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魂站在小竹楼下,深情地思考着。这是最后的告别吗?它离开又能去哪里呢?游离于天地间,爱已成缥缈,这时它明白,心与思最为无穷,其余什么也比不上心思。
节外生枝俯视着它,还是它的神魂被节外生枝吸引着,永不迷离。心与思魂寄托在形体上,魂可以忘却肉体抛却肉体,却永远也离不开心与思。也许心思的成熟是灵魂成熟的前奏,鼠魂想。
气象奏动森林,熟透的气象并未忘却天作之合让它解脱浊气。眼下,它就奏动了森林,节外之枝在向鼠魂摇曳身姿,卖弄往昔爱情的自我。
鼠魂内心升起连连愧意,“筼筜,若知此刻,何必当初。一窝老鼠对不起你,你好好地成长着,我以大地的意念令你节外生枝,然后将你挖心掏肺,成为天作之合的洞房。相信你已经感觉到,洞里的房客便是你的心。想想,从一开始,你的心就成两瓣了,这样又怎能安然于你的胸膛呢。我呀,在老鼠身上看到了大地忘乎所以的一面。无心,你很快就会枯萎吗?枯萎吧,将你的灵气释放,直抵星河;将你的朽气释放,充实那贪婪的魔鬼;让形体的依托化作尘埃,这是对大地最好的反抗。”
“一切都像筼筜的苍莽,不会逆转,小白鼠,既然你已心形分离,就踏着红蜻蜓进入星河底部,进入天堂吧。”红蜻蜓的身体穿过筼筜,筼筜霎时流泪,黑色的泪水,它干枯了。泪水在躯干上凝固成斑点,使自身光滑的皮肤平添十分的憔悴美。不远处点缀筼筜四周的那些红蜻蜓的画作如烟般飘散,一片虚无。
翠华的秋转眼成熟,一丝绿意也没有了。就连松柏都成了枯黄色。鼠魂有自己的心思,浑不在意秋意的浓憨。
红蜻蜓四顾周围萧杀的秋意,回看白色的鼠魂,鼠魂在灵魂的心思中。蜻蜓飞到鼠魂面前,毅然道:“踏上我进入天堂吧。”
“这是地愿还是天意?”鼠魂问。
“当凤舞进入我的身体,成就了红蜻蜓的神圣,我就看到了自己神圣的使命,为十二生肖打开天堂之门。而天作之合的老鼠就是第一个生肖,所以,你的魂应该进入天堂。天堂之门是一张闭上的眼睛,星河为眼睑。当天堂之门打开时,星河涌向天际,眼睑张开,里面深邃的眼珠就是天堂。它望着天地,天堂之门每一个生肖魂开启一次。那些等待进入天堂的灵魂在星河中等待着生肖魂的成熟,借着生肖魂成熟的契机进入天堂。”
鼠魂浅笑着,感谢红蜻蜓的坦诚,“这不,天作之合以前不是没有等待进入天堂的灵魂吗。所以,红蜻蜓不要勉强我了。我只想在秋上心的愁时等待那只蝙蝠。一个灵魂能够在大地上游弋多长时间?”
“阳光过隙。灵魂或灵气一旦脱离形体,就会升至星河,等待生肖魂带来契机。但生肖魂可以在大地上游弋一万年。”
“就这样了,一万年的魂游是魂的命,就爱她一万年。然后烟消云散也尽情。不转世,也不天堂,在一万年气象的风、云、雷、电、寒中化作无。”鼠魂说。
“除非变作蝙蝠的天设鼠出现。”红蜻蜓说。“唉,如果它不出现,让你这个灵魂的心思着落,一万年的风、云、雷、电、寒对灵魂的剥蚀------没有比这更痛苦难受的折磨了。灵魂可以感知身体的痛。活生生的个体难以想象纯粹的灵魂死亡过程将是多么漫长痛心。”
“你走吧,将自然的超自然的,所有的一切都留给天吧。”鼠魂说。这也是地造之魂超脱舍弃一切身、神、物的解脱与自由。
“留给天吧。”地籁说,地在怨天吗。
红蜻蜓飞走了,又飞了回来,身下吊着凤羽。
看见凤羽,鼠魂明白凤烛随着自己的灵魂。
“让它陪伴着你,找回那些枯萎的爱的印记。”红蜻蜓扔下凤羽离开了。
鼠魂接住凤羽,只见白色的鼠魂闪现火红的凤烛,凤烛燃情着凤羽,羽化为小凤凰,一个全然不同的凤。
“啊,看见你,让我想起了凤,但你不是凤,你是凰,雌性的凰。”灵魂说。
与凤比起来,凰太小了,只有老鼠那么大。
凰引领鼠魂到达翠华山最为浓密的草儿深处,那里藏着天设鼠用凤羽写在叶子上的情话。
每一片叶子都干枯了,字迹更加明亮清晰。
“我从梦里来到土壤,爱就有了着落。就像皎白的月亮将月华泄在大地,懂得了爱情,生命就从月的皎白升华为阳光的多彩与热情。知道吗,进入大地的多彩生机,活着就在心头涌动着思念。思念一份相爱来同生于生机的多彩之中。活如天池,如波,如水性。爱便是活着的激情与深沉。当我看见心中的同类。我的全身毛发都绽放了,既然我的身躯是水性的没有干枯。在老鼠眼中,天设的地造的或传说的天作之合,对于我来说,感觉不到什么飘然如阳光如月光的,只有在这生机盎然的中华一脉,在这翠华中,牵着爱情,才能飘飘然。想想,阳光也是如此幸福吧。不然,为何每一缕阳光都投身大地,对大地的无限生机充满期待------”
字符静躺在叶子上,由葱到枯,到活跃进鼠魂眼中。过去为了最好的流露,它们来到世上,在老鼠的指尖成为一个整个的生命线,永远也剪不断。如今,能够跃动在鼠魂的心思上,是它们最好的生命归宿。死对得起生了。
枯叶上的它们以死撕碎了枯叶,永久得留在了鼠魂中。也许会被带入天堂,就在此时,它们牵引出鼠魂最深切贴切的思来:“心中既然有了爱情,又怎能被抛却呢。妖术折磨着它,不像我,以心形分离得到解脱重修自由。它时刻与肉体精神的双重摧残扭曲抗争,直到秋毫初露,一切痛楚才能放下,剩下的也许是永久的记忆与思念。回忆是它的生命,它躲避着自然、神、物、与回忆,在哪里游离呢。”
灵魂没有感情上的痛苦与流泪,在悲欢离合面前,灵魂永远是坦然的面对,以坦然等待来守候灵魂对过往自我的爱情守望与思念。就是最深切的思念在灵魂这里也是幸福的。
痛苦是灵魂寄身于躯体的体现。舍去躯体,灵魂就彻底无七情六欲上的痛。
这份灵魂的面对气象的无尽守望,是秋上心头愁到来的翠华。
“爱情原本就是一季梦在土壤上的绽放。梦醉翠华,梦醒渭水,我要以一份进入天堂的爱来守望茫然无际的你回首到来。”地造鼠的一生也就是短暂的望日,光明划破黑暗的一刹那。
翠华天池的望日呀,浮现在灵魂中,映照在天池,洋洋大观。
无尽天际迷茫的你,回来吧,再续一万年的爱情,你怎忍心让它经受气象的风化、云浸、雷击、电袭、寒蚀,然后无呢。
“朔日完,新月升,以后月越圆。望日呀!几轮圆月几多愁,夜夜圆月夜不同。满池萧疏凄清,千山鸟飞绝,万叶千声皆是恨。歌声盈耳,香气扑鼻,春华落尽,夏郁尽显的翠华妩媚不再,韶华不再,惟有空吊影。现在只一魂,连影子也去了。煌煌星河呀,你为何也黯淡了下来。”过去的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在我们眼中已沧桑。
谁料月缺花残后,便是香魂通断时。
一切还会回转吗?在天堂里。
荣象开始。
气象通过它的风、云、雷、电、寒,慰藉着历尽天作之合后,我们秋上心头的心思:“在大河两岸,有一对老鼠,它们的天作之合在我的生命中只存在了短暂的世纪,却永远融进我永恒的心里。在它们灵魂的秋毫纪,我以自己的神圣带来的荣象抚摸着两只灵魂的分离邂逅,直到它们化作北斗与北极,成为幽蓝色的星尘之恋,我才明白,生命中最伟大的是什么。是阳光,是阳光带来的物,是物的自然,是物中的我,是我的自然,我的神,是天幕上星河中的幽蓝色星尘之恋。啊,延伸至天际里的爱呀,谁懂我这颗守望的心呢?忘却现实的守望,你有吗?生命说,奔你而去,其实就是前世安排的一场梦,永不凋零不可逃脱的梦。”
倘若你斗转星移,我必恒定星河。
人类诞生前的爱情传奇并没有结束,因为它们永远守望着,天不老,情难绝。留给后来者的永远是荡气回肠的回忆:
光与波:
静静地我为你展容,你却不懂我心。
待到你融进我心,才懂我。
那时,你叫我天池。
水与火:
激情四射地投进你的怀里,你却不容我。
冷漠得令我窒息。待我从你怀中出来,一身热情只剩一苗火。
爱你爱得疯狂,沐浴在你怀中,你却让我心冷。
待我心灰意冷身不由己,才知水火不容。
火与凤:
沐浴在你体内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方知何为重生。
此时爱你已疯狂,你却躲着我。
待你被爱所伤,身不由己,依然不懂我。
爱无悔,只为心所属。一心能教中华断,你却不懂我。
若懂我,岂瞑目。
凤与梧:
我身只为你生,你却抛下我。奔爱去,你可记得我。
默默地为你守身,只为你微笑。
花满枝,心花放,未见你回头。
知你有恨,寻你而去,只为你心动。
凤与鼠:
握住你心,成为我心头一把火。
待你心花怒放时,我懂得了相守一份爱。
你虽空有一形,却撼天,让我醉,促成了我的繁衍。
鼠与鼠:
百年的沉睡因你醒来。中华断,黄河湾,浮荡爱河,注定了你我的爱恨情仇。
如梦的天池上,与你共赏旷古一舞,你可知那时我身已属你。
凤舞万物醉,岂料痛苦已埋下。
若爱我,只求你的勇敢。
待到披上嫁衣时,你已不愿做我伴侣。
守望:
默默地沉睡翠华面苍天,等待着夕阳。
哼唱着古老的爱情传奇,等待着我的那一只老鼠。
翠华凤舞。
流舞天池,只求一份天作之合。
蜻蜓点水,天堂的嫁接。
傲岸的你隔河守空壳,依然心醉。
你可知,斗转星移扫转乾坤是对物的绝望,以气象隔绝。
你可知,煌煌北极是一颗守望心的坦然。
为何,为何,那样的至爱总遗下永远的恨来。脉脉两情难语的怅恨。
不能相守,何必相逢。又必然相逢。
问谁,问谁,问这不夜的翠华山;问那总动情展容的天池。
怨谁,怨谁,怨那给我希望却无可奈何的光阴;
你的流逝给我的守望无情地标出了尺码——永恒。
世间最能耕耘我们湿润的心田的词是什么?等你——我们共同的希望,共同的爱。时常让心田散发出芳香的泥土气息,以吸收充足的氧气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