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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1章 小人当道(1 / 1)

这一处雅间,开着一扇窗,街上车马行人来来往往,有说笑声,又有吵闹声,还有那高声的呵斥声,待你仔细去听的时候,那呵斥声又成了高声的笑骂声。若是仔细去听,还能听到卖元宵的小贩热情的招揽声,待听到了声音,便似是闻到了香甜的元宵味儿,下锅的似是桂花馅儿的元宵,透着浓郁的桂花味道。

城中也有桂花树,或是种于街坊之中,或是栽在谁家后院,离得老远就能闻到花香袭人,待要仔细去寻,却要费上一番功夫。有时,一抬眼的功夫,冷不丁瞧见那墙头上露出一簇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只闻其香,不知来处。

城门口,自有一景,这小娘子话一出口,小丫头便委屈道:“娘子不知,奴婢过来请人,谁知一言不合,这小厮就要打人。”红衣小丫头说的委屈,眼眸中早就积攒了一大泡的眼泪,只差落到伤心处。

“他便是要打人,你也该忍着才是。”那小娘子叹了口气,口中苦口婆心道:“你即便不知狗仗人势,也该知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红衣小丫头被自家主子一劝,眼泪便哗哗流了下来,自是到了伤心处,她口中更是委委屈屈的应道:“奴婢知晓了……奴婢总以为善心对人便能得到他人善心相对……如今方才知晓……是奴婢想茬了……”

“这世间百态,有善心对人的,就有那仗势欺人的,咱们身为女人家手无缚鸡之力,自然得明白蛟龙落水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青衣小娘子耐心劝道:“如今小人当道,你若瞧着情形不对,便该离开,如此又怎会平白无故挨了打?”

这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三言两语不仅给穿云定下了打人的名头,还给穿云添了个莫须有的小人当道的头衔。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穿云哪里忍耐的住,只开口嘲讽道:“这如今可不正是小人当道,好端端的就给小的凭空捏造了罪名,若非郎君瞧着,只怕小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李诃就成了万众瞩目之人,三个人,六只眼睛都在李诃身上,李诃手上端着茶盏神色闲适,目光却在琵琶女的身上。于是那三人,六只眼睛又转到了琵琶女的身上。

目光灼灼之下,琵琶女低头抚琴,嘈嘈切切之声愈趋微淡,终有一缕杂音。

琵琶声止。

屋中蓦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有些诡异。最先出声的是琵琶女,“对不住了,奴家扰了郎君的兴致。”琵琶女怀抱琵琶,蹲身向李诃行了一礼,便悄然退了下去。

这琵琶女出了屋子,那红衣丫头一把甩脱了穿云的手,又伸手抹着眼泪,“李公子,奴婢方才虽说是挨了打,但此番既然公子与娘子见了面,奴婢这顿揍就算是没有白挨。”

“你这小丫头莫要胡说八道。”穿云理论道:“我何曾动你一根手指头了?”

“你方才还伸手掐奴婢了,你瞧奴婢的手腕被你掐的。”红衣小丫头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子纤细的手腕,她皮肤细嫩,手腕之间赫然有一圈儿指痕。

穿云此番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才要开口,那青衣小娘子就急声道:“竟是这般严重?平儿你方才怎么不早说?”

“明明是你先拿金簪戳我,我方才若是不拦你,只怕身上早就多出个血窟窿来了。”穿云急声辩道。

“你这小厮莫要颠倒黑白。”那红衣小丫头扯开了衣裳,脖颈上赫然淌着血,可不是个现成的“血窟窿”,“奴婢方才不愿与你难堪,谁知你竟是步步紧逼,奴婢此番实在没有法子了,如此你也莫要责怪奴婢。”

穿云吐出一口气,恨不能把这红衣小丫头丢到牛头山上去,他心里头思量了片刻,终是看向李诃,口中无奈道:“郎君好歹说句话才是。”

李诃起身,随手放下茶盏,目光如今方才落到那青衣小娘子的身上,“这出戏不错。”而后,便甩袖出门去了,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穿云跟红衣小丫头,还有那青衣小娘子。

李诃出门而去,一楼客堂那说书人许是说到了要紧处,只引得满堂喝彩声。

有人悲来,有人喜,其中又何止话本子,这一处街坊,这一处城池,可不永远都是有人悲来,有人喜。

出了门,便能瞧见对过的元宵摊儿,如今那摊儿上只有三五个吃元宵的,其中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小童。

那小童身上穿着红彤彤的薄棉袄,头上戴着个虎头帽子,生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妇人正拿着调羹仔细吹了,低头去喂小童,偏那小童动来扭去,只是不依。

李诃定住身子,见那小童攀到妇人肩膀,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不知瞧见了什么,便咧嘴笑了起来,露出细白的乳牙。

卖元宵的小贩祖上便是卖元宵的,也算是一脉相承,这小小的元宵摊儿,看着虽小,门道却是不少。就说他镇日里挑的这副担子便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头挑着炉子,一头挑着箥箩杂物,东西不少,挑起来却甚是省力。

此番瞧见那妇人怀里头磨来蹭去的小童,他便笑道:“这小子你若是再不老实,便跟着小的一起卖元宵罢。”

那小童一知半解,到底不敢磨蹭,只乖乖的窝在娘亲怀里头,张口吃元宵。热气腾腾的元宵被吹上几下,一入口咬掉一半,甜丝丝的馅儿就流出一半,嗦上一口,像是吃了蜜糖一般。那小童尝了甜头,便老老实实的吃起了元宵。

李诃出了茶楼,只朝着城门而去,他立在城门口,看着挨挨挤挤的人,又有马车穿行其中,高头大马驼着乌色的车厢,赶车的车夫穿着短打,一手挥动着马鞭子,瞧见路人便要高声嚷上一句,“都让一让……小心车马……”有人往旁边挤了过去,但很快就随着人流又挤了回来。

守门的衙役,身穿青衣,手拿水火棍,只悠闲而立,与这一处喧闹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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