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溪和空明大师谈论佛法,汤月华百无聊赖地将堂子里的东西看了一遍,再次确认了这位空明大师的精致生活,出家人不应该是艰苦度日以便修行?
“空明大师今日不妨手谈一局?”梦溪先生的话题突然从佛经上转到了围棋上,空明大师的目光微不可察地看了对面正在无聊得发困得人身上,“方才听净空提起,有位小施主身体抱恙?”谁虽说是一个问句,语气却是相当的肯定,直接看着汤月华。
汤明文还未等汤月华开口,起身双手合掌,像对面得大和尚行了一个合十礼,“大师,正是舍妹,净空小师傅言空明大师在医理上也颇有所得,劳请大师给舍妹看看。”低头示意汤月华起身。
汤月华因先前不想进寺庙而说自己肚子难受,原本以为他们讨论佛经,已经将这一茬忘记了,没想到这位大师还记得,出家人真的慈悲为怀呀,自己能拒绝么?
空明大师看了榻上得人一眼,张先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就自己下了榻,站在一旁。
汤月华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大师,眼下我已经没事了,就不劳烦大师了。”要是一把脉自己就要露馅儿了。
空明大师并没有说话,而是直直地盯着汤月华,她低头作不语状,想要混过去。一旁的兄弟俩在暗暗地着急,听先生说空明大师轻易不给人看病,恰逢今日有机会,自家妹妹怎么这么木?直到她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只好做到了原来张先生的位置。张先生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奇怪的一大一小,一人极力抗拒,另一人则半分不让,就那么僵持着到小女娃投了降。
要是去京城说空明大师给人看诊,有人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会不会将下巴惊掉。原本以为空明大师好像是看在自己的面上,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难不成女娃娃有什么奇特之处?
“伸手。”简单而又生硬的两个字,她乖乖地照做,大和尚把了脉,一开始还漫不经心,到后面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凝重,很快又消失不见了,脸上依旧一片平静,好似刚才只是一个错觉,然后看着她的脸瞧了好大一会儿。
看得旁边的几人都紧张不已,不过汤月华倒也平静的很,因为她自己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现在自己除了有些丑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不久前可曾起过高热?”大师问。
汤月华张开了嘴巴准备回答,一旁的汤明武立马迫不及待地替她回答上了,“大师你太厉害了!”旁边的汤明文真想把自家弟弟的嘴堵上,然后丢到山下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空明大师的眼神蛋蛋地看了一眼汤明武,依旧是无悲无喜,汤明武不知为何打了一个颤,今天并不冷呀?
“下过水?”空明大师继续询问。
这大师到底是哪路神仙,“是的。”汤月华也想要知道这个世界得到医术到底是何水平。
“寒气入体,瘀阻肺腑,应无大碍,带些药回去吃了,十五再来。”说着又摇了一下手边的绳子,不一会儿,净空就捧着笔墨纸砚进来了。
“阿月还不赶快谢谢空明大师,大师的药方可是珍贵的很哪!”张梦溪想着这位不会是想要收个俗家子弟吧,但是一个小女娃跟着一个老和尚修行是不是不太妥当,纠结地拧着眉毛。
正低头写方子的空明大师似有所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写。
墨水在空明大师的笔下,在白纸上晕开,运笔如行云流水,字体飘逸有形,这药方珍不珍贵不说,这一手的好字算得上是一件艺术品了,这位空明大师究竟是何来历。
汤明文和汤明武俩兄弟则觉得空明大师得一体要出尘飘逸的多,有一种闲云野鹤的感觉。
空明大师将手中的笔搁下以后,等着上面的墨干了以后,就递给净空。房间理的几人除了汤明月和空明大师,师生三人的眼睛都像是黏在了那药方上,恋恋不舍,活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贝一样。
“大师,时隔多年,没想到还又机会可以一观你的墨宝,今日我们的运气不错呀,你看要不指点指点我这两个傻学生?”试探性地问自己的好友。
“自己的学生自己教,你难道不是状元郎?”
张梦溪听到空明大师的话并不意外,“当年要不是……”好友的眼神斜了过来,只好乖乖地闭上自己的嘴巴。
汤月华和两个哥哥听到状元二字就惊呆了,状元郎,有谁记得上次她和二哥的谈话中提及了福宁县没有状元的,而且就在清风书院并不在县学,自家哥哥的运气着实有些好,名师难得呀?不过为什么一届状元郎为何没有入翰林院,再怎么着也会到地方任官,怎么会跑到一个离京师十万八千里的福宁县里来,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来年哥哥的童生试应该不用担心了。
“你可愿意学字?”空明大师拒绝了好友的请求,转头就问汤月华。
“什么?”汤月华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听到的话,其实是有些懵神。
张梦溪大吃一惊,又连连看着汤月华,这小女娃身上到底有何不同,除了比一般的农家女娃多了几分的仪态,昨天还因为自家学生布置给她的大字没有完成而不好意思,难道因为自己是**凡胎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但是能得空明大师的赏识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好歹是自己学生的妹妹,赶紧开口,“阿月,赶紧多谢你家老师。”看着还在呆愣的阿月,赶忙开口替她答应下来。
汤明文和汤明武赶紧拉着自家妹妹,“多谢空明大师,阿月快叫老师?”一副你再不开口,好老师就要飞了,汤明月想着自己还想好好研究药材,然后美颜呢,关于字的话到时候就让哥哥们教自己好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开始拜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