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承认你是那个家族的人.那么我们就更沒有什么好说了.况且.那一天在医院病房里时.我想我已经把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我的女儿事后应该也会告诉你吧.所以.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知道他是那个家族的人.夏父已经完全沒有好脸色了.他不会把女儿嫁给那个家族的人.绝对不会.
翎羽的心里一惊.他那天的把戏居然被看穿了吗.
“伯父.”即使被人揭穿.翎羽也不羞不恼.“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对.这才是他完全不明白的地方.要说先前夏父讨厌他还情有可原.误以为是他负了夏伊朵.但是误会已经解开.翎羽完全沒有理由相信.夏父居然还会这么讨厌他.这看起來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并沒有哪里惹到夏伊朵的父亲.
“哼.这还用问”夏父明显在这方面执着不放了.“先前你辜负了我的女儿.之后又來找我的女儿和好.你以为我的女儿有那么廉价吗.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爸”听到夏父这完全无礼的话语.夏伊朵忍不住了.
“你不要说话.这是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事情.女孩子家家的.接什么话”
听到夏伊朵不满的声音.夏父直接一句话甩了过來.直让夏伊朵脸色一阵青白.最终负气的扭过身去.不去看对面莫名其妙的夏父.
“伯父.关于这个.我完全可以……”
“还有.除了你辜负我女儿之外.你还是那个家族的人.只要你是那个家族的人.我就绝对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你.”不等翎羽说话.夏父就直接阻断了翎羽接下來要说的话语.
“伯父……”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或许翎羽此刻连拧断人家脖子的心都有了.只是不行.因为这个人是夏伊朵的父亲.他要娶人家的女儿.可以不征得她父母的同意.可是.他不希望她因此而不开心.
“请你离开吧.我们夏家高攀不起你们家.我的女儿也不会嫁给你……”夏父起身.义正言辞的说道.
而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走上前.伸出手似乎想拍拍翎羽的肩膀.最终那手伸出.却只是顿在了半空中.徒留一句叹息在空气中飘响.“年轻人.听我一句话.你们不适合.”夏父落下这句话.便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夏母一见.连忙匆匆的赶了上去.
在追上去之前.看到夏伊朵那般伤心的神色.夏母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劝慰道:“宝贝啊.听爸妈一句.你们俩.真的不适合.”
说着那目光便朝着翎羽看來.看着这样风姿俊朗的翎羽.夏母眼里的忧伤更浓了.最终.却只是匆匆转身而去.徒留下这客厅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还有黯然神伤的夏伊朵跟翎羽.
待夏父跟夏母离去.娜娜才忍不住喊了出來.“真不知道.爸妈究竟在纠结个什么劲.怎么两个人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呢.”还说什么.不适合.娜娜想到刚才夏母说那句话时的样子.再联想到她平常腹黑的模样.就觉得酸掉大牙.乍然见到一个不正经的人.说那么正经的话.真是有够奇怪.
沒有人回应她的话.只有夏擎天那懒洋洋中显得凌厉的眼神朝她飘过來的一眼.一眼.已经冻结.
娜娜瑟缩的缩了缩脖子.想要活跃下气氛的脱口而出:“你们也别担心嘛.朵.你的肚子都那么大了.难道爸妈还不让你嫁给翎羽吗.非得等你生出娃娃來才让你嫁人吗.绝对不可能.是不是.”其实娜娜私底下也在怀疑.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翎羽的.因为出现的时间都对不上啊.不过她还沒那么傻的去问.专门戳人家的心口.这不是害人么.
其实她说完的时候.压根沒想到有任何人会回应她的话.却是不过三秒钟.夏伊朵突然从沙发上跳起來道:“说的对.难道他们不同意.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吗.我就偏要跟翎羽在一起.我们就是要结婚.就是不请他们來参加婚礼.他们又能怎样”
听着夏伊朵这番彪悍的话语.娜娜只觉得头顶上默默的飞过一群乌鸦.然后默契的喊了好几声‘呱呱呱’.
“从小的时候.他们就沒有陪伴在我们的身边.我是大哥带大的.是二哥陪我聊天逗我玩.是三哥四哥每次有好吃好玩的东西都不忘记带给我.而他们.他们都做了什么……”她口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十分在意的.他们从小就沒有陪在他们的身边.如今她要跟谁结婚.需要征求他们的同意干嘛
听到夏伊朵的这一番话语.众人都默契的沒有再多说话.而翎羽.则是默默的将后者揽入了怀里.
抱着翎羽的腰.夏伊朵将泪湿的脸蛋儿埋入后者清冷的怀里.默默的吸了口他身上的气息.沒错.她只要有翎羽就够了.她不需要征求他们的同意.
夏父的背影径直消失在三楼的阁楼上.夏母也尾随着跟了上去.
阁楼门已经很长时间沒有开了.就连锁都生了锈.夏父打开书房里锁着的保险箱.保险箱里不是别的东西.而是阁楼里的钥匙.
那是一把十分古朴的钥匙.上面雕刻着凤凰的纹身.古朴而大气.却有诡异的气息拂绕在上头.
将钥匙对准门上的那个锁孔.夏父慢慢的转动钥匙开了锁.而随着开锁声响起.夏父的额头上居然隐隐的冒出了冷汗.
夏母尾随着夏父的身影进去.阁楼门突的关上.瞬间又恢复了无声无息.
恐怕就连夏家几兄妹都不知道.在夏家这么华丽的别墅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古老的阁楼间存在.应该说.夏家的这个阁楼.是一个禁忌.
一阵灰尘从上方飘落下來.夏父抬手.将那层灰尘扫落.继而用那双精明而严厉的眸子.仔细的扫向这个房间内的一切.
与别的书房沒有任何不同.唯一有所差别的是.这个房间里居然有一个古老的书架.书架上的漆都快脱落了.可以显示它的年代久远.而那些古书.竟然是现在市面上找都找不到的珍贵书籍.
而在第二格的书架中.有一卷画静静的躺在那里.画卷边缘已经泛旧了.却始终被保存的很好.
夏父沒有开口.夏母也沒有开口.对于他们來说.这个地方是个庄重的地方.他们的每一句说话.都会玷污了这个地方的灵气.
双方均默契的看向那卷残画.然后.夏父走上前去.先是对着那卷画深深的鞠了个躬.只听他嘴中在喃喃念道:“祖母.请原谅子孙的无礼……”接着.他便小心翼翼的伸手取过那卷画.与夏母对视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夏父缓缓打开那副残画.
而随着那副画被慢慢打开.夏父跟夏母的面容越显恭敬.直到那副画被完全打开.只听得夏父跟夏母齐齐的叹息了一声.那一声.似惋惜.似哀叹.
画上的女人.有着一张另上天嫉妒的天人之姿.她唇如花瓣.就连眉间都点着一朵莲花形状的花骨朵.她的造型是古人的造型.发髻松松挽就.只浅浅的叉着一只簪子.她在画里面.浅笑美目.
若是夏伊朵此刻站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女人居然跟她长的一模一样.并且她就是她梦里时常出现过的那个女人.
“朵儿……”夏父只念了夏伊朵的名字.便不再开口.
“是啊.朵儿是我们家族这千百年來.唯一一个长的与祖母一模一样的.”上天何其恩赐.将夏伊朵赐给了他们;可是上天又何其残忍.居然给了她这样的一段孽缘.是孽.却不是缘.
“你说.朵儿会不会因此而恨我们.”刚才夏母上來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夏伊朵在下面说的那番话.她生了她.却沒有养她.恐怕.这已经是夏母心中的劫了.
“……即使她要恨.也让她恨吧.”夏父闻言.却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真的.沒有其他办法了吗.”夏母想到这些年的分离.以后却依然要分离下去.这些苦.她又如何承受.只是身为这个家族的人.她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妇人之心.始终成就不就大事.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朵儿是我们家族千百年來唯一出的一位圣士.她带着祖母的容颜出生.她就必须履行她应该履行的责任.这是她的使命.即使是我这个父亲.也无可奈何.”
“……”夏母沒有再开口.却默默认同了夏父的这一番话.
“而那个男人……”夏父想到翎羽那双墨黑色的瞳孔.还有他那张绝美的天人之姿.那通身的气势.“拥有这样美貌的男人.又岂能是普通人.”
“你是说.”夏母的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朵儿跟他.不仅不适合.而且.而且更是敌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