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华活跃起来。一枝一叶充盈出树的仙气。夜晚的动物是翠华的,只要它们有脑海。每一个翠华的树木都荧荧出紫色的光,以致树叶几近莹莹。啊,树木争先恐后着通过自己的树叶释放出炫丽的梦想的泡沫。梦想的树木在发情。每个树木释放出的梦想的泡沫轻盈地向天池上的华夏飞去,集聚在华夏面前,汇成一个巨大的泡沫,直到泡沫不再透明,像是从天池浮出,却分明被天池浮着。这是翠华所有的树木交媾出的梦想的果实。而荧荧扶疏的树叶间的果实透骨出自己果实的色气,圆圆的笑脸。
华夏的脸凑近有他一般高的泡沫,自己金色光滑的脸面在泡沫中映现。他说,“我要看见它。将我的神意,将不久的人类所能为整个鼠类做的传达给鼠王。这是上天通过人类对鼠类吸收浑浊之气的回馈。也是鼠类应得的。虽然这个所有鼠类幸福安逸的回馈,上天在北极星恒定星河一万个四季以后通过人类予以实现,但是这样的回馈降临于任何一个物种都是上天对这个物种最大的恩惠。啊,我们总是在上天之意在事物身上映现后感到万分惊奇。这也正是天意高难测的所在。就连我也参透不了天意。神是卑微的,在天地面前,在众生面前。------言归正传。鼠王,我看到你了。”泡沫中映现的华夏金色的脸面呈现出在洞中沉睡的鼠王及鼠王身边的那只雌老鼠。我们在华夏真正的金色脸面上却看不到任何映现。与现实不同的是,直到泡沫中的雌老鼠醒来,华夏也没看见那缕白色的梦钻进鼠王的脑海。雌老鼠醒来,泡沫中只剩下华夏金色脸面的呈现。“将我的诞生随着这个最大的梦的泡沫的破灭传送给部分鸟类与鼠类吧。我的神圣传说将因所居的天池而高过煌煌北极星。”
晨曦照射在华夏矗立的山崩巨石上,这个飘逸的身躯张开怀抱面朝红日以全身飘逸出的雪白虹吸取晨曦中的灵气,闭目养神。人间仙境的仙气向他传送着自然界的天籁。自然的声音谁能为之谱曲?
“鲜活的光脉,从世界寻找出小凤凰,使它通过你将鼠王体内的气焰激活。一万个四季了,这个亘古的圣物应该成熟了。它叫凤凰。”
一声百鸟中最为响彻的清脆鸣叫,火艳的凤凰从灼灼光芒中向天池俯冲而下,中华一脉上空的所有鸟儿悬定于空际。
“不得了了,我看见传说中从未在自然界出现的小凤凰了,它远远比传说中凤舞天池要美丽妩媚的多。单单望见它的惊鸿一瞥式的身影就足以死而无憾了。”鸟儿惊叫着,纷纷循着凤凰的身影殒命翠华山,醉心中华一脉。
凤凰掠过天池,华夏跃身背上。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美丽神圣。”华夏抚摸着凤凰光滑的脖子说。
凤凰飞跃的速度任何鸟儿都望尘莫及。最终在妖魔所在的阴谷悬空起来。
“魔鬼,你失去了最后一次生存于生灵间的机会。”华夏望着魔鬼说。
岂料魔鬼踌躇片刻不屑地问道:“你是谁,凭什么决定魔鬼的生存?”
“人间的王。妖魔,你可记得翠华山。那里就是我的栖息的。”
“啊!”妖魔不胜吃惊。
妖怪对魔鬼窃语着:“看来你我的末日来了。不是老鼠与我们过不去,是天地之意。”
“我不相信上天能够使妖魔的身躯如云雾般消散。”魔鬼小声回应。
“怕就怕,他使我们生不如死。”
“哈哈,妖魔,你们大可畅所欲言。生灵间再细微的动作都逃脱不了我的耳目。因为我的耳目就是光辉。”
“人间的王,天地是伟大的。翠华山上有多少人呢?”妖怪低首下心一副诚惶诚恐地声调问。
“人间仙境就我一个神人。”华夏以对待挚友的口气说。“你很好奇呀,因为自你们逃出翠华山后就再也进不去了。”
“就他一人呀!”魔鬼对妖怪附耳,庆幸的嘴脸立刻浮现。
妖怪像是没有听见魔鬼的悄悄话,起码它没有理会魔鬼。
妖怪说:“既然,又何来人间呢?”
“妖怪,你不仅会看见人类,更会了解人类。在我对妖魔审判后。”华夏说。
“天呀!你既然让人类降生大地,就让人间的王结束妖怪的存在吧。”妖怪故意绝望地高叫着。
华夏微微一笑,说道:“妖怪,你是有智慧的。难道你甘愿舍弃智慧,特别是人类的智慧而灰飞烟灭吗?”
“他想干什么?”妖怪不禁想。
魔鬼小声说:“这是什么审判呀。面对任何一类物种都其乐无比,就是别面对人类。”
越来越多的鸟儿聚拢在凤凰上空。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天时地利。魔鬼,你特殊的生决定了你的不死身躯。上天给了你阳光,你却仇恨冲心。一万个四季来,创造出不绝的鬼怪。好在光辉的引导,将杀戮顺流成食物链。魔鬼,难道你不喜欢阳光创造的生活吗?难道你就一心一意着要为妖怪蔽日,创造出弥漫天地的黄沙吗?难道你对自身的庞大是无止境的吗?难道一个个的尸气还填充不满你空虚的心灵吗?难道你的灵就只会发挥在自身的自私上吗?难道你真的喜欢黑暗的生活,有行尸走肉的陪伴?难道凤烛气焰对你一次次的警告只会加深你的仇恨吗?回过头看看自己的一万个四季吧!你拥有不死的身躯、阳光的生活、魔鬼的身材。但你却舍弃不了仇恨的心灵,无止的私欲。这就是你与生俱来的灵性吗?——魔鬼的欲望!有逆阳光的膨胀!魔鬼!你一次次放弃了自己阳光的生活,放弃了自然的美好,放弃了整个生灵界。一万个四季来,你利用自己的灵创造出来什么?伪善,欺诈,偷窃,**,风沙,怪胎,暴戾,压迫-------你将这一切嫁祸在生灵身上,嫁祸于自然界,嫁祸于生灵和谐美好的繁衍;就只为了行尸走肉的生活,暗无天日的生活,自己主宰大地的生活。上天给你一切,光辉容忍了魔鬼行径,但是,你刚才已经放弃了自然界的光明。一把火足以让你惧怕,你的不死身躯岂不生不如死,还要比这更深的惩罚吗?”
空中数以万计的鸟儿用翅膀挥洒着潸潸泪水。
“没想到会有这一天。”鸟儿们说。
大地杯里涌出熊熊烈焰。
“火!”魔鬼的身躯彻底瘫软了。“妖怪,生来至今,我竟被火摧残了。”
“这是大地杯。魔鬼,给你阳光你向往黑暗。我成全你,大地杯发出的火将永远包裹着你的魔眼。它将带你这个充满魔鬼欲望的不死之躯去一个妖怪永远找不到的黑暗之地——地狱。在那里,你将永远受到地狱之火的煎熬。你不会感受到一丝阳光的照耀,更没有任何一个物种。无尽的黑暗与地狱之火的煎熬烧灼之痛陪伴着你的感觉。魔眼,你只有魔眼放射出的些微魔力,那有何乐趣呢。在无尽的痛苦中,你看到了火焰与黑暗。这就是地狱。你呼叫,你哀求,回应你的是地狱之火的呼啸。只要你一发声,地狱之火将吞噬你的魔眼释放出的些微魔力。啊,只有一种方法能够使你摆脱地狱之火回到阳光中——你的一滴眼泪。那时,你将不再拥有魔鬼身材。”
“黄沙怎会流泪呀!”魔鬼发出最后的叫嚣,“妖婆,你要永远记住魔鬼与你相处过一万年。只要魔眼存在,即使到了地狱中魔鬼也不会忘记你的。”
“人间的王,地狱再适合不过魔鬼了。”鸟儿们说。
“哈哈,魔鬼,你快流泪呀,证明自己还是有悔改之心的。”鸟儿揶揄着。“不然,你将面临无尽的痛苦,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孤独。-------还要对妖怪无尽的思念,对自然界美好的无限憧憬,对尸气的无限缅怀,——只要你有心。啊,太凄惨了,留有那点魔力,那点感觉,就是为了让你在地狱中清醒着,就是为了向你的不死之躯妥协。”
“森林中没有舞动的黄沙了,草原上没有肆虐的黄风了,沙丘不再诡异地流动了。魔鬼我们一定会怀念你的所作所为的。哈哈。”鸟儿说。
“会走的石头,吞噬生命的魔鬼树。啊,这一切都将成为永久的过去了。向我死去的父母。我还是蛮怀念它们变化莫测的以静掩盖自己动态的嗜血的。啊,这空气,这阳光,这月夜,这风光,这雨露,这食物,这伴侣,这情话,这缠绵,这在自然中拥有的,啊,就要离你而去了,永远也享受不到了。魔鬼,难道你甘愿舍弃这所有的美好吗?”鸟儿说。
“我们可不愿意。”鸟儿们答。
“但是你又有何魔力挽留将要失去的一切美好感觉呢?”另一只鸟儿说。“无奈呀,像生灵遭受你的祸害时对失去生命的无奈。无奈呀,像父母眼看着儿女被你变异时的无奈。无奈呀,像情侣眼看着自己的情窝窝被你的疯狂身躯摧毁时的无奈,那时我们藏匿在生死之间。只要发出一丝的痛苦**,都会被你连窝毁了。魔鬼,你现在很无奈,因为你面对着神的审判;因为众生生活在你创造的恐惧中;因为一万个四季来,你一直在与神圣的造物主光辉对抗;因为你生于阳光却羡慕黑暗;因为你恨透了吸收浊气的两只老鼠的后代。所以,一万年来生灵所有的无奈现在积郁在你的魔眼中。我们靠传说,你有魔力,所以你的记忆将带你感受这一万年生灵积郁的所有无奈,它消磨着你的魔力。就像,你对我们的祸害摧残了我们的精神。使我们的生活在一个季节甚至是几十个季节中毫无头绪。所以-----”
“------我们审判你。”鸟儿们说。
“审判你的下流行径,你与妖怪驾驭着不同物种的肉体享受交媾的美妙。------总之,所有一万个四季来的魔鬼行径我们都审判,因为我们见证了。”鸟儿说。
雌老鼠拍拍身上的尘土,对妖魔说:“你们在黑暗的脑海中沉沦的太长久了,连我誓死的忠告也听不进去了。转眼间,你们是不是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无奈。这样难以言表的感觉你们刚才就强加在我的身上,我可以免遭你们的祸害,因为凤凰成熟了,人类就要降生了。虽然我们不知道人类是个什么物种,起码通过人间的王我们可以感觉到人类的灵性。而,魔鬼,你的孤独无奈还有以后无尽的痛苦,是不会消退的。只要是被上天盯上的,没有任何灵物能够改变上天的意愿。就像我们这些能够言语的一旦受到梦的光顾就是另一个生活。现在的感受,你真的有了悔改之心吗?不------你的言语是逃脱审判的谎言。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你的妖婆,或者说你真的害怕地狱中的生活,那你就流泪呀。”
“快流泪呀,像我们这些有妻儿老小的生灵。”鸟儿们说。
“气死我了!”魔鬼全身的魔力骤然爆发向雌老鼠冲去,它要在下地狱前夺去可恶的老鼠的生命。
大地杯涌出的火舌从妖怪身边擦过,回到华夏手中退隐了。
雌老鼠惊愣着,阴谷中没有丝毫声音。每一双眼睛都盯着魔鬼的消失地,在脑海中回味着神迹的发挥。
“嗷嗷-----”鸟儿们欢呼雀跃,“魔鬼下地狱了。妖魔永远分离了。啊我要赶快告诉我的伴侣。我要赶快告诉我的儿女。啊,我可以大胆地谈情说爱了。啊,我们可以组织演唱会了。我要多产几窝鸟蛋。我要定居海岛。我们这对终于可以比翼齐飞周游大地了。嗷嗷,妖魔分离了。”
鸟儿们乱糟糟。凤凰羽色的光焰闪现,所有的鸟儿都安分了激越。一些鸟儿急切的要摸摸凤凰的羽毛,甚至想攀谈。
风起了,怪异的风。鸟儿们望向风来处。
“啊!------”
黑压压的一片,冲涌来嘶嘶风声。蝙蝠群遮天蔽日从天突涌。它们俯冲而下,从雌老鼠身边掠过,带走了鼠王的躯体。没有一只蝙蝠在意人间的王及凤凰。急匆匆憾然心灵的天外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