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那封信让常同天充满了爱。
第二份就让他充满了恨,气到发抖!
“燕必之!你怎敢说粮草不继这种违心之言!混账!”
暴怒的言语一直传出了宫外,有小太监听了立刻就走了。
常同天心里恨的直咬牙,这燕必之战败说什么都可以,怎么能说他粮草供给不足?!
当自己是狗,要吃朕的真心吗!简直忍不得!
他又强忍怒气,拿起奏章又看了一下,战损七万多,敌军却只有一万。这让他短短时间内拿什么去抵抗!
又看了剩下的两份密奏,里面都是两人相互攻讦之词,常同天看的更是火气上升,一把将桌上的奏章掀到了地上。
“可恨!”
他又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他再也不相信燕必之了。
…………
而今天的朝会,百官等了很长时间才看到常同天出来。
有关系的一直打听是怎么回事,张师郎边上更是围了一圈人,各种话术用上,但张师郎却总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神态,谁问也不知道,谁问也不说。
“圣上驾到……!”
蓦然,一声极具穿透性的太监嗓音响起。
金銮殿中,这才恢复了秩序,待常同天坐稳了之后,这才山呼万岁准备朝会。
谁知常同天却是一言不发,不喊平身。
几乎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有文官快要撑不住了,身体瑟瑟发抖,强忍住想要呻吟的嘴巴。
因为谁都感觉到了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息,这些气息有的官员曾在先帝的统治中感受到过。
帝王发怒了。
帝王一怒,血流千里,但最为直接的表现就是有官员要倒霉了,谁最先支持不住,就是谁倒霉。
很快,几个年纪大的支撑不住了,直接昏倒了过去,很快就有禁军进来将人拖走。
直到半个时辰后,已经有些意志崩到了极限的百官耳中才听到好似甘霖一般的声音。
“平身。”
百官起身,却有些因为已经跪的太久了,根本就起不来,完全是靠边上扶着的。
“朕今天让你们跪着,不是朕想体会皇帝的权利,而是想让你们知道身为臣子,一定要守规矩!不能欺君!更不能罔上!张师郎!”
“臣……臣在。”
“立即拟旨,着燕必之立即回京!跪着来见朕!”
常同天不想让自己激动,但实在是忍不住激动,他今天什么都不想议了。
“遵旨。”
张师郎整个人顿时一松,立即遵旨,边上后边也是好几个人忍不住擦了擦汗。
…………
云依依出关之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此时难得的出了一回太阳,各级将士都在勤快的整顿内务,不出所料,凯旋回朝的圣旨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内城的百姓也是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显然是打了胜仗,心里高兴,免了奔波之苦。
云依依此时看的也是高兴,或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下一步去哪里,他已经想好了,先去诛杀金西固,再去大楚国的人谢恩,然后再去巫山无雨峰。
行程可谓是满满的了,只是有时候天意弄人,计划远不如变化来的要快,而且是快到让人发懵的那种。
就在她在燕必之帐中闲聊一会,准备辞行之时,只听账外一阵喧哗和马匹乱蹄之声。
燕必之当时就心里一紧,随后只见一个将领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朝燕必之耳语了几句。
云依依也是阴沉了下来,外面的话她都听见了,这是来截胡的了,只是还有什么好截胡的?
随后只见大帐门帘被掀开,几个武将往里冲了进来,随行的还有一个太监。
“燕必之接旨……!”
“臣燕必之……接旨。”
“着燕必之在一天之内速速回京面圣,由储常嗣接替职务,钦此!”
小太监念完就一脸傲慢的看着燕必之说到:“燕必之,快随我速速进京面圣,不得有误!”
燕必之听了,沉默了一会,回到:“遵旨!”
“大将军……!”
慕一杰急了,这是怎么回事!
燕必之还想犹豫一下,只听那太监不耐烦的喝到:“快点吧燕必之,咱家可等着呢……!”
燕必之胸中憋气,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他不会有事,便准备走,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这些想要截胡的人。
“慢!燕大将军打了如此胜仗,常……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本座现在就要问明白!”
云依依自然是忍不住了,她一步就跨进了中场,将两边隔开。
先天之威迸发,那几个想要来截胡的武将便都被逼的扑倒在了地上,只有那个太监还在那哆哆嗦嗦的站着。
只是一副扯高气扬的架势慢慢像王高那厮靠拢。
“你……你又是何人……!”
这太监假装不认识,强自硬气说到,说的云依依呵呵一笑。
“你说本座又是何人?”
云依依说着身上的杀气一涌,这太监就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奴才不知道是白衣大侠,还请恕罪啊……”
真是一群贱骨头,非得来硬的。
云依依心中鄙视极了。
“既已知道是本座,本座问你话还不赶紧回答!”
云依依怒斥说到。
“奴才不知,奴才只负责传旨罢了……”
说着这太监就不停的给云依依磕头,希望云依依能放过他。
毕竟云依依若要他的性命,是无人敢为他做主的,一个太监死了就死了。
云依依听了胸中的杀气起伏不定,常同天这小子搞什么,给他说的跟放屁一样,什么只有一双眼睛,没脑子么!
“你们说,是怎么回事。”
云依依眼睑一垂,放在了那几个武将上面。为首的那个胖子被云依依的目光一扫,顿时感觉心里凉嗖嗖的。
但临走之前,张相有提点他,若遇到此人,就说不知道,围绕圣旨做文章,把问题推到皇上身上即可。
“本将不知,昨天本将正在家里休息,突然圣旨到了,叫本将以最快的速度来接替燕兄位置,然后一阵快马,中途更是跑死了三匹好马,这才在一天之内赶来。”
这武将说着,便感觉那股冰凉的气息没有了心里不由暗叹张相英明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