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的好运,竟然还真的遇见了和练卓尧有些渊源的赵长老。
要说起这位赵长老与练卓尧的关系,那就要牵扯到练卓尧的另外一重身份——戏班班主了。且说那年练卓尧拖着自己的几个徒弟还有戏班的一帮成员来到墨原城表演,恰巧赶上城中王员外寿辰,王员外请了练卓尧的戏班到府上表演了一出《智取生辰纲》。本来这只是好好的表演,谁料想中途长平会的人居然闯了进来。那赵长老自称是为了儿子提亲而来,可是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和逼婚也没啥区别。若不是碰巧撞见了练卓尧,恐怕赵长老连强行抢人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当然,这件事让雷天印象最深刻的一点并非是那好似民间故事的剧情发展,而是这件事的结果……
结果赵长老的儿子和王员外的女儿私奔了……
大致上……就是一个一点也不懂儿女们心思的家长之间的矛盾冲突……如果没有练卓尧的话,赵长老和王员外之间恐怕会爆发好一场明争暗斗。
对此哭笑不得的练卓尧托了田音弦帮忙,总算是找到了那对小儿女,姑且平息了事件。好不容易找回儿子,赵长老却对练卓尧没有半分感激,反而还发动长平会的力量针对练卓尧……结果么……用不着多想,自然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被练卓尧的强大实力给整得再也不敢有怨言。练卓尧甚至还让赵长老立下誓言,赵长老对待练卓尧戏班的任何一个人都必须像是对待练卓尧一样恭敬,否则,练卓尧不介意施展苍龙剑圣的手段让长平会的所有人人间蒸发。
面对抵达“神”之境界的强者,赵长老这样的凡人自然只有老实低头认命了。也多亏了这次事件,练卓尧的戏班每逢来到墨原城都能够得到最好的招待。
眼下,雷天虽然已经不是戏班成员,但是好歹当年跟随在练卓尧身边的时候,他也在这位赵长老面前混了个脸熟。今次他特地出声打招呼,正是为了让他想起当年跟在练卓尧身边的那个金发少年。
“赵长老,别那么生分啊,当年我跟着卓老板可是蹭过你几顿饭呢。”
一边说着,雷天一边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个手势。
看见雷天的这个手势,赵信顿时一个激灵,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跟随在练卓尧身边的金发少年……那眉宇间的气质,还有那与苍龙人无异的五官特征……毫无疑问与眼前这白发青年是同一个人!
“是你!?”赵信也顾不得失态,当即惊叫出声。
看见赵信如此惊讶,雷天也不由得感慨:想不到师父对这家伙的震慑力这么大,只不过是看见了我,就让他想起了当年被师父以各种手段花式欺负的屈辱。话说……仔细想想,这和我跟羲言的关系怎么有那么一点相似呢?错觉……错觉吧……
雷天也不含糊,开门见山地说道:“赵长老,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这次来是想你们长平会帮我找出一个人的下落。”
在赵信开口回答之前,秦晋楚打断道:“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干涉我们长平会?”
话虽如此,秦晋楚的语气也不强硬,显然是在二楼的那次交手之后,他知道雷天不是简单角色。
换言之,他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是让雷天拿出用来交换的筹码。
雷天毕竟也算是历练丰富之人,当然听出了秦晋楚隐藏的意思,他当即许诺道:“你们长平会最近不是也惹上了麻烦么?正好,我也有些私事要找那个暗杀了陈九宁的杀手了结,顺道帮你们把他抓起来也无妨。”
“哦?”赵信顿时来了兴趣,反正练卓尧本人没有到场,雷天这样的跟班还是震慑不住他的。更何况,雷天的这个提议反倒让他看见了一丝机会。
原本,长平会内部的决定是抓住那个杀手的人才能继承陈九宁的权力。这也是秦晋楚刻意安排的手段,可以说打消了内部人员明目张胆争斗的想法。赵信可是心中不爽,因为长平会内部有才有能者并不少,若是以这个条件来决定权力归属,他的机会可以说很小。
可如果是一个外人解决了这个麻烦呢?长平会当然不会让一个外人来取代陈九宁的位置,最多出一些钱财作为犒赏罢了。可以说,这是一个搅浑局势的好方法。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够帮我们捉住那个杀手,动用我们会中力量找一个人又有何妨?”心中做了一番盘算,赵信连忙回答道,而一旁的秦晋楚抿了抿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立刻又打消了念头。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的合作关系算是成立了呢。”
“话虽如此,该如何称呼你呢,卓老板的高徒?”
“我?叫我‘雷’就可以了。”雷天瞥了秦晋楚一眼,在这个时候,这个青年一句话也没有说,是真的没有任何异议么?还是说在赵长老的面前,他不得不有所隐忍呢?
“你是卓老板的高徒,我信任你的能力,说吧,你让我找什么人?”在雷天提出来之前,赵信主动询问道。
雷天颇为意外,他可没有想到赵长老会如此配合。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反正当初这老头子被师父教训得妥妥帖帖的,晾他也不敢有所算计。
“严格说来应该是找一个人,然后调查一件事的处理结果。”雷天说道,“我要你找的人是田音弦,你应该知道她吧?她也算是你们长平会的一大情报来源之一。而要你调查的则是归海城的朱雀执行者袭击事件,我需要知道那之后归海城是否抓住关押了什么重犯。”
“没有问题。田音弦的下落我会帮你查找,而归海城……我也会尽力。三天之后你来这里,我会给你一个答复。”赵信也对雷天这中途添加要求有些不满,但是考虑到这样做能够很好地牵制秦晋楚,他也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那可真是多谢了。”雷天拱手行礼,然后告辞道,“既然如此,我三天后再来。”
接着,容不得秦晋楚挽留,雷天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