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涟漪傻眼了。
她的手里还握着那个血津津的锦囊,脸上出现了一丝空白之色。
“若是你肯的话,放回去就是了,咱们在这里已经算得上是孤立无援,若是再招惹牵连到什么别的恩怨,说都说不清楚。”
珩锦叹了口气。
白鲤一族生性柔和,也难怪涟漪看了会觉得于心不忍。
时映雪也不想蹚浑水,她走上前去,原本想要劝涟漪一二,却感觉到那锦囊之中传来了轻微的神识波动。
这锦囊之中有东西么?
时映雪觉得那神识似乎有一丝丝的熟悉,她下意识地伸手将锦囊从涟漪的手中接了过来,将其打开,便看到其中竟有一块儿弟子玉令。
弟子玉令都是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时映雪也有一块儿云浪道的弟子玉令,这东西难道是什么重要之物吗?
时映雪将神识注入,从这块弟子玉令之中读出了此女的身份,是“金玉宫”的剑女。
金玉宫是什么地方?
时映雪完全不懂清虚界之中的门派,她偏头去问涟漪,涟漪也有些懵懂,但她显然对金玉宫还是有所耳闻。
“金玉宫是清虚界之中久负盛名的一个女子门派,其中弟子皆是少女,修炼太素清心诀,门中弟子很少,但都专精厉害。
不过我听闻金玉宫的宫主数百年飞升失败,寿元将尽便直接兵解转世了,上回我来的时候便听闻金玉宫隐有颓势,也不知是不是宫主尚未归位的缘故。
剑女应该是相当于粗使侍女的地位,都是金玉宫的公主从善堂之中收容的孤女。
不过金玉宫的宫主早就立下了规矩,剑女也可以修炼,虽说大部分的剑女资质一般,就像她一样难以修炼到很高的境界。”
涟漪说道。
时映雪便有些理解了,群龙无首,又都是貌美年轻的女修,被人视为一块肥肉也很正常。
而除去这块弟子玉令,时映雪竟还在这金玉宫剑女紧握的掌心之中发现了另外一块小巧的玉牌。
时映雪没有见过这样的玉牌,拿到出好几段影像来。
与留影石直接投影的方式不一样,用神识在这玉牌之中一扫,就能在脑海之中直接读出其中储存的影像。
这些影像一共分为三段,第一段是这位年轻的剑女受命离开金玉宫前的对话,大约是说这剑女和其他一共数十位剑女一样,负责寻找宫主回归的行迹如何,十分普通;
第二段影像则是剑女在路途之中找到的一些线索,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三段影像开头便十分血腥,是刚刚那将她杀死的男子袭击了她,大约是她意识到自己凶多吉少,便启动了这留影石一样的法宝,将自己受袭的画面留了下来。
影像之中这男子的脸清晰可见,时映雪猜测她留下留影石的目的也是为了被自己同门之人找到之后能够知名敌人,方便复仇。
能用的信息也并不多,时映雪看过之后就收了起来。
她更好奇的是那块金玉宫的弟子玉令。
上面的神识她总觉得非常熟悉,可是记忆太过久远,时映雪想不起来这熟悉究竟为何。
涟漪见时映雪如此疑惑,思前想后又再次说道:“金玉宫的弟子玉令应该都是宫主所造。她们的宫主兵解转世却屡屡寻找无果,很有可能是转世到了咱们的灵虚界,你是否在灵虚界之中见过相关之人,所以才觉得神识熟悉?”
涟漪的话让时映雪一下子就茅塞顿开,她打了个激灵,忽然握着玉令站了起来:“我知道是谁了,是秀秀!”
时映雪所有熟悉的人之中,唯有秀秀和转世有关。
秀秀的身上曾经有一块玉佩,她说那玉佩就是环佩叮当的仙子送来的,说是她的前世之物。
那时候时映雪就与师傅百里健讨论过,觉得秀秀很有可能是什么厉害的大能转世之身,不过由于某种原因丢失了自己原本的记忆。
她这样一想,便觉得确实如此,秀秀十有**就是金玉宫的宫主转世,就算不是,也有金玉宫有着莫大的联系。
当时藏锋谷出事,时映雪出去找秀秀就遍寻无果,后来给她发五行信也一样石沉大海毫无音讯,现在想起来,也极有可能是因为秀秀当时正好引气入体成功,触动了自己玉佩之中的某些禁制,与时映雪分开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修真大陆。
越这样想,就越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秀秀是时映雪幼年的第一个同伴,错失之后时映雪常常觉得遗憾,如今如果还有机会挽回一二,时映雪很想试一试。
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
“再续前缘”!
时映雪这样想,看面前惨死的女子也觉得有些可怜了,她说出来了自己当年与李玉秀的缘分,涟漪和珩锦也觉得理解,倒觉得时映雪可以将东西留下,自己这一趟事情若是顺利,与幼年的同伴相认也应该问题不大。
时映雪便再次搜索了一下她身上的东西,找到了更多证明她身份的物件,一一收好之后,便将这女子埋葬了下来。
时映雪几人做完这一切之后便离去了。
四周重新归于一片寂静,而片刻之后那杀了人的男子竟然去而复返,在四周一片搜索,很快就找到了时映雪等人为她做的坟茕,口中低声咒骂了两句“真是多管闲事!”。
他嘴上这样骂着,手上也一点儿不空闲下来,竟是直接催动法术,将这个刚刚还十分完整的坟茕整个给刨了开来,疯狂地在那女子身上翻找着,却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愤怒地将这女子的尸首给丢进了湖中,脸上一片阴鸷,竟是说道:“既不在她的身上,便多半是在刚刚那三个多管闲事之人手里了!没想到这一趟出门竟如此倒霉,待我回去禀报师尊,有你们三人好果子吃!”
说着他召唤出了自己的灵兽,准备驾驭着那只大仙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