天下的,一眨眼我们就到木鱼瀑布了。”公主说。
“好想你煮的酸辣鱼汤呀。人成熟的肉体为什么会死亡?因为成熟的灵魂需要立刻肉体。肉体是物质的,灵魂才是真实的。踏雪,我问你,蛮牛的灵魂在哪里?”蛮牛喃喃对脚下说。随后他牵着公主的手,一下子跳到南岸的黄土崖上。
神农仙境黑暗下来,每一粒光质尘埃落定。仙灵们猝不及防。
太阳花成熟了。仙灵们猝不及防。
蛮牛始料未及。他已经在神农仙境两个四季了。当他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穿过木鱼瀑布后,看到了春暖花开的自然神农架。他激动地潸然泪下,因为他嗅到了人类翻耕的泥土的清香;他听到了村庄的人声噪杂中回荡着耕牛和蔼的哞哞叫。
神农仙境黑暗下来,每一粒光质尘埃落定,只剩下神农顶太阳花丛旭日般的昕薇。黑暗中的仙灵望着一个个旭日般的花盘,等待着金幕将它的鸟儿释放。
对了,鸟生于花。每一种仙花都会生出一种鸟儿。太阳花也不例外。
那颗最高的太阳花居住着公主。想必她对太阳花的种子以及所生的鸟儿了然于心。只见下面的太阳花丛中的花盘开始蠕动。
一副鸟儿的骨架从太阳花的花盘中走出,站立在花瓣上。
“啊。”仙灵们吃惊了。
骨架看看自己,挥舞着白骨翅膀连连道歉,“对不起,我忘了自己的衣裳了。让朋友们见笑了。”
骨架头也不回的任凭翅膀在背后的花盘边缘一摸,然后一拉,花盘上的金色脸面像幕布一般被骨架提溜在翅膀上。花盘黯然失色,不过仙灵们通过失去金色脸面花盘周围的花瓣还是看清了密密麻麻太阳花的种子。
骨架将花盘的脸面盖在自己背上,一身耀眼的羽毛就出现了。
“朋友们也看到了。我是金鸽。下面由我与我的同伴将向日葵的种子播撒在人类的耕地上。”金鸽说着,依次飞到每一个花盘前,一拉花盘的脸面,一个花盘中就出来一只金鸽。
“我的目的地是咸阳。”当所有的同伴被它拉出时,它飞到最高最大的太阳花花盘上。“不过,公主让我对大家传达她的话,谁要是不尝尝雀舌状的向日葵种子,谁就看不见木鱼瀑布中的阳光,也就不能观光大自然。”
金鸽一拉,它翅膀上的最大太阳花脸面飞起来,变化成公主,有着金色仙人脸的公主。数以亿计的向日葵种子从最高的太阳花上黑压压倾泻而下,让仙灵们享受口福。神农顶也变得灰暗了。
公主一落地,白虎就用脊背接住了她。公主坐在白虎背上。眼前是熟悉的气息,但是她却看不见,因为没有一粒太阳花的花粉了。她伸出美人指,神农架草丛掩盖下的仙尘飘升起来,黑暗被金色的仙尘冲破了。萤火虫在高高的仙境上空飞舞着。
仙灵们品尝了葵花子,变成气态向木鱼瀑布飘去,它们确实在瀑布中看见了屡屡阳光。它们冲击仙境的瀑布,从自然的瀑布中出来。因为它们在自然界没有梦,所以,它们能够通过木鱼瀑布返回仙境。
一个个出了仙境的仙灵首先碰到的是站在自然瀑布前的金牛。最后出来的是金鸽。
“王子难道比我们还憧憬自然界吗?”驾着羽毛飞出的白鼠问。“自然的爱情吸引着我们,难道凡尘还有什么让王子放不下吗?”
金牛说:“春暖花开,当你们嗅到**之花后,千万不要迷恋自然界呀。只需将自己的品种留给自然就好了。”
“难道说,我们出一趟仙境,进一回自然界,就是为了繁衍后代吗。大美自然呀。”白鼠说。“嘿嘿,不过任何仙灵听到森林之王的吼声都不敢滞留自然界的。自从公主第一次从大自然回来,那只白虎变得可神圣了。”
“你怎么也出来了?”金牛问黑鼠。
“我----我也想念踏雪朋友了。”黑鼠眼珠子一转,说。
“你出来可再也进不去了。”
“什么?!”
“因为你是普普通通的有梦的生灵。”
“啊?我可是吃了仙境的食物的。”
“所以,你看看自己变得多么大。”金牛说。
黑鼠从羽毛上跳下来,它的块头居然有金牛那么大。它左转转右转转,“完了完了,我是彻底找不到情侣了。有什么办法让我变得你蹄子那么大吗?”
“公主的美人指应该可以。但是谁又能左右公主的意志呢。”金牛笑道。
太阳花的种子葵花子开始在耕地上空播撒了。金鸽灵活地从每一个树冠下飞过,将葵花子撒在潮湿的耕地上。春天过后,原来长满草丛、经村庄开垦的土地将绽放出向日葵。数不尽的金灿灿葵花簇拥着一个个树木。
太阳花是神的称为,向日葵是自然的称为。
蛮牛用自己的心神看到了,他梦中的田园。
金牛望着木鱼瀑布,变成蛮牛,他有着金色的仙人脸。
白色的鹏在木鱼瀑布中张开翅膀与蛮牛对望着。好像它的背后就是神农仙境。
鹏落在蛮牛面前,它在金色的仙人脸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王子不应该离开公主的。”变成人形满身白羽的鹏说。
“鹏看到了,老幼相携的人类梳理着耕牛的毛,每个村庄都有自己一望无际的耕地。王子的使命完成了;我本不是王子,但是因为有着华夏与芙蓉对我的期望,所以我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妻子,放下自己人间的名字。我也想过,既然华夏给了我一颗与众不同的心灵,为何还要我像凡人一样有着对凡尘舍弃不掉的依赖与向往。因为蛮牛的灵魂是在人间成熟的,它永远属于人间。虽然我与公主的神圣来自世间仅有的一块爱情结晶。我们的心神相投,但是我们的心灵却是那样遥远,直至空洞。我完成了神赋予我的使命,却发现自己的内心不是充实的。这时,我明白,在蛮牛走出杏梅村那一刻起,我灵魂中的那位女性就是踏雪的。人间的美好与那种无形的力量,只有经历人间,才能真正体会到与拥有。踏雪是我不可逃脱的梦。公主是人类的永恒之女性。现在我应该将它还给公主了。”蛮牛的手在自己胸前一摸,他体内的那半心神就被掏出来了。
“不。王子这样做,还快就会失去生命的。”鹏说。
“作为一个自然人,总会死去的。不死怎么进天堂呢。我现在感觉到了自身的灵魂。”蛮牛展开手,明晃晃的心神一飞离他,他的仙人脸就消失了。我们重新看到了蛮牛。
心神消失在木鱼瀑布中。蛮牛向北方奔去。
“哥哥,是你吗?”失明的公主说。
白虎看见明晃晃的一个半圆状的东西飞来。
“哥哥,是你吗?”公主再次问。这时她已经能够看见了。
就在爱情结晶重归一体那一刹那,公主脑后有了光环。
鹏落在她面前。
“鹏,我看见了。”公主却一点也不兴奋。
“你爱他吗?公主。”鹏问。
“谁?”
“自然是王子啦。”
“你也在说爱。鹏的爱,同样也指的是爱情了。难道在公主眼中,哥哥与仙境其它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吗。是的,他来自人间,他的嘴边同样经常挂着爱情,他的内心有人间的记忆,所以他思念着人间。或者说,他的心停留在了人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本能地逃避人间的一切,我不想听到人间的故事。看来人间让我躲避的力量就是爱情了。爱情又是什么呢?是婚姻,还是繁衍,是记忆,还是思念。鹏说,为什么有公主的存在?”公主说。
“因为公主是王子心中的永恒之女性。”鹏说。
“永恒就是爱。当我进入自然界时,我感觉到了阳光。阳光的行为是爱,月光的行为是爱,大自然的行为也是爱。王子的行为是爱,公主的行为也是爱。不然,为何有我。”
“我明白了,情是肉体的事。爱是神灵的事。”鹏说。“情是物质的事,爱是灵魂的事,就像阳光是太阳的事。公主眼中的王子是大自然照射在你心中的一缕阳光。当这缕阳光离去时,公主的感觉却是自然的事。但是,王子的心神留在了公主心中。在自然人看来,永恒的是自身的灵魂,所以他将心房中的心神还给了最强盛的心神。”
“哥哥离开了,她再也不会来了?”公主问。
“像你说的,他的心停留在了人间。他奔自己的心去了。”
“他奔自己的心去了------”公主的眼光一闪,话在喉咙中哽住了。
鹏看到公主的仙人脸退去了。
王子将自己心中的那一半心神给了公主。殊不知,心神复制了王子脑海中的记忆。现在蛮牛的过去开始在公主心中开花,她看见了蛮牛与踏雪的爱情。这是一次精神受孕。公主飞出神农仙境,向山头奔去,当她跑到山头望着北方时,我们看到她经过精神受孕的公主变成一头黑白相间的奶牛。
哞哞的呼叫传进奔跑的蛮牛耳中,他继续向前奔跑。
天旋地转,看到永恒之美人的大自然醉倒在公主脚下。
蛮牛日夜不停一步不缓地向爱河奔去。当他穿越华中平原,进入深山时,趔趄的脚绊倒了他。几近昏迷的他感觉到阳光从未有过的酷热。山峰在他周围跳跃,几只鸟儿在他的朦胧中呼叫着。捕猎的人围拢着他。
“醒醒,你是那个村庄的?”人们喂他水喝。
“这里是哪里?”蛮牛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伏牛山。”
“伏牛山。伏牛山。”蛮牛露出浅浅的微笑。“我就是华夏心中的那头牛。”最后这句他在自言自语。
“这里距离爱河还有多远?”坐起来的蛮牛问,他又挥挥手,“不说了,不说了,我是跑不出去了。刀,你们的刀借我用一用。”
村民在他手中放上一把青铜刀。
蛮牛用手中的青铜刀忍着疼痛将上身的皮子剥下来。
“啊!”捕猎的人们吃惊了。
蛮牛剥的是自身的人皮,人们却看到他托付的是一张牛皮。
“不要害怕。我就是那头金牛。现在我将自身的牛皮托付给你。”蛮牛满身鲜血,将他染成了红色。他说着,头顶的牛角就出现了。“来,喝了我的鲜血。喝了它,就没有猛兽能够伤害你们了。”蛮牛又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鲜血直涌。“喝吧,喝好了听我说。”
每人饮了一口蛮牛的鲜血,赶紧将他的手腕用皮衣包扎。
蛮牛从头顶取下牛角,他看上去更加残忍了。人们看见了他的**。
“还有我的牛角。将它们带到中条一池雪的河东。爱河上已经有了一座牛皮绳捆绑的吊桥,是吧?”蛮牛说。
“是,是。”
“当你们带着我的牛角与牛皮跨越爱河时,爱河一定会澎湃,你们会听到河水的幽咽。不要在它们面前战栗。你们要忘记一切地从吊桥上走过,不然你们的生命与我的牛角牛皮会被哭啼的爱河夺去。千里之行,只有爱河是危险的。但是,如果你们是通过灵魂引领自己的肉体前行,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你们。”蛮牛说。“将牛皮交给河东。做一面河东大鼓。将牛角放在盐湖西面的中条山下。它会吸引中条山的水在它身上汇集,直到解池的形成,那时牛角将沉睡在解池底部。它在那里等待着,倾听着牛皮做成的河东大鼓的千年回响。”
“千年回响?”
“一年一四季。年华是生命在时光中的积淀。确实,河东大地将听到鼓声千年的回响,因为我的灵魂在牛皮中,我通过这鼓声与我灵魂中的女孩对话。这样的对话穿越中条南北,却回响整个河东。听着吧,在这千年不中断的鼓声中,失去煞的沉睡盐湖将被我的灵魂唤醒,它的精华在大地的脉搏中开始成长,盐湖不是大地唯一的盐湖。鸟儿也不用专门去河东运输盐白了。也许伏牛山也会出产盐白。”蛮牛说。“当这鼓声终止时,解池会浮出我的牛角。是牛角弯刀,还是牛角之歌,只有天知道了。走吧,带着人类的战争与和平走吧。鹏会处理我的尸骨的。”(用第一人称我描写)
蛮牛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莫测深奥的神秘氛围中,嘴上一直呢喃着,“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来到人间,我看到了自己的童年-----”
华山之巅,那棵最古老的老人松下山时,天地还没有孕育出人类。
将嘴巴从华山之巅的石头中拔出的老人松说了句,“我该下山了。”它就一跳跳到华山下。老人松在中华一脉的山林中救起一只落巢的雏鸟。老人松腰部的松枝一个翻转,一个鸟巢赫然出现在它腰部。受伤的雏鸟就这样被老人松收养在自身了。
羽翼未丰的小鸟一被安放在松枝编织的鸟巢中,老人松通过腰部的松针感触到了从未有过的生命的动态灵性,像是母亲的**传达着乳儿的小嘴。是呀,亘古以来,它一直在华山之巅,也只是听到中华骨气缭绕之外的天籁。当它救起怀中的雏鸟时,体会到生命的神圣。
老人松攀岩着悬崖峭壁向华山走去,一路上,悬崖上的华山松总会伸过枝叶摸摸老人松怀中的小生命。这时,老人松已经知道,几百个四季后,将有一个人类的男孩背着自己的女孩重新攀岩这条悬崖峭壁。
雏鸟被老人松放进仰天池中,受伤的雏鸟在池水中一个骨碌,它的伤口奇迹般愈合了,羽翼也在这一瞬间丰满了。它的腿更细长,头部也发出了明显的变化。
坐在仰天池边的老人松抚摸着羽翼丰满的鸟儿,笑着说,“就叫你丹顶鹤。”
丹顶鹤走出仰天池,在老人松怀中摩挲着身子。
“嗷,对了。你应该与将来的人类说话的。”老人松从身上摘下一颗松子送到丹顶鹤嘴边。
丹顶鹤咽下松子就能够说话了。
每天晨曦撒在华山时,丹顶鹤都会从朝阳峰起飞,飞绕在华山五峰。它吃着松子,饮用松脂。这样过了两百个四季,它从未飞出华山。也再没有听到老人松的对它言语。每一天丹顶鹤都要落在老人松身边,想与老人松攀谈,老人松却总是将脸面插在坚硬的华山中,两百个四季中未露一次面。
不过,老人松每天都会通过自己松枝上的松针为丹顶鹤梳理羽毛。
丹顶鹤一天天长大。又过了三百个四季,它终于成熟了。因为它的耳朵不仅仅能够听到黄河的流动,还听到了,在中华一脉的西方有一群动物与它说着同样的语言。它能够断定这不是鸟儿与老鼠的声调。是大地的新成员。当大雪覆盖了华山坐拥的大地,丹顶鹤听见黄河冰封的声音。几天以后,丹顶鹤就看见了说着人话的人群在洁白的渭河上滑向黄河。
它开始在华山上关注人这种奇特的动物。一天它一个打盹被梦中的人惊醒,竟然看见自己变成了梦中的人。虽然身上满身羽毛,它还是俯身在仰天池中看见了自己的人脸。
“老人松,快来看看我的人样!”仙鹤摇着老人松叫道。
老人松无动于衷。
又一个三百四季过去了,仙鹤终于看见老人松拔出了脸面。
“几场梦呀。”老人松说。“好了,大地中的梦醒了,天地间的梦开始了。仙鹤,你感觉自己成熟了吗?”
“成熟吗?没有。生命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永远不存在成熟。”仙鹤说,“不过,中华大地的一切旮旮旯旯儿都在我脑海中了。我也能够看见明天了。自己的明天,一个人的明天。”
“现在去吧。去伏牛山,在牛群中找到你感觉不同的待产母牛。然后行为你所想的。”老人松说。
仙鹤飞到伏牛山。它看见那头格外躁动的母牛,就落在母牛身边。牛群看到一个大鸟变成人形,安静下来。只见这个满身羽毛的人用手摸着母牛的腹部。一个金黄的牛犊子产了下来。人抱起牛犊子,却惊奇地看见怀中的牛犊子成为一个**的男婴——用金黄的牛皮包裹着。
仙鹤抚摸着男婴的身子骨,它感觉到了这个男婴的神圣。
风雨连绵,土窑中的人们足不出户。缕缕青烟涌出窑洞,在雨雾的压抑下,在山风的招摇中面目全非地奔进山林。朦胧风雨中,水煮肉的香味在山村若隐若现。
一声鸟鸣的尖啸在长空中划破寂静的雨中山村。窑洞中的人们无不面面相窥,据传说,只有凤凰能够发出这种奔腾长空的叫声。暗自欣喜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难道我们村的梧桐引来了凤凰。
在这个三口之家的窑洞内,妇人怀中奶着一个吃了三个春季母乳的幼儿。还没等夫妻俩站起身,窑洞的木门被敲响了。
“啊!”开门的丈夫心中无比吃惊。只见眼前站着一位魁梧的男人,男人一身雪白的羽毛,雨水打落在羽毛上,却丝毫不粘连。丈夫还专门看了看来人的脚,他的脚也是羽毛,没有一滴泥水。丈夫看出,来人的手无不有力。来人的胡须给开门的主人一份说不出的神圣感。
“真圣洁呀!”夫妇俩心中说。
“放在心里吧,什么都不要说。”来人对主人肩膀上的老鼠说,夫妻俩却感觉来人是对他俩说的。因为此时他俩已经想到面对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生灵。或许他是从天而降的。
老鼠扶扶眼镜点点头。
“快进了。”丈夫将来人请进来。
这时妇人将怀里的孩子放进摇篮中,系上胸衣。
来人从自身的白羽下掏出金黄的襁褓,夫妻俩不敢相信那是襁褓,更不敢相信不小的襁褓居然能够藏在来人怀里。当来人双手捧起襁褓,襁褓中**的男婴显露在夫妻俩面前时,他们看到窑洞中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金光,像晨曦。但是,不知这神圣的光芒是从金黄的襁褓发出,还是从孩子身上散发。
来人将孩子举到妇人面前,说道:“手下他吧。只有人间烟火能够将他养育成人。他也只有吸收人间烟火,才能作为于生命界,他的生命才能够放射出他命中注定的光芒。不要追问他来自哪里,也不要想象。更不要因为他而给村庄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只管将他视为人类的孩子养育。以后-----将是他自己开创。我们要做的只是将他融进人类。接受了这滴水,他会带给人类整个生命的大海。”
居然从来人嘴中说出了大海,看来它确实是仙风道骨的生灵。夫妻俩想。
妇人接过孩子。
看着孩子的夫妻俩再次抬头看来人时,一个血红的椭圆状的东西在来人手中伸过来,伸到丈夫面前。
“这是鹤顶红。”来人说。“吃了它,你所有的英雄气概会在智慧的指导下施展。村民选举你为头领。你带领村庄度过你生命中的每一个冬季,村庄的冬季不再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