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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巫楚留仙舞 第二十四章 节日(1 / 1)

入夜,万家灯火将夜空点亮。漆黑的帷幕拉开,星光下上演的是人类向神祗祈福的华丽舞剧。除此之外,白天休憩,蓄足了精神的小贩们全力叫卖,热情地招呼着那些来往的游人。

郢都城街头一派繁华,喧闹的节日气氛让沉浸其中的游客不由得心情放松,把日常生活的紧张疲惫全部抛却。街头上的人都兴高采烈,精神十足。

可是雷天却是个例外。因为接受了千羽长达一个时辰的实打实的说教,雷天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无精打采地走在街头,身边跟随着千羽、横罗、述莒、嵋荫,钧念……虽然这个人数的护卫算不了什么,这种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的感觉着实让雷天不爽。

纵使不爽,雷天又能怎么办呢?这一切都是千羽的要求。在一番说教之后,差不多已经是傍晚,在草草吃过晚餐之后,雷天打算离开,却被千羽强硬地拦下。按照千羽的说法,夜晚是街头最繁闹的时间段,为了雷天的安全考虑,若是出行,一定要有护卫陪同。雷天哪敢反对,只能够接受千羽的要求,结果么……便是他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五个跟屁虫。

横罗他们倒还好说,毕竟他们也对这楚舞节盛会颇有兴趣,视线时不时地会被那些街边摊贩还有路边舞曲吸引。千羽就不一样了,她的视线始终锁定着雷天,与她那不苟言笑的神情结合起来,雷天与其说是被保护着,倒不如说是被严密监视着的。

终于,雷天受不了身后那扎人的视线,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千羽说道:

“小夏知,放轻松一点行不行?”

“天哥,你不用介意我的。”尽管在称呼方面,千羽已经习惯,但是说话口吻,千羽还是没能改变,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会好好警戒周围的。”

“那个,不是警戒不警戒的问题。话说回来,小夏知,之前就说过,你没必要那么紧绷着神经的吧?”雷天叹了口气,重申道,“你现在的责任不是警戒,而是好好享受节日,明白吗?”

“……”千羽默然,她没有看着雷天,而是佯装没听见雷天的话语,继续以警戒的态度审视打量经过的每一个路人。

雷天又叹了口气。

千羽这家伙还真是……说得好听点叫认真尽责,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古板迂腐啊……

这类人恰巧是雷天最不擅长应付的。对付这种人,雷天并没有太多经验。在过去倒还好,他能避就避,现在可不行了。至少在他失去利用价值被羲言抹杀之前,他就是苍龙皇帝,千羽会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

现在……该怎么办?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难得的自由时间就会变得无比沉闷压抑了啊……

那……不如试一试阿克塞尔那厮的方法?据说那家伙每次被那个恪尽职守的秘书追着跑的时候,都是用这个方法的……

——轻轻搂住对方腰际,然后以温柔的语气说出极端肉麻的话语,末了,再在对方的额头深情一吻。顺带一提,那个秘书还是男人。——

雷天尝试在心中模拟了一番,很快,他得出了结论——这种事也只有阿卡塞尔那个变态才做得出来!

事到如今,也只有按照自己的方法来了。

雷天深吸一口气,接着用自己一贯的平淡语气说道:“夏知,今晚能不能就你一个人陪我?”

尽管雷天的语气没有投入明显的情感,这番话还是如同重磅炸弹一般,让其他人五人惊呆了。

“噗!”横罗正喝着饮料,听见雷天的话,顿时喷了走在前面的述莒一身。

“哇靠!?”述莒除了被雷天吓到以外,后背也遭遇饮料的突袭。好在时值夏季,即使身上湿透了也不会觉得冷,顶多就是换一件衣服而已。

相对而言,真正值得关注的还是雷天的邀请。

钧念连忙追问:“天哥……你,你刚才说什么?”

“呃……我说的不够清楚么?”雷天兀自奇怪,自己的苍龙口音也算是原汁原味啊,怎么他们就没听清楚呢?

为了确保自己的意思能够准确无误地表达,雷天刻意追求吐字归音,重复了一遍:“夏知,今晚能不能就你一个人陪我?”

“天……哥……这种事……我……”千羽不知所措,她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哦,小夏知,我指的是逛祭典,不是侍寝啦。”雷天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似乎这群家伙把他的话给曲解了。奇了怪了,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期待着那种事的样子么?

“什么啊……真是无趣。”因为难得的八卦话题消失,述莒不由得无比失落。

雷天才懒得在意述莒的八卦之魂如何如何,他此刻只想支开这几个家伙,享受一下轻松的庆典氛围。因此,他有必要取得千羽的同意。当然了,为了达到明修暗道暗渡成仓的效果,雷天先得做出妥协,在口头上让千羽留下。待到支开了其他四人,再用别的借口脱身。

“夏知,你觉得怎样呢?”雷天虽是在询问,但他并没有听从千羽意见的打算。

“天哥,还是让我们……”

雷天也学过一些交涉技巧,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表现得强硬一点比较好。

那么……应该是靠近,来突出自己的态度吧?

雷天上前一步,一脸严肃地凝视着千羽。

“小夏知,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吧?”

“可是……”

雷天不等千羽回答,一把抓住她的手,跑了出去。徒留下横罗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

好一会儿,钧念才回过神来。

“喂!你们不跟上去吗?”

“呃……人家二人世界,我们去当大红灯笼照着多不好。”述莒答道,“对了,我先回去一趟换身衣服。烂罗,你们就到那条小游戏街等我好了。”

“没问题。”横罗应声,接着和嵋荫一起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完全没有追赶雷天的意思。

“喂,横罗大哥,难道你也?”

“不用担心啦,三公子。”横罗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雷天大哥的身手,即使有混混想要找茬,那也是混混倒霉啊。”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种事啊……”钧念在意的自然还是针对苍龙皇帝的反贼。即使没有迹象,小心总没错。

“如果是那方面的事,需要担心的是司马薇吧?”嵋荫也劝钧念放宽心,毕竟雷天在身份没有暴露的情况下是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

“……好吧。”钧念也妥协了。毕竟他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有反贼图谋不轨,他仅仅是有不祥的预感而已。

现在……或许听从他们的话,老老实实地享受节日比较好吧?

热闹的郢都街头,参加节日庆典的游人大多都两两成双,亲密地手挽着手逛着。伴随着浓郁的节日气氛,那些情侣也不再顾忌周围的视线,大大方方地做出亲昵的举动。你喂我一块枣糕,我喂你一颗蜜糖……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走在街头,身边都是这样的情侣,千羽感到浑身不自在。她警戒地来回盯着经过的每一个情侣,眼神虽然凶狠,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在意她。

“放轻松啦,小夏知。”雷天拍了拍千羽的肩膀,重复着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语。

“天哥,独身一人外出真的太危险了。我还是把横罗他们叫回来吧。”千羽正欲离开,雷天立刻按住了她的肩膀。

“小夏知,都说过不要紧张了吧?再说了,现在我可不是单独外出。”

“可是……”千羽欲言又止,类似的对话也展开了好几次,无论千羽如何强调,雷天都以同样的理由反驳了她。

“我身边不是还有你么?小夏知,我相信你,你一定能保护我的。”

说是这么说,雷天自己也是陷入了窘境。这样一来,他该如何找借口脱身?以千羽的性格,外加自己刚才的说辞,千羽绝对会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吧。

事已至此,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再说了,和刚才身边跟着五个人比起来,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不是么?

雷天乐观地想道。他对身边这些明目张胆秀恩爱的情侣并没有太多想法,现在他想要的仅仅是从被束缚的生活中解放出来,悠闲地度过一段时间罢了。

经过一个糖果小摊,雷天停了下来。小摊的老板是一个散发着阴沉气息的佝偻老者,因为这个原因,一般游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摊点。“”

雷天因为不想在买东西时排队等候,恰好看到这个摊前压根没人,就无所顾忌地凑了过来。

“老伯,你这里的荆皮糖怎么卖?”雷天指了指整齐地排好的一串串荆皮糖。

所谓的荆皮糖其实就是一般人所说的糖葫芦,只不过在湘楚地界,尤其喜欢甜食的楚人在糖衣的制作方面花费了更多的功夫,让糖衣更加香厚甘甜,故特称为荆皮糖。

摊子除了陈列着荆皮糖以外,还有苹果糖和一些糯米丸子和香脆麻花。

外貌阴森的摊主瞥了一眼雷天,缓缓道:“公子,你的女伴似乎不愿意买老朽的东西呢。”

雷天回过头,发现千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安地盯着摊主。

她……该不会是把这家伙当做什么恶人了吧?

雷天不在乎千羽,他看这些零食的外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按照城里捕快的巡查力度,这里的摊贩也都应该是靠谱的正规小贩,怎么这个摊点就没有人光顾呢?

果然……是因为摊主的样子太阴森了吗?

雷天丝毫没有顾忌对方的模样,倒不如说,能够不排队就买到零食让他心情愉快。

“这个荆皮糖给我两串,然后装半斤麻花。”

“没问题。”摊主按照雷天的吩咐,很快地称好半斤麻花,装在纸袋里递给雷天,接着又把两串荆皮糖用纸袋包好递了出来。

“总共多少?”雷天询问道。

“五两银子。”

雷天颇为惊讶,按照他的记忆,庆典上的东西都会卖得很贵,可这老伯卖的糖还是和平时差不多价格……

雷天把钱递了出去,就在他准备回到千羽身边时,摊主突然喊住了他。

“曾经啊,老身见过一位杀手。”

尽管声音无比苍老,但是这对白和雷天记忆中的那个她如出一辙。

田音弦!?难道是她!?

雷天回过头,愕然地注视着摊主,而对方也略有深意地笑了笑,继续缓缓说着:“他是一个很别扭的人。明明比谁都渴望着活下去,却又强迫自己接近死亡。明明比谁都讨厌伤害别人,却固执地坚持走在杀手之道上。”

“……那家伙还真是个笨蛋呢。”雷天淡然道。

“没错啊,正因为是笨蛋,所以老身没办法放着他不管。”

“音……”雷天万万没有想到田音弦居然会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眼前的摊主不是田音弦易容乔装的还能有谁?

“老身有些话痨了,抱歉。公子你还是快回去陪你的女伴吧。”摊主摇摇头。

雷天没有冲动,他回到千羽身边,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如往常。

……

“天哥,这种小摊上的食物还是不要吃比较好。”千羽一本正经地说道,在她眼里,这种路边摊点有着极大的不稳定因素,身为苍龙皇帝,着实是不应该吃小摊上的食物。

“我都买来了,就不要再纠结了吧?”雷天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真实心绪,他取下纸袋包装,把荆皮糖递给千羽,“小夏知,尝一尝没有坏处的。”

“可是……”千羽看着雷天递到自己面前的荆皮糖,心里一阵犹豫。

平心而论,千羽也是女孩子,她也十分喜欢甜食。只不过平时在众多羽林军面前,她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从来都是避免吃甜食的。

“安心啦,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横罗他们应该不会闲着没事跟踪我们的。”雷天猜出了千羽的顾虑,他只好开导说。

当然,雷天能够这么轻易地读出千羽的心思倒不是因为他眼力过人,实在是千羽太容易被人看透了。

无论什么都以羽林军的职责为首位,这就是千羽。

“……”

被雷天这样盯着,千羽也不好意思拒绝,无奈之下,她只能接过荆皮糖,尝试性地咬了一小口。

那入口即化的甜蜜感觉让千羽有些沉醉,但是她的大脑还是强硬地要求自己保持平静,绝对不能因为甜食而迷失了自我,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看着千羽那似乎是无比幸福又强装平静的表情,雷天忍俊不禁。

“小夏知,你没必要强迫自己板着一张脸啦。如果觉得美味的话,老实地说出来就好;觉得开心,微笑就好了。否则……”

雷天可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对千羽说教的一天,只是话到嘴边,他却犹豫了。

“否则什么呢?”千羽是无比认真地倾听雷天的话。

“否则……”雷天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当这变成一种习惯的时候,就再也露不出真诚的表情,永远永远,只能强迫自己戴着假面具活着了啊。”

这番话,是对谁说的呢?雷天自己也不明白了……

如果要在美丽的谎言和残忍的真实之间做出选择,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谎言,即使是雷天也不会例外。可如果在做足表面功夫与率性展现自我之间做出选择,结果就不太一样了。这无关人心善恶,仅仅是一种待人处事方式的差异。雷天只是习惯了伪装,习惯了说谎,习惯了把自己的表情隐藏。

像这样带着“假面”而活着,像这样连自然地微笑都忘记……

“……这样的家伙,真的很可悲啊。”雷天总结道。能够像这样发自真心地感慨,或许这是雷天唯一能够庆幸的吧。至少,自己还没有失去说真心话的能力。

“唔……原来如此……”千羽似懂非懂,不过她还是努力装出已经明白了雷天想要表达的意思。

雷天莞尔一笑,“总之,要听哥哥的话啦,小夏知。”

千羽点点头,接着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在努力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不用强迫自己啦。毕竟你还没有像那种人一样,所以……顺其自然就好。”

带着一点无奈,雷天淡然道。

……

继续逛着,雷天和千羽边走边吃。很快,两人就把零食吃了个干净。不过雷天却把纸袋留了下来,小心折叠好,放到了自己上衣的内侧口袋里。

千羽不解雷天此举的用意。

“天哥?纸袋的话有专门的回收地点,你没必要……”

“哦……没什么,这是我在朱雀时候养成的习惯啦。”雷天随口敷衍道。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按照田音弦的常用手段,这纸袋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千羽也没有怀疑,毕竟对于朱雀的事,她一无所知。只能是雷天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了。

……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霖儿从离舒的身边逃走,意兴阑珊的她也没了搭讪公子帅哥的想法。难得的自由行动时间,霖儿打算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即使单独一人也无妨,总之享受热闹的节日气氛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在过去,自己可从来没有机会像这样走在街头呢。

霖儿闲晃在小游戏摊位聚集的街道,茶太乖巧地停留在她的肩上。

逛了一圈,霖儿锁定了一个围了很多人的摊位。

这个摊位的游戏是机关残阵棋局——所谓的机关残阵棋局就是源自象棋残局的棋类游戏,只不过棋子由小型机关兽代替,在将帅车马炮等棋子的表现形式上更加生动形象。棋盘大小有不同的规格,游戏摊位使用的是五米见方的中型棋盘。

因为残阵棋局看起来难度很高,好几个人都败下阵来。那些挑战失败的人满是不甘的同时却没有散去,而是驻留在摊位旁观看,期待着谁能够解开摊主布下的残阵棋局。

霖儿费劲地挤进了人群,恰好一名大胡子男子败下阵来。

大胡子气急败坏地说道:“喂!怎么可能这样?你是不是耍赖啊?这残阵该不会没有解法吧?”

中年摊主脸一黑,不过他经营游戏摊位这么多年,见到过的闹事者少说也有几十个,这种程度的质疑他还是能够忍耐的。

“我说兄弟,我这个残阵挑战一次只需要五文钱铜子,我犯得着为了那么点小钱毁自己的名声么?你也不在郢都城里打听打听,我范小五人品如何!”

大胡子哪里管这些?他心情极度不爽,正想破口大骂,霖儿突然走上前,插话道:

“这个棋局是有解的哦。”

“哈?你小娃子,你是他请来的托么?”大胡子满腹狐疑地盯着霖儿,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只怕他就要对霖儿动粗。

“我才不是什么托呢!看好了。”霖儿把五枚铜板扔进付款箱里,无比豪气地说道,“老板,我来试试!”

摊主范小五立刻控制棋子回归到残阵的原本位置,接着,霖儿开始解阵……

……

霖儿每一次宣言落子之间都没有太长的停顿,显然,她打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这个残阵棋局的布局思路,每一步自己的落子和对手落子都在她的计算范围之内。

“最后一步,将军。”

“噢噢噢噢!”围观人群一齐发出惊叹声,他们都没有想到半途窜出来的小姑娘居然会如此轻易地解开了棋局。

霖儿自己也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她轻轻用手指蹭了蹭茶太的脑袋,轻声道:“小茶太,你看,姐姐我厉害吧?”

“恭喜,小姑娘,这是优胜奖品。”范小五微笑着把一个礼品盒递给霖儿,他钦佩地说道,“话说回来,小姑娘你还真是厉害,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在这么短时间过关的。”

受到夸赞,霖儿自然是乐不可支,只不过她还是竭力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

“哪里哪里,只是我的叔叔伯伯喜欢下棋,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也会了一点。”霖儿态度谦逊。

当然,霖儿的真实想法是——“哼哼,以我的棋力,解开这种程度的残谱还不是小菜一碟?如果与人对弈,就算是那些所谓的棋圣都不是我的对手!那些所谓的棋圣棋神和族里的叔叔伯伯比起来根本就是渣渣。”

“喂!这也太假了吧?你丫的真的不是托?那为什么我想要找他麻烦你就出来啊?”大胡子还是纠缠不休。

霖儿白了他一眼,一脸鄙夷地说道:“我说老伯,你刚才想要找茬的理由是‘棋局无解’,不是么?我已经证明给你看了,棋局是有解的。这种事即使没有我,摊主也可以自己出示解法,完全没必要浪费钱雇‘托’,你难道连这种简单明了的事都分不清楚么?”

“你!”大胡子自知理亏,他瞪了霖儿一眼,粗暴地推开身边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大胡子走后,范小五控制几个新的机关兽站到棋盘上,又让几个棋子下场,重新摆出新的棋谱阵势。

这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只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完成了。范小五立刻对围着的众人说道:“各位,接下来是难度稍高的残阵棋局,欢迎各位挑战,每次挑战只需要十文钱,奖励也更加丰厚。”

“哦?那我再试一试。”霖儿当即自告奋勇。

范小五微笑着说:“对了,作为游戏,还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的,每一步的思考时间都不能超过这个小沙漏漏完的时间。”说着,范小五拿出了一个小沙漏,正好能够被他握在掌心。为了让霖儿有一个印象,范小五先倒置了一次沙漏。霖儿估摸了一下时间,沙漏漏完一次大概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了!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既然如此,小姑娘,请红方先落子。”范小五亲切地说,“顺带,为了感谢你刚才的解围,我可以额外赠送姑娘一次尝试机会哦。”

当然,范小五的真实想法是——“这小妮子一定是恰好看过那个残阵棋局的解法所以才能解出来的。而这个残阵棋局是只存在于古书上的稀有棋局,凭她这样的业余爱好者是绝对解不开的。即使是高手也要苦思冥想好久才行。我再设置个时间限制,这样就能够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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