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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最高女神诞生(1 / 1)

这些天来,华夏时常对着相思潭自言自语。很多时候,他神醉于相思潭献映出的美人,海的女儿总是在充满涟漪的潭水中对他浅笑着。没有比这更能使自己心神具散的思念了。既然爱情已经注定,为何还要等待!他去过海上,只看到了自己撒下的人类的灵长种子已经在生命之膜中孕育出雏形。海会将它的女儿送到哪一条河岸呢?华夏问凤凰,凤凰摇摇头。

“你多么炫丽,使我情不自禁心生对你的宠爱。遗憾的是你不能言语。凤凰,你有自己思念的吗?”

凤凰展翅飞出仙境,彩色的身影消失在西方。三天后随着一声鸣叫划破仙境的寂静,华夏望见凤凰飞回来了,嘴上衔着白得动情的环状物。

“啊,玉石,超脱于五行。温润的白玉环。是你精心雕琢的?”

凤凰将一对玉环套在华夏的右手腕上。一对玉环相碰撞发出相思潭哗哗的嬉笑声。华夏抚了抚凤凰的脖颈说,“随我来吧,你还没有见识冰洞中的冰石。”

华夏指着冰石中心的月光对凤凰说:“充满灵性,吞噬神力的月光已经被冰心单纯化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取出它,掌握它。”

冰石映照出火的跃动。

“冰石流泪了。别捣蛋,凤凰!”华夏回首看见身边的凤凰变成一堆火焰,使冰石开始融化。冰水汇聚起来向凤凰变作的火中流去,一触及火,火焰就瘫软成岩浆状。疲惫的凤凰挣扎着在冰水的陶冶中显出原形。

“凤凰,你应该到风洞中顺顺自己的羽毛。”

华夏坐在风洞口吹响笛子,望着洞中的凤凰随风舞动。通过风,凤凰的每一片羽毛感触到华夏怅然的对美人的思念:

在没有风的日子,我思念你的笑颜。没有比握着你的手漫步天池更能使我心旷神怡。既然你不在我身边,为何梦要让我知道你。相思潭,攫取了我的精神。只因美人一笑。

华夏握着笛子向天池奔去。凤凰在他头顶飞翔。飘柔的乌发,洁白纯美的虹在他身体的挚拽中舞动身后。华夏奔跑出的每一步像是一个跨越,在我们的视觉中又是那样舒缓。仿若他急切着要奔到天池,无形中又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拽着他飘舞起的白色虹。风声匿迹,响彻我们耳际的是玉环唱出的美人溪的天籁之音,像空谷足音。

诚然,华夏的神思不在玉环的天籁之音上。他站在天池畔,看见对岸的桃花簌簌飘落。万千粉色花瓣有目的地盈盈落地,渐次消失,堆叠出更深的红色。它吸收着华夏的眼神,迷惑着凤凰的凝神。

红蜻蜓在桃花的堆叠消失处展开翅膀。或者说,千万瓣粉色桃花凝聚成红蜻蜓。

“啊,我的天堂。”华夏不由惊叹。望着红蜻蜓从头顶掠过,他紧追着。直到相思潭。

红蜻蜓掠过相思潭,抓取满怀潭水。相思潭发出咯咯笑声。

华夏飞起来,紧随着红蜻蜓,凤凰也飞起来,尾随着华夏。

中华一脉北麓的生灵只看见一道彩虹从翠华山射出,最终落在咸阳之地。彩虹将仙境与咸阳连接起来。空中数不尽的鸟儿一头扎进彩虹桥,消失其中。当地上仰望的动物看见大白天天上闪现出星星时,它们或许明白了投身彩虹的鸟儿已经进入天堂。

渭水畔,咸阳地。小荷已露尖尖角。千野绿陌,这是鼠类六十个四季前踩出的道路,草儿一直陶醉于鼠类的深情,等待着又一个甲子的聚会好让它们伸直绿叶。空气中依然缥缈着淡淡的盐白的气味。渭水依旧哭啼。红蜻蜓落在尖尖小荷上,将满怀相思潭的水滴入荷尖。顷刻间,露在水面上的尖尖小荷碧叶翠盖。滚动的渭水像穿着绿裳。

我披着四季的霓裳在自然界的被褥中寻找你的身影,甚至没有嗅到你的体香;期间,我一直躲避着被褥中时间粗鲁的手;当它掀开被褥,我恍然明白自己华美的霓裳被时间的手死死攥着;当我失去自然界,在生命的最后一个四季中期待着你的身影时,我感谢自己有过执著的追求;即使在时间的手夺去我的霓裳,自己神志恍惚的一刹那,我不悔自己对爱的坚贞。红蜻蜓,爱上你,使我的爱情走得更稳;踏上你,使我的爱情走得更远,那是如北极星的永恒。

红蜻蜓破散了,华夏身后直通仙境的彩虹桥也消失了。

“海要将它的女儿送到咸阳吗?是,这个心形分离的伤情之地。”华夏落在一片荷叶上。随着华夏身后的彩虹消失,凤凰赶紧飞回仙境。

一片紧簇一片的荷叶向南岸延伸,完全遮住了幽咽的渭水,渭水悄然淌过荷叶,像风抚过般停止了哭泣。华夏赤着脚,看着脚下的片片荷叶像是寻找着什么。他已辨别不出红蜻蜓将相思潭的水灌入了哪片荷叶中。焦急地念叨着:“何叶何叶。”

“或许你需要些时日的成长。”当华夏的赤脚踏过每一片荷叶后,他感到海的女儿是不会显现了。天旋地转,天地间的一切色彩被华夏神仙脸的金色吞没,只留有一条长长的直通大海的通道——黄河。华夏的目光顺着渭水直到中华第一湾,穿过爱河,直视中流砥柱。黄河两岸一颗接一颗紧簇着的葱郁梧桐迅速掠过他的眼光。他看到了月圆之夜,月光惨淡的冷泄在黄河两岸的梧桐上,使魁梧披上阴森的天幕。黄河万里裹挟的黄沙深深地冲进深蓝的大海中,像木榫似的将大地嵌在大海上,更像大地的土黄舌头舔舐着蓝得发情的大海。听!**的大海发挥着自身的青春活力肆意咆哮着。

华夏看见了大海上的朔日。漫天煌煌投身大海。非常的静,听不见一滴浪花的欢叫,所以也搜寻不到它的白色身影。水天一色。华夏看见了大海的秘密。只见从海中集聚起黛色的水柱直冲星河,在水柱的顶端是水的一只大手。啊!大海在朔日要窃取星河中的一颗灵。如若不是冲天水柱顶端的大手,华夏或许会惊异于星河对海水的吸取。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海的女儿是星河与大海的一次媾合。

他返回仙境时,桃树上已经挂满了嘴唇大小的粉红桃子,夭夭之色。凤凰痴迷地吃着桃子。

渭水如练,芳草萋萋,青山隐隐,晚风萧萧,绿叶轻舞,翠叶激荡,天际鸟鸣零乱。望空暮,新月矫情,星河恍惚。昕薇回眸。低垂闭拢的粉色荷花在晨光熹微中傅着黎明馈赠的晶莹露珠,光彩熠熠,旁若处子颊上的红晕。一夜之间,林林总总的含苞待放荷花挺直了茎秆娉婷于翠盘上,竞相怒放。粉唇微启,趁着微风拂面窃窃私语。

上空飞行的鸟类无视天际的云朵,相约着落于渭水畔。

“难道这就是翠华山射出的彩色云雾在咸阳开出的花朵。”“水中的花。”“好大的绿叶呀。谁敢落在它上面?”“要下雨了,我们赶快躲到枝叶中。它总要开放的,那时我们就可以尝到这种飞来之花的味道了。”“这么怪异魅惑的植物,我可不敢品尝它的花心。”

天上灰白的云朵流动聚拢。断云含雨峰千朵,顷刻间,烟水送来了好是慷慨的黄豆雨。雨落翠盘珠千颗。雨珠源源不断地落于翠盘中,被荷叶吞食。大雨中,在枝叶中远窥的鸟类战栗了,翠叶吞食雨珠的咕咕声闯进它们耳朵,冲击着它们的脑海。

在雨水的灌溉滋润中,荷花簌簌着绽开花瓣。万千烟雨中的荷花,有一朵的花瓣不断地绽放落下,在翠盘中重组堆叠出美人的娉婷婀娜的形体。一片片粉色花瓣有序地贴着美人的每一寸肌肤。只露出美人如羊脂玉的面部。随着美人的完全露形,她甩了甩身,周身的花瓣纷纷脱离,剩下包裹**与臀部的花瓣。

她熟练地绾起如瀑的乌发,洒脱地折下一根荷茎别着发髻。黄豆雨小心翼翼地落在这出水芙蓉上,娉婷芙蓉雨中娇。美得让人情不自禁,引神向往;美得使你交出自己的一切。烟水微茫,恍惚迷离,醉里烟波看去,美人柔葱蘸雪般清纯俏媚。难以言语心中的那份对出水芙蓉的神往,只见藏匿在枝叶中的所有鸟儿对了对眼珠簌簌落地,双爪朝天地醉歪了头。雨珠在她的素骨凝冰上绵绵滚落。软软的天色中,她娇柔中流露着绝世而独立的傲气。

软风吹动,香风拂面,清香远溢,翠柄摇头,酥雨依旧。每一珠雨珠贴在她的香体上任尔东南西北风,久久不愿脱离。

“好美的原生态呀!”美人有感而发。

鸟儿们一骨碌从草地上翻身,冒雨扑腾而飞,惊叫着逃之夭夭:“有个能言语的动物诞生咸阳了。啊,太美丽了,凤舞在她的纯色面前必然逊色。一定又是翠华的神迹。”

“少见多怪。”嫩香腻玉踏着翠盖潇潇洒洒上岸。

云峰向天边挤去。雨过天晴。彩虹现,她观望着光辉的花花肠子,顿觉下体一股热血涌出。朵朵粉中透着洁白的花瓣成了血红色。美人自言自语着:

“人类呀,你们已经成熟了,就要破膜而出。万物并不是纯洁的,你们将来用之果腹的植物中含有污秽之物。就是通过火直接或间接舔舐后的食物也不是纯洁的。女性,人类的母亲,**的流血不仅仅是月亮对你们的亲和力作为,每隔一月的排血可将你们体内积郁的污秽带出体外。通过血的排毒,能使你们青春常在,不受万物的腐蚀。因为你们承担着繁衍人类的重任。你们的品质直接影响着自己所孕育的子女。月亮放弃了对你们的亲和力,你们体内的毒素就催化腐蚀着你们的机体,使你们渐趋衰老。”

芙蓉话落,片片荷叶向大海漂去。

美人躺在阳光下,草丛上,伸直秀腿,枕着玉臂,闭上了棕色的眼眸。

风来了,那是成群结队的鸟儿的翅膀扇出的风。越来越多的鸟儿在咸阳上空盘旋。一万年来,天地创造了数不尽的动物,而这些物种中能够言语的却微乎其微,鸟类不解的是:为何只有天地孕育出的新的鸟类能够言语,其它动物却只能单调地哼唧或震惊地咆哮呢。鸟类不会深入思考。它们达成一种共识,每诞生一种能够言语的动物,它们都要禁食一天,这种对新的沟通物的欢迎方式由白鸽发起。鸟类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个动物为何一诞生就旁若无物地睡起来,难道她不害怕凶猛动物的杀戮。

这是一个能够言语的最为完美的动物,自然中的任何危险在她身上无所作为。这一圣迹或怪异使盘旋在咸阳上空的层层蔽日鸟群噤若寒蝉。彩云浮定在咸阳上空,它期待着什么?不,它们受魅惑了。有的鸟儿沉不住气了,它们看到的确实与众不同。

“难道我们就这样急焦焦地等着她醒来吗。”它们像检阅自己的部队似的在沿着鸟群的内围依次飞过每一只鸟儿,传说着自己所看到的。

“它跟我们的祖先一样从花中诞生。”

“是水中那种怪异的大叶开的花。独独傲立的,没有绿叶相拥的花。”

“你们知道吗,这是人。我见过人间的王,这就是人。啊,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动物了。我能够亲眼目睹,如看见红蜻蜓般幸福。”

“听着,我们一定不能靠近她,因为我亲眼所见昨天我们数不尽的鸟儿消失在翠华山飞出的彩虹上,而那彩虹最终就落在了咸阳,所以,我敢说她一定充满了神力。千万别被她的光彩魅惑。”

“她确实能够言语,我们几个分明听见她说了句‘好美的原生态呀’。所以,既然你们来了,有眼福,你们今天就必须禁食。还有你,秃鹫,你今天可不能对我们中的任何一位气势汹汹欲吞之而大快了。”

“虽然你没听见她说话。但既然你来了,就一定要有耐心,克制住自己对这么多鸟儿的垂涎。秃鹫,你敢铤而走险吗?别忘了我们鸟类的誓言。一旦你打开杀机,你将如行尸走肉。你知道我们鹦鹉从未欺骗过任何一种鸟儿。”

菜单丰富的秃鹫不厌其烦地答道:“放心,即使她真的不能言语,我也要感谢在自己的生命中能够看到如此充满美色的动物。所以,我今天一定禁食。”

鸟儿的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神人。

“伙伴们,相信你们心中已经生成共识,就是不虚此行。但是,她一定是来自翠华山的神人。因为不只我一个参与了人间的王对妖魔的审判,亲眼所见魔鬼被打入地狱。并且人间的王手中的------大地杯,能够发出地狱之火。是火,火,多么古老的传说呀。”

“是呀,神圣的火。我们知道天地已经开始创造人类。因为人间的王已经显灵了。翠华山不再沉默了。啊,我好向往呀。你们知道吗,一直经历死亡的雌老鼠仅仅吃了翠华的一颗小小杏仁,它就有了一个甲子,六十个四季的生命。整整是普通老鼠生命的六倍。”

“今天我们麻雀不是在危言耸听,或讨取鸟类的欢心。确实是不少种类的鸟儿参与了对魔鬼的审判。相信在飞的每位在头脑中对神圣的火已经淡忘了,但是,火就要出现了。有了人类,自然界有序的美好就要开始了。我要说的是,我们眼下要耐心等待眼下的神人的醒来。谁也不知道她大白天睡觉的目的。谁又敢叫醒她呢。”

“天地造人肯定不简单,用意深刻。她醒来后哪一种鸟儿落下与神人攀谈呢?”

“除了白鸽,没有再合适的了。毕竟白鸽的智慧高我们在飞的。”

白鸽飞到内围中,说:“我没有见过人间的王,自然也没有见过大地杯。更没有见过神圣的火。但我相信你们所说的。现在我困惑的是,哪一只鸟儿能说清神人的一觉睡多长。是一天,还是几天。或者一个季节。或者一个四季。”

所有鸟儿惊诧地不由抽气,面面相看。

“是呀,自从我们的祖先出了翠华山,再也没有鸟儿进出过翠华山。更没有与神沟通过。目前我们只知道神人是善良的,人类将引领我们生灵的美好。谁也说不出神人的生活习性。”

所有的鸟儿注目着白鸽。白鸽说:“我明白,你们是指望我叫醒她。”

“啊,你们够吵了。”神人自己醒了。

难以计数的鸟儿相撞着做鸟兽散。

“总是大惊小怪。难道你们从人间的王身上看到的是恐惧吗?”芙蓉站起来嗔怪着。

这样鸟儿们才一个旋转定了慌乱。

“我就知道她是人类。”鸟儿小声对伴侣说。

“哇,各色鸟儿都来了,就是为了看看我这个能够言语的新动物?”芙蓉问。

那些色彩最绚丽的鸟儿飞到芙蓉面前。那些单色调的鸟儿由心地希望长有绚丽羽毛的鸟儿能够做出最为壮丽或危险的一跃。

“我------我------我们真的能够见到神圣的火吗?”上前攀谈的鸟儿总是不知从何说起。

“或许吧,因为人类还没有登陆。”听到芙蓉这样说,有的鸟儿急切地向后躲。

“啊-----难道你不是人?!”

“我就说她是来自翠华山的神人。”

芙蓉说:“你们飞到过大海吗?”

“没有。那里的风太大了。又没有森林。”

“良禽择木而栖。过去我们一直生活在妖魔鬼怪的污蔑嘲笑中。现在我们可是有品位的。对于那些拒绝森林的地方我们从不跨越。”

“你应该问问秃鹫,它们一直是血腥与孤傲的,应该到过浩淼的不毛之地。”一只鸟儿飞到芙蓉耳边小声说。

“我累了。必须入睡了。”芙蓉无精打采。

“什么?刚起来就入睡。”

“一点也不像神人。”一只鸟儿对同伴说。

芙蓉已经躺在草地上,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能够入睡呢。我们有太多的话要问你。”

“问登陆后的人类吧。我的精神开始流失了。”

“那你就要入睡?”

“我必须入睡,尽快进入仙境,使自己从星河与大海承袭来的精神不致流失。”

“太深奥了。我们不理解。”

“我明白。她不是来自仙境,而是想要进入仙境。”

“连我们鸟类都进入不了仙境!”

“仙境在中华一脉的虚无缥缈中。”

“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入睡。梦会带我进入翠华山。”

“啊!”所有的鸟儿都惊呆了。“你在做白日梦!月华不会垂顾你。”

“不,我的心神在等我,人间的王在等我,我的生离不开他。他会让月华实现我的白日梦的。你们静静地等待吧。”

一朵燃霞从南方天际飞来。

“哇!彩色的白日梦。”任何一个鸟儿也不敢阻拦白日梦的飘然而至。它盖在芙蓉蜷曲的玉体上,重新飘起时,草地上已经没有芙蓉的身姿。

鸟儿们醒悟了。它们要驾着白日梦进入仙境。当一只只鸟儿视死冲进彩色的梦中时,它们发现带走神人身体的梦如云雾般清晰而缥缈。梦拒绝她们,它们又怎能驾驭。只有将自己的脑海投入梦中,或梦垂顾自己的脑海,没有将整个身体投进梦中的。它们追不上彩色的白日梦了,只能眼看着梦回归中华一脉的虚无缥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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