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还未休息?”李诃听到声音抬起头,瞧见魏弋儿进来,他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今日我终于算出了表哥的命盘,所以急等着来表哥这里讨赏。”魏弋儿娇笑一声,面上尽是得意之『色』。
“哦?那表妹不妨一一道来。”李诃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紫毫,放在青玉笔洗中涮洗干净,慢慢悠悠把紫毫挂了起来,他这才看着魏弋儿笑道。
“表哥这里太寡淡了些,待我燃些香料,慢慢与表哥道来。”魏弋儿扭身走到香炉前,借着身子的遮掩,从袖中取出纸包。她打开纸包把其中香料尽数放入香炉中。用香勺细细地搅匀,然后扭头对李诃笑道:“这香料名唤“婵娟”,原是我在家中所制,不知表哥觉得如何?”
“婵娟?名字取得倒是不错。”李诃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一松,神『色』也放松下来。
“表哥喜欢便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今日明月皎皎,何不共饮一杯?”魏弋儿盖上香炉盖子,香料燃烧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淡蓝『色』的烟雾争先恐后的从三足白玉香炉的细孔中发散出来,又迅速的消散在空气中。
魏弋儿端着事先准备的酒水深吸了一口气,轻启莲步,缓缓走向李诃,如同枝头上开得最早的那朵春花。
她身上的青『色』织锦襦衫,领口开得极低,『露』出胸口的大片雪白。腰间束着的银『色』革带,像是一弯小溪隔开了山峦和丛林。
她终是走到了李诃身旁,顺势坐在李诃身旁,把那大片雪白紧紧贴着李诃身子。
魏弋儿拿起酒壶,倒满了两杯浊酒。她倚在李诃身上,仰头饮了一杯,那酒像是直接从口中入了眼中。她眼底如同池水蓦然起了波澜,身子就像一艘『迷』了路的小舟,紧紧偎着李诃。
“表哥,你附耳过来,我便告诉你卦象。”魏弋儿娇笑一声,那声音带着无尽的魅『惑』。
李诃神『色』难辨,仍旧低头瞧着刚临的贴。如今真书、草书的影响最甚。真书的书家大多脱胎于王羲之,但又兼魏晋以来的墨迹与碑帖的双重传统,渐王家书派中脱颖而出,风格转呈严谨雄健、法度森整。行草书家特别是草书家的风格走向飞动飘逸。
他刚才临的正是张伯高的“古时四帖”。这帖子通篇笔画丰满,绝无纤弱浮滑之笔。行文跌宕起伏,动静交错,满纸如云烟缭绕。而屋中不知何时也云雾缭绕,似真似幻起来。
李诃低头看着几乎半躺在自己怀中的魏弋儿。美人在怀,朱唇轻启,魅『惑』期待的眼神,玲珑有致的玉体。当真是一副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李诃轻叹了一口气,挑起魏弋儿的下巴,眼神晦暗,似在挣扎又像惋惜。
“表哥莫不是在等吉时?”魏弋儿眼神『迷』离起来,只觉得浑身燥热,恨不能扑入李诃怀中,与之紧紧相依。
“表妹,当真要如此?”李诃捏着魏弋儿的下巴,正『色』问道。
魏弋儿躺在李诃怀中,一边把玩着李诃的一缕黑发,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表哥才清志高,又岂会瞧不出的弋儿的心思。古话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弋儿一直不解其意,如今见了表哥才知此话当真不假。弋儿只愿日日守在表哥身旁,即使端茶送水弋儿心中也是快活的。弋儿不要什么名分,只要守着表哥便好。”
“我自小便认识苏家郎君,还从未见他对人如此热切……”李诃话未说完,便被魏弋儿一把捂住了嘴巴。
“我眼中只有表哥,旁人与表哥相比不过是顽石之于金玉。表哥可知良宵苦短,莫辜负了这大好春光。”魏弋儿凑到李诃耳旁,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吐气,酒气顺着李诃的耳廓萦绕一圈,又被魏弋儿吸入口中,李诃还未有何反应,魏弋儿便醉眼『迷』离起来。
“那表妹稍候片刻。”李诃轻轻叹了口气,便长身而起。
李诃这一起身,魏弋儿则被带落在地衣上,她支着脑袋娇笑道:“春宵苦短,表哥切莫让弋儿等得太久。”她似是极热不停地扯着身上的襦衫,本就开得极低的胸口,如今已半落在腰间。
他轻笑一声,比了个洗漱的手势,便转身推门出去了。
魏弋儿醉眼『迷』离瞧着窗边似是有个美人塌,她便起身倚着塌躺了下去。
身子好像愈发热了起来,她扯开襦衫,又扯了扯领口,那动若脱兔的胸口便整个的『露』了出来。她以手当扇仍不解热,索『性』一把推开了窗户。夜风裹着花香扑了进来,花香与“婵娟”搅在一处,屋中香味愈加醉人。
房门此时被轻声推开,两相一遇,蜡烛“扑”的一声,便灭了。
魏弋儿醉眼『迷』离的瞧着门口那身影。如此颀长的身影除了表哥还能有谁。
“表哥。”魏弋儿这一声,娇媚之极。
那人含糊着应了一声,掩了房门,几步便走了过来,他立在塌前,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瞧着魏弋儿,目光炽热,眼神灼灼。
“表哥不在,弋儿与谁婵娟。”魏弋儿委屈极了,虽是不知表哥洗漱了多久,她却感觉已是经年不曾见到表哥了。
她半倚着身子,一只手臂扯向李诃腰间。两人瞬时便滚做一团,魏弋儿只觉得身子燥热不已,心中又觉得空空如也。两厢争斗之下,只想深深沉溺在表哥怀抱,她紧紧搂着李诃,口中娇喘不断,一双手臂在清冷的月光下如同白玉一般无瑕。
月出西方而没入东方,在东面的天空泛了白时,魏弋儿才懒懒醒了过来。她顺手『摸』了『摸』表哥的脸颊,哪知表哥张口便含住了她的指尖。
魏弋儿脸一红,略微挣扎了起来,表哥却又吮起来了她那指尖。温软的舌头紧紧包裹着她的指尖,就像是昨夜的她一般,想到此她身子一软,身子顿时化为了一池春水。
表哥便又翻身而上,魏弋儿佯装恼怒了推了他一把:“表哥,天『色』已亮。表哥也不怕表嫂寻来。”
经过昨夜,她容貌更为动人,一双溢着春水的眼睛在看向正压着她的表哥时,她神『色』突然变得惊恐起来。她张口想要呼喊出声,又恐被人听到,那声音梗在喉中发出低沉的“嗬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