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摸摸口袋,面对这种食量,总感觉口袋里的钱,不是自己的了似的,幸好没有去饭店,要不然,恐怕带的钱还真不够。
三十分钟过去了,陆羽目瞪口呆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哑巴熊,攥着口袋的手越来越紧了。面前盛面的盘子叠放在一起,已经有十多厘米的高度。
哑巴熊仍在超嘴巴里塞面食,就好像饿了不知多少天似的。
“一、二、三、四、五……”陈天挨个数着盘子。
当哑巴熊将盘中最后一口面塞进嘴里的时候,陈天也跟着叫了起来:“我的亲娘啊,十三份。”
陆羽干笑道:“吃饱了吗?”真担心再吃下去,会撑破了他的肚皮。
哑巴熊突然眉头一皱,倒咽了一口气。
“我擦,你,你不会还想吃吧。”陈天瞠目结舌,满目诧异。
“嗝~”
哑巴熊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得偿所愿般揉了揉凸起的肚皮,算是给了一个明确的回复。
两人同时后仰身子,皱起了眉头。
陈天低声问:“你要考虑清楚,让他帮忙的话,今后的伙食费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陆羽暗暗点了点头,身上本来还有些钱,不过昨天交给张老夫子转交给了秦母。
说实话,伙食费还真是个问题。
“哪有那么多担心,走一步算一步。”
陆羽自我安慰般,探身贴近哑巴熊低声说:“今天晚上陪我出去办件事,管饭。”
哑巴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很有力地点了点头。
……
晚十一点三十分,阴天,有小雨,晋阳花苑小区。
这座小区位于一片商贸批发市场背后,高楼住宅最高的有三十多层,由于是新建楼盘,住户并不多。
白天进进出出商贸城的生意人有很多,可一到了晚上,这里便静地出奇,路灯亮起的都很少。
一辆别克轿车打着远光灯在蒙蒙细雨中驶入商贸市场,后面,还跟着一辆商务车,两辆车在入口停了下来。
前车车门从里面打开,副驾驶上下来一个青年男子撑开雨伞跑到商务车门口,拉开了车门。
车内,火头搂着一个寸发身材极其丰满的女人,在她裸露的肥腿的上摸了一把,淫笑道:“宝贝,等我哦。”
撑伞的青年吞咽了一口口水,撇过头,心中暗道:“火哥的口味越来越重了。”
火头在女人浓厚的粉脸上亲了一口,下了车:“阿飞,黄狼呢?”
“火哥,我在这儿呢。”
前面轿车上窜出来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青年,穿着一件黑色造型古怪的皮夹克,打着戒指般的耳环,面色苍白,嘴唇黑紫。
发型更是独特,两侧剃地干净,只有中间一道留着头发,看上去就像个金色的鸡冠子。
相比撑着伞身体强壮的青年阿飞,黄狼身材偏瘦,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似的,加上他脚上一双高筒鞋将低裆牛仔裤裤腿塞进去,扮相只可以用‘奇葩’两个字来形容。
黄狼一路小跑过来,揉揉鼻子说:“火哥,待会儿要不我陪你上去。”
火头一巴掌拍在黄狼的脑袋上,没好气的说:“以后少他妈吸点,要不是杜老爷子关照,我他妈的真的懒得要你,还跟我上去,吓着人怎么办。”
黄狼嘿嘿一笑,接过阿飞手中的雨伞讨好般地点点头。
三人穿过寂静的街道,进入了晋阳小区。
单元楼房门口,火头留下阿飞和黄狼,仔细整理一番,在门禁系统上按了一排数字,玻璃门自行打开,人便走了进去。
“火哥对大嫂挺重视啊,一本正经的。”黄狼缩着脑袋,将雨伞递给一旁的阿飞,走到一排停车位,靠在一辆车上点了根烟。
阿飞冷笑一声:“哼哼,你来得晚,时间长点你就知道了。”
黄狼跟着贼笑道:“大嫂是不是也是那种……”叼着烟双手比划出一个肥胖的S线条。
看着他那一副夸张的模样,阿飞眉头挑起回道:“要不你进去看看?”
黄狼很识趣,收住夸张的动作说:“飞哥,干嘛一天天那么严肃,现在反正等也是等着,随便聊聊呗。”
阿飞纵纵肩没再理会,仰头看向高耸的楼层,见得第二十层亮起感应灯,面无表情地地下了头。
细雨越来越密集,风声也愈来愈近。
轰隆……咔嚓!
天空中传来一阵接连不断的沉闷雷声,响彻天地之间。雷声还没有散去,一道分岔的电光像是挣脱出来的似的,在昏黑的夜空中一闪而现。
“娘的,看这情况要下大雨,飞哥,我们是不是……”
黄狼低下头看向阿飞,话还在嘴边咽了回去:“这丫的谁啊?”
只见通道上迎面走来三个男人,相聚三十多米的距离,黑夜和朦胧的细雨阻挡了视线,不过借着不时闪现的电光可以看个大概。
中间一人体魄健壮,两边的身材中等,三人背着手大步流星,上身全是穿着一件带兜帽的黑色运动服。
兜帽戴在头上,再加上三人刻意低着头,看不出他们的长相。
黄狼吐掉叼在口中的烟头,又重新咬着一根香烟,看着越来越近的三人,掏出的打火机迟迟没有点火。
阿飞撑着雨伞,也在怔怔的看着。
“嘿,干什么的?”在相距不到十米的时候,阿飞问道,一只手悄悄地探向后腰。
三人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走近,突然,止住了脚步。
阿飞要拔出的砍刀停了一下:“你们干什么的?”
黄狼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对面三人慢慢抬起了头。
轰隆隆……咔嚓!
一道电光伴着雷声撕破夜空,光亮瞬间照亮漆黑的大地。
“尼玛!”
黄狼眉头一挑瞳孔大张,只见抬起头的三人面上各带着一张小丑面具,面具涂鸦出的丑笑,在电闪雷鸣的雨夜出现,让人毛骨悚然。
阿飞身体猛地一震,虽然吃惊,不过霎时便反应了过来。一把甩掉雨伞,抽出别再后腰的砍刀,目光一凝,冲着中间那人,举刀就砍。
明晃晃的砍刀斜劈而下,在离那人脖子三寸距离时,一只大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砰”的一声,踢在了阿飞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