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空架子在那摆放着,别人也拿不走罢了,只是好看的杵在那,却已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实质已经完全变了,对与外面的事朝堂的变化跟本就不知一点,而在外行走的欧阳赋也不会把这说来听。『雅*文*言*情*首*发』
想挽回之时,家里根本找不到可以依托的人,除了那个虚名还摆在那,对于这对姐妹来说,这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因这以前存留下来的功勋其实对于女子而言又不能继承,只是留着那里摆着好看,对于女子根本没有一点实质的好处,有的也就是那世代累积下来的财富而已,对于不在朝堂,不能在外行走的人,有了也等于没有,在祖父走后,一些个人脉也逐渐的淡了,再没有像以前一样平凡的来往,世态炎凉本就是这样。相对而言,欧阳赋倒是很会利用他岳父以前存留下来的人脉关系网,做依托,在仕途上风生水起,过的有声有色。
在钱景蓉,知晓的亲娘发现之欧阳赋的真面目后,才感到事情的脱轨,脱出了她的掌控,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既然这些个东西现在根本无法再控制,只有先稳住自己的命才是重中之重,所有一不做二不休,什么也不要了,毅然决然在欧阳赋动手之前,带着自己和妹妹几人,怀着快足月的胎,逃离那个让人抑郁无法收拾的地方,自己出身一直住到现在的家,可那里的一切其实已经不属于他们了。
那时正是新皇登基之时,外头的管制十分的严,他们也曾怀疑是否之间有所牵连。
至于岚娘给知晓的这块现在拿在知晓手里的环形铜饰,这是她亲娘钱景蓉留给她的唯一一件值得纪念的东西,也不太值钱,一直也没被他们当了出去换钱来用。
也因为乔正在带知晓的亲娘去寻医之时,在她弥留之际,钱景蓉把这个环形铜饰的秘密告诉了乔正听,这是据说这是背后另一方势利的角逐。千叮万嘱的叮咛如果有一天有见着和这相似铜饰花纹的铜饰雕纹的人时,不要去靠近,尽量避的远远的,不可盲目上前寻求帮助。但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也许就可以去赌一把,但这个成功的几率是多少,大家都清楚,如果真做了,也许还要承担不必要的风险,他们是以怎样的目的存在的,钱景蓉并不能十分清楚,可这话她在临走时反复叮嘱了几遍。
岚娘被知晓拿出的铜牌吓闹一阵,感觉全身没力气。饭后由着刘坚陪同回到山下的自家小屋休息。
慕天见着两位大人走后,过来帮忙收拾碗筷,凑到知晓面前问:“姐,你刚才说的老头可是山下那个杨泉?”
知晓见他这凑上来,好奇的模样觉得有趣。刚走岚娘和刘坚面前也亏了他没说漏嘴,杨泉问知晓铜饰的时候,他正和杨秋叶争着要驾马车,估计也是没听见杨泉的问她的话,也只是猜出的,因这最近也只有这个老头最接近刚才她所形容的人。
知晓微微点了个头,算是回答。
“这老头滑溜的很。会被骗呢。”慕天担心。
“骗?不会,他现在自己都落魄到如此,又怎么管的了这闹事?”不过这老头说话藏头藏尾,在看自己时带着探寻的眼神,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还有他这是从哪听来的这铜环之事,又从哪里凭哪点见到她后。就问了这么莫名的问题,他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他背后因也不会有什么人。
因着她几天前进城找来他们,可也是一时兴起。根本没人会知道她会进城,进城会去到那人市,不然他和他女儿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这就奇怪了。
这事她绝对不可以先开口去问,因着这老头狡诈的性子,是定会通过几句的言语把自己给暴露出来,岂不是要糟糕。只有静观其变,看他有什么动作再说。
“咱们都一样,有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爹,可是你还有大娘和大叔陪着你……”慕天说到这,默默地低下了头,这些触动了他小小心灵,使他有些难过起来,他身边现在只有姐姐和这一家人,连娘也走了。
知晓也听二妮提起过他们以前的一些事,对于慕天的口中这个爹还是知道一点的,其实倒真的有点相似,细细想来,不过她这个亲爹可比慕天他们的那个爹要狠心的多,下的去手啊,他都有杀意了,那她万一有一天暴露出来,是不是就……
知晓有些不安,这个古代真没一点的保障可言,不过其实在哪里都一样,权势总能改变一个人,只是中间的区别在于被改变和改变而已。
二妮洗好了碗筷过来,点了慕天低垂的小脑袋一下,眼里不知道是什么神情,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道:“去,把那小黑叫过来,这些剩菜剩饭让它过来吃。”
少年的心性变化是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有点愁云惨淡的他,现在有转移他的视线的事做,倒也立马转变了一副神态,应的飞快,.
二妮倒了杯山上采的带着酸味的野金桔茶,放到知晓面前。
知晓端着在手,捂着手,背靠躺椅看着院外小黑从慕天手里抢食吃。
本以为只是穿到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身上,可却不知道,居然这么一个惊天秘密在背后,为了隐藏起来躲避他在后头的追杀,他们俩一个担惊受怕,一个顾虑重重,在这生活了十多年,真真是……
一个江州掌管礼乐鼓吹署里管司之子,攀娶了名门贵女,步步为营,暗暗谋划,真是好手段,如今享受不属于他的一切,高官厚禄,受人景仰。可他们不时还要担心受怕的为可能和当年有关的一些人或事害怕胆颤上一阵,真真是……
她印象深刻,初见之时,娘全身粗布灰衣,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他爹为了家里的五亩地,日夜辛勤劳作。只为全家来年能有一顿饱饭,饭桌上偶有一顿荤菜,那也是全留给她的,家里的钱都是有数的。
原来的千金小姐。沦落到要与这些乡间村妇一起整日柴米油盐的生活,没有任何一句怨言,他们甚至打算就这样过下去,贫自己的一双手去种地,挣钱过活。
是他们太傻,还是太笨,不懂得去拿回,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都不是,是他们为了保护着她。是他们疼她爱她,甘愿放弃属于自己的。
欧阳赋,这三个字,她会记住的。
知晓转过头,正看着二妮低头飞针走线。手上一朵娇羞的荷花已经含着花蕊,沾着水珠,在锦帕上跃然呈现,知晓凝视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惺惺之感。
想到这心情突然轻松许多,二妮和慕天也是从小受尽磨难,给他们一点帮助。他们知恩,同样和她命运的人,在母亲改嫁后,在继父家里孤苦无依的受歧视,欺凌的生活,又在母亲死后被赶出家门。坚强的带着弟弟生活的她就像一抹艳阳,显得她那么真实,坚强和与众不同。
只听小黑又在那狂叫起来,抬眼一瞧,见那院门外站着一人。一袭玄色圆领长袍,头上用一根紫木簪整齐挽起,脸上还一脸的惆怅,是刘雨来了。
二妮起身招呼他入座,还回屋拿了一碟水果出来招呼他。
知晓坐在那笑眯眯的瞧着这小子,上次到他家闹了一场,这小子到是完全站在自己的一方,并没因他们是他的家人而对他们有所偏颇。上回的事也因着他没被自己闹大。
“什么,你要去京城求学?”知晓问,低头不在意的翻弄自己的手指甲,心想这小子走了也好,自己才没所顾忌去找这家人和山下的人算账。
“对,上次我爷爷上山来的这事我是不知道的……”
“为了钱,你家爷爷的脑子可真好使,都能以此赚外快,到我家来占点便宜了。”知晓感叹,见他不好意思,也就没再往下说的意思。
“那你家的钱是哪来的?”知晓抬眸问,对他也没从前那般忍让。
“呵呵,不用钱,我爹娘他们都误会了,我要去上的那所学院是不用花任何钱的,只是他们不知道,在那里就已经为我的学费操起了心。”刘雨说到这就又精神饱满起来。
“为何,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知晓坐起身,放下玩弄自己的手指。这家人倒是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已经开始打起他们家的主意了,可见平日里多么的会算计。
“要按平时,我也进不去那里,可我有一个好先生,有了他的保荐,想是不太成问题了的。”刘雨信心满满地说。
“哦,那就好。”
二妮见知晓淡淡的对刘雨,也难怪了,招手带着慕天进了屋,各自取了几样小物事当做是临别礼物吧,知晓见了,也从那二妮的针线框里捡了一个自己无聊时学着编的络子送与他。
就这样在二妮他们一伙目送下,刘雨下山了,也许以后也未必能再见面了。
知晓缓步走回屋,把刘雨短暂的插曲抛到脑后,铺开这张改改画画许久的图纸,小心的下笔,修改添加。
此时山下杨泉正嘬着杂货铺打来的小酒,夹着香喷喷的炒鸡蛋下酒吃着,这鸡蛋是李大壮自个偷偷从自己家里顺来的,没花自己一文钱。
这杨泉老汉吃的格外香甜,一边暗自偷笑。
杨秋叶从灶上端来最后一个炒白菘,坐下来陪着她爹也喝上两口。
“女儿,这活还不错,就光动动嘴皮,就有吃有喝。”杨泉老汉感叹。
杨秋叶瞅两眼他这老爹,喝的微红的老脸,翻了个白眼,“活是轻松,可这地上鸡屎、鸭屎臭哄哄,乡下地方,你没瞧见那隔壁几个村姑,身上都带着味,和她们说话,熏的我呀,差点没晕过去。”杨秋叶夸张的形容着。
“呵呵呵,你忍忍也就过去了,咱也不长住,照那小丫头说的,把活干好,走人就是,咳。不过谁知接下来到哪里寻饭吃。”说到这,杨泉愁苦着一张脸。
“爹,先把眼前过好再说,我可不去想哪些有的没的。等事情办完,那小丫头把剩下的二两给咱们送来,我可得先做身新衣裳,这可也是本钱,再等哪天我再给你找个好女婿,包准让你整天吃香喝辣。”
杨泉听着这话,又乐得哈哈一阵大笑,他这女儿就是贴心。
叩、叩……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杨秋叶先是疑惑会有谁来找他们,后立马展颜一笑,轻声趴到她爹耳边:“瞧。肯定是那傻蛋,我的新衣裳有着落了。”呵呵笑着丢下这句话,翩翩起身,跑去开门一看果然。
“呀,秋叶妹子真在家啊?”李大壮一脸色迷迷地馋相。迅速从上到下在杨秋叶身上又是打量一圈,越瞧她越有味道了。
昨天打听到原来就借住他家对门,是刚搬来的,他的心啊,就激动地乱颤,暂把对付知晓一家的事放到脑后,心里偷偷乐了好几番。原因无他它。因为他打听清楚了,原来她夫婿得了病死后,被夫家赶出门,不得不和老父相依为命流走他乡。
这不是老天给他的机会吗?跟自己婆娘这些年,那事也没少做,可就是没个孩子。他早想着趁现在手上有钱,讨个如娇美妾在怀,过过城里老爷那般的生活。
李大壮就动了歪心思,想着好好套套近乎,方便以后好下手。趁着他家婆子不在家,搬了好些家舍送于她家使。
这些杨秋叶都看在眼里,暗笑在心。
这人怎么就这么容易就上钩呢,这也太没水平,太浪费她昨晚上和她爹精心策划的好几个勾引对付他的计策。
杨秋叶看着他一脸色迷迷的样,偷笑不已,更加有把握把他攥在手心,对到时把他在家搞的鸡飞狗跳更有把握。
杨秋叶虽爱财,可也不喜让他占便宜了去,再看清楚这一脸麻子大饼脸,又瞄到李大壮伸过来要抓住他的手,没忍住一把怕掉。
“大壮哥,你这来的正巧,我和我爹正吃着饭,你要不也来吃点。”杨秋叶侧身要迎他进屋。
李大壮刚心急火燎的想摸摸她的小手,却被她一把拍掉,也不恼,更加对杨秋叶满意了,女人也是需要些矜持的,才更好。
李大壮乐滋滋地就随杨秋叶进了屋。
“啊,大兄弟,来,来陪我喝一盅。”里屋杨泉见着来人果真是他,热情上前邀他一起喝酒。
三人各怀心思,在杨泉的租来小屋里推杯盏酌,彼此间熟络如亲人。
李大壮得知这对父女只是暂住这里,极力相邀他们在此长住下,又打着包票,有困难尽可来找他,在杨泉父女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后。
“大壮,今年也不小,儿子多大了?”杨泉眯着眼睛笑嘻嘻给他的酒杯倒满酒。
李大壮最不愿别人帖子他面前提这件事,苦笑着一张脸和杨泉打着哈哈,把这话题带过去。
杨泉瞄了眼身旁暗自偷笑的女儿:看,你老爹给你添的这把柴旺起来了。
李大壮对于这个问题,现在也开始上心了,不像前几年,他暗自盘算着回家什么时候喝他婆娘提提这件事。
不过李大壮也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又看了眼身旁温柔可人,看着年轻娇美的杨秋叶,对自己家里的婆娘就更有怨言。
不行,李大壮觉得这是个问题,自己都三十好几,可至今连个儿子都没有,这实在是一件重要之极,不能再耽搁的事。
实在不行,他就来硬的,李大壮在暗自想着回家如何跟他婆娘开口说这事。
杨泉和杨秋叶一搭一唱下着套的话中,把酒喝的半醉后,李大壮终于摇摇晃晃回了家。
在家里的他的婆娘见着又喝醉了回家,也不多说他什么,也早已习惯他这副模样,扶着他躺倒炕上,帮他脱了鞋,端来热茶醒酒,又用热水洗了个脸,李大壮看着为他忙里忙外的婆子,心里也是欢喜的,但一想到儿子,他也是要的。
“兰花,别忙,快陪我坐下。”李大壮拉她坐到他身旁。
“这是咋了,家里刚吃了饭,又跑到哪家去吃酒,瞧瞧这一身的酒味,外衣脱了,我给你洗洗。”这婆子看他有些清醒过来就问道。
李大壮看着嫁给他这些年来的妻子,制止她要帮自己脱衣哪去洗的动作:“兰花,我想要的儿子。”
兰花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低头黯然伤神了一会,面上却是不显,抬头回道:“儿子总是会有的。你急什么!”
李大壮见她不愿意深谈这话,急着开口:“我想要找个妾,帮我生儿子,你看可行?”
自从杨秋叶搬来这些天来,打听清楚她家的情况后,他就一直动着这方面的脑筋,刚被杨泉问起自己有没有儿子一事,自己更加想有纳一个妾的心思。
“怎么就没门,那你说,我总要留个后吧,别李家就绝户在我手上。”李大壮重重的把茶杯搁在桌上,气红着眼瞪向这婆娘。
他家本来就是穷,后来他20多岁时他爹娶了那女人进门,靠着她的嫁妆日子才好过些,在他22岁那年他才娶了这兰花,已经是晚婚的了,可这些年下来,还没个孩子。
“怎么就绝户,你才多大,我告诉你了李大壮,平日里你爱粘花惹草,我忍就算了,过去就过去,你别吃着碗里还想要看着锅里。”李大壮的婆娘本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这几年因没个儿子,心中是有些许愧疚,但他要有这个心思,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那叫忍,你跑到人家门口破口大骂,那还给我留脸没脸。”……
断断续续的争吵声,在这个下午不断的从李大壮家传来,杨秋叶和她的老爹躲在自家门边,听到闹骂声,咧着嘴偷笑不停。
山上小屋里的知晓,在太阳带走庭院中一大片暖阳后,终于从这低头拿笔的动作中抬起了头。
揉了揉坐着几个小时没动过的小腰,站起身,走了几步到屋门口。见到小黑没被像以前一样被拴在住后院看守。
今天不像以往的调皮,此刻却是乖乖趴在屋外的墙角边,缩成一团,暖阳已经走了,还留了一些的余温在这,不过在这严寒的冬季,这点的温度很快就被寒风一吹就吹没了,只见它小小的身子越缩越紧。天冷了,也许该给小黑在外面搭一个小屋。
拎起它脖子上肥厚的肉,把它整个提起抱在手中,掂了掂,又增重不少的份量,这阵子这家伙实在吃的也太好了,每顿都是大荤大肉。躺在她怀里还在寻找一个好位置,找到后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呢喃。
抱着它才一会后就也暖和的很,顺了顺它乌黑发亮的毛,带它回到开始有点昏暗的屋内。
又在图纸上,添加修改了一个部件,把纸交给了慕天,让他去找山下的杨泉,慕天得令,咧嘴嘴跑的飞快下山。
……
半个时辰后,夕阳以挂满一侧天边,染红了半边天空,知晓也提着两个篮筐,盖着保温的罩布,悠哉悠哉,回掉二妮抢着要帮她下山送饭,独自给爹娘下山送饭。
知晓迈着步伐,走在村中小道上,山下的家在一棵环臂般粗壮的老树后面,轻易的就一眼辨认出,路上总是会遇到些村里人,这些人已经不像她刚穿来时那样怕她,都敢直偷偷直视着她看了,她笑着朝他们瞟了一眼,不去理他们,继续往前走。
知晓走后,众人发出一阵唏嘘。
“哎呦呦,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刚才真是险啊,那丫头对着咱们笑呢!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看过咱们。”一个婆子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像是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
“是啊,我也感觉她这笑慎得慌,浑身的不舒服,她这是来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