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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花果树的来历(1 / 1)

面对眼前飘洒轻快的载舞与缠绵婉转的歌声,惶惶不安在鸽子心中闹腾。

“鸽子,你为何如此端庄地看着我,不与鸟儿同乐。”燕子欢快的目光游弋在鸽子忧郁的眼上,走到鸽子身边。“动物的欢聚,你还为乌鸦所言的耿耿于怀吗?”

“老鼠去了中华湾,怪异的事是伺机而来吗?我们虽然有翅膀,虫儿呢。大地之初生命初始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鸽子说。

“你考虑多,思虑透彻,怪异是冲动物来的吗?”燕子问。

“冲这生机吧。生机也是怪异的生机。”

燕子吓了一跳,“该怎么办呢?鸟儿虫儿逃命吗?”

“以我的飞行速度应该很快从中华湾返回。怪异还未将我们包围,我们对它还生疏,总不能一听说就逃命呀。应该问问老鼠。想必老鼠知晓天地间的怪异有哪些。”鸽子说。

“你要独自去吗?”

“我们要向地造鼠学习。它翻越千山万水,经历冰川消融,冲破险象环生的行尸走肉之地,渡过凤陵。我们孑然高飞于白云又算什么呢。每次飞向天地的鸟儿只有鸽子返回。鸽子的爱情注定在蓝天白云间。”

燕子笑道,“鸽子在向白云眉目传情吧。”

“天空任鸟飞,草茂任虫跃,这是我心中的浪漫生活。”

燕子深情地依在鸽子柔若赏,韧如喙,轻如辉的羽翼上,感喟道,“羽不同,,志相异。鸽子,鸟儿们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冥冥中的神在召唤你,我们等你与老鼠归来。再怪异的事情降临,鸟儿也不会独自逃走。”

鸽子与燕子畅情适意的互倾心肠不知何时被鸟群与虫群察言观色谛听到,歌舞升平的欢聚何时戛然,谁也说不清。只是事后,鸟群对鸽子更加刮目相看。无论何年何日,是战争还是丰衣足食,鸟类每忆及此情此景,无不心潮澎湃,无比艳羡高贵于无形的鸽子。

一对蜘蛛跳着舞在鸽子的脖颈上织了条白丝巾。

夕阳沉溺在森林背后,如地火般映红了西方的天际。圆月初吐,浑然展现着自己质朴光滑的心胸。日月各占半边天,眉目传情,满面红晕交辉私语着,受渲染的翠华山能听懂日月的脉脉情愫。鸽子抖起双翅。万物阒然,仰慕着鸽子的云霄一羽。它们用目光与心胸相送着这位默默无语挺身而出的鞠躬尽瘁者。它脖颈上的白丝巾格外耀眼,仿佛来自日月交辉的产物。鸟儿与虫儿目送鸽子消失天际,心头笼罩着愁云与希望。

蜂鸟走进老鼠的帐篷,里面空落落的,几只蜘蛛像是沉睡了。突然,蜂鸟看见眼前白色的地毯上一滴金黄的液体里面有什么在蠕动。这是一滴一窝老鼠融合的滴血。

血滴子从金色的血滴中站起,光照整个帐篷,金灿灿。血滴子是神灵之血的升华过程。当两个神灵相爱后,将彼此的一滴血滴出体外,融为一滴,这滴血是它两内心最真切的爱的见证。

血滴子的形貌就是两个相爱神灵爱的结晶的神貌。

一窝老鼠的血滴子是金蝙蝠。令蜂鸟不胜吃惊。金蝙蝠看上去不胜神圣。

血滴子自言自语着:“虽然我对你的了解只是短暂,这是相对于形体;你的心早已融入我的心中。”蜂鸟听出这是天设鼠的声音。

“春天里的一曲梦。百花烂漫,尾巴翘。晚安,难安,心在辗转,亢奋地听着夜籁的丝语胡思乱想。”这是地造鼠的歌声。

血滴子燃烧般消尽了。

展翅高空,俯瞰绵延不绝的山脊,鸽子恍觉森林对鸟儿是一种压抑颓放。那里只是养息地。天空给鸟儿宽厚的胸膛,饱满的精神。每个鸟儿心中都应潜藏着洒脱而强劲的对空际的冲力。既然天空配翅膀,鸟儿何不这样:为追逐个性的解放而疯狂,为追逐自由的空气而飞奔。空之灵,灵于万籁俱寂,万物渺茫无际。天苍苍野茫茫,这就是翅膀引领的双眸,双眸指引的翅膀。展眼俯瞰苍茫,沉湎的浊气游动着无形胜有形的身躯,死死纠缠气象。森林的痼疾呀,深受其害的行尸走肉,浑然不觉,恶性循环。而这沉浮在苍茫间的浊障在鸽子的慧眼中昭然若揭。对于天赋神韵来说,浊气只是死沉沉的虚无。

一舟激起千万浪,一窝老鼠坐在如梭的独木舟里,漂流而下。任山势推波助澜,任小舟在激流的左突右冲中勇进,有惊无险,欢歌笑语。

小舟在翻滚涌动的激流中斩浪冲流而下,层出不穷的浪花冲洗着一窝老鼠。不知是爱情的冲动敦促着地造鼠带领天设鼠一鼓作气,一蹴而就到达魁梧,还是奔腾喧嚣的溪流躺在山势上太过激情。一窝老鼠乐呵呵满是任尔东南西北险的豪情相。隆隆有声的湍急溪水激发着老鼠对山河的雄心雌爱。它两挥洒出浑厚洒脱的歌声。

地造鼠唱:“跨越始料不及的险境。”

天设鼠应:“一切岂能如我意。”

地造鼠唱:“既然爱情已发,我还为此奔劳。”

天设鼠唱:“心无悔,形无悔,茫然不知所措,想起中华魁梧。”

“劳歌一曲解行舟,引吭高歌,倾吐心声。”

“苍山夹激流,既然已入流,随波逐流。”

“西风相送,头顶清澈湛蓝的苍穹开始转动。”

“我的心已被它陶醉。”

“被谁?爱。”

“流水听懂我的心声。”

“欢蹦跳跃的浪花是你的笑容。”

“看呀,根脉窜出水面,欲抚触满腔热情。”

“你们不言语,确已知爱,转眼间在地上连理。”

“心中有爱,力挽狂澜。”

“我一无所惧,因为心中有爱。”

合唱:“爱情已来,活得潇潇洒洒。”

歌声水声此起彼伏,心是那样激越。趔趔趄趄俯势冲来。渭水幽幽,独木舟改道了。渐趋和缓的渭水可以让老鼠好好休憩一番。在这斜晖脉脉水悠悠,苍穹泄金,流水渲银的河面上,它们显得分外飘渺。孤舟独旅,顺水蜿蜒前进。向两岸极目望去,黄土峁上,零星雪迹若隐若现,劫后余生者的憔悴身姿,仿佛守立在梦的对岸;意味莫测的鬼影伫立在彼岸盯它的梢。满目土石剥落,又如轰然倾覆的墙体岌岌可危地扑入河流的胸膛。蜘蛛在小舟上织了一张风帆。

浊气嗅到令自身消散的气息,在渭水上集结为蓝色的气流,变幻成可怖的面孔,贴着水面意欲将天作之合撕碎。

“是浊气的凝结。”地造鼠对天设鼠说。

“做好应对。”

“用老鼠的双手将它撕裂。”

“好。”天设鼠抓紧地造鼠的双手,各自的另一只手张开。

凝结的浊气抄起小舟,小舟在空中翻转了几圈掉在河面上,蜘蛛丧命了。老鼠大叫着对蓝色气流挥舞手掌。

多么浓重的浊气呀,它显露的色彩就是证明,但不足以让老鼠眩晕。

“看来,我们的双手奈何不了浊气。”天设鼠说。

“浊气也不能令我们丧命。”地造鼠说。

老鼠对视着,心灵相通。当浊气的又一轮蹂躏到来时,老鼠深吸浊气,身体变大了。当所有凝结的浊气被老鼠吸完后,小舟在老鼠脚下成为一条冲浪板。

“看身后。”地造鼠指着渭水,上游像是发大水了,一道巨浪涌来。

一窝老鼠在同一个冲浪板上舞动着冲浪的激越。

太狂跃了。

看见中华湾,那道浪的劲道也减退了,还给了河流。

夕阳度西岭,魁梧在望。跨越天堑的爱情,亘古相守着彼此。

自从凤陵烛火容身,地造鼠感到身体里有使不疲的精气神。

梧呀梧,一路千险,你知我心。

置身擎天大树下,兀自默立,满心敬仰。

“我见到了传奇的魁梧。”仰视魁梧老久,天设鼠说。“魁梧,你根深蒂固,花开满枝送春风。傲岸于月华下,扎根于中华间,你可知天作之合对你的期望。”

“与我内心的凤烛互倾心声,既然火灵精怪最后的一苗火在你内心,你我心灵相通。”地造鼠将手心放在魁梧躯干上。

“撼爱之躯立于大河边,只为对岸的凤陵。”天设鼠说,拍魁梧,穹陵共鸣。“情愫又涌河两岸,何时明月照我还。”气荡山河,振聋发聩,撼动天地。“逝后如凤,足矣。”

“我感到了你的心头泪。”地造鼠对梧桐说,穹陵又鸣,轰轰如大地干咳。

“我们心中勃发着至爱,你一植物,与凤陵形同虚设,却与我心灵相通。对我的话从不置若罔闻。可见,爱亦是灵。”地造鼠的手心从未离开魁梧。只听梧的躯干发出吱吱声,穹陵不合。一张梧桐的皮慢慢从躯干皲裂剥开,卷曲。老鼠退后,惊异。一手掌粗的卷曲韧皮成筒状悬浮空中,像是等待着什么。老鼠心有余悸圣心跌宕地上前握住,魁梧蓓蕾落于筒状的韧皮中,韧皮卷成枝。老鼠端详着韧皮,蓦然醒悟,被世间的造化神奇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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