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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气阳光明媚,不知不觉就要进入夏季。
欣宁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太累了,累得连脱衣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脑海里依然难以剔除刚才电梯口的那一幕。尉馨跟他的亲密不是早已知情了么?不是早已断绝对他的任何幻想了么?为何那一幕亲眼所见时,心仍会疼痛到无力跳动?*
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屋子里静悄悄的,沈弈棠还没有回来。他一定是陪尉馨走了吧?想想也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他们说不定正如火如荼地……欣宁遏制住自己胡乱的思绪,翻了个身,长发散乱地披在枕头上,眼角缓缓滚落泪珠……
沈弈棠推开客房的门,她已经睡着,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黑影,枕巾悄然湿了一小块。她是在担心父亲的身体吧!这惹人怜惜的模样与刚才傲然冷漠的姿态截然不同,真怀疑一个女人怎会有这么多不同的一面。他在床前默立,良久,叹息声溢出双唇,俯下-身去解开她的外套。
不忍心吵醒她,他的动作刻意变得轻柔,将她的身子扶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抬高她的手臂,脱下一只衣袖。
欣宁嘤咛一声,睁开迷茫的双眼,有刹那的清明。第一反应是他在做什么?想推开他……然而双手无力,只是手指头动了动便握在了一起。
“吵醒你了?”沈弈棠嗓音低嘎,平静得仿佛刚才尉馨没出现过。靚靚更多精彩
欣宁重新闭上眼睛,将深沉的悲哀彻底隐藏,生怕在他面前流下眼泪。他看着她眼角的湿意,心底的一根弦隐隐颤动,知道她固执的自尊,他只好无视那抹泪痕的存在,再以最快的速度为她脱下外套。
“好好睡一觉!”他将房间的窗帘拉上,光线暗淡下来,再看了眼她最近不见血色的脸颊,皱着眉走出去。
听到关门声后,欣宁蜷缩起身子双手环抱着自己,吸吸鼻子,在沉痛的思绪中陷入昏暗的梦境……
沈弈棠在书房里忙碌着,不时揉揉发胀的额心,他也很困,但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先联系上了靖宇,靖宇得知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意外。
“江氏那边已经查了,他们的老板不仅跟市政官员走得近,还跟道上人的称兄道弟。绑架事件基本可以确定是他们所为,但匪徒已出境,警方那边的线索也断了,不排除上面有人从中施压。”
“恩。”
“另外,我故意用记者身份去采访江氏科技,对方可真是个老狐狸,在问及跟云天集团这次竞标的事件后,他倒是表现得很无所谓,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做生意机会总有得有失。不过弈棠,我看前天报纸上突然刊登出宴会上的那一幕,还有人把小馨和你的照片放在一起,报道中除了揣测你的婚变,还影射了你父亲的作风教育有问题。”
沈弈棠沉吟,靖宇和他想到一块了,看样子对方不仅是针对自己,还有意借自己的婚姻变相暗讽父亲。离竞职大选只有不到一星期时间,他在病房里有浏览今日所有报纸,头条几乎都是跟大选相关,好的坏的消息都能被无孔不入的记着们挖了出来。
其中有两条最为渲染,一是他的婚姻状况;二是国土局王局长捐资萍乡村希望小学的事……明里这两件事没任何关系,暗里知情的人都能产生莫大的联想。
“谢谢你,靖宇,幸苦了。”
“那……欣宁呢?她现在在哪,有她的消息没?社里没有一个同事知道她去哪了。”
“她现在在房间睡觉。”
(色色**“啊?她回家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一直在这里担心。”
“恩……出了点事,她爸爸中风进了医院,所以我们赶回来了。”
“所以你们……你们?你不是去巴黎了吗?”张靖宇还想多问,沈弈棠却疲惫地快要撑不下去,简单地结束了对话。
回到卧房,欣宁睡得沉了,对他的长久凝视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扬起唇角默默道:你很幸运,真心关心你的人这么多……只不过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放任你接受其他男人。
阴沉的深眸透出他的决心,此刻这样面对她,他无法忽略内心的声音——承认吧!沈弈棠,就算尉馨回来了,但你根本就不愿意放开这个女人,过去的两年生活你没有好好体会和珍惜,但那几百个日夜早已融入你的记忆深处,你现在万分地留恋,压根舍不得就这样改变!
欣宁不安地翻了个身,双眉蹙得好紧,隐隐的汗珠冒出了鼻尖。她嘴唇轻动,呓语了几声:“怎么会这样……我……好难过……”
她难过什么?她梦见了什么?沈弈棠拿来湿毛巾替她擦去脸上的薄汗,以及正沿着眼角缓缓滚落的泪水。
欣宁一觉睡到了天黑,一打开房门就闻到厨房里飘出的淡淡香气。她意外地站在那里,一时回不了神。沈弈棠正好端起刚煲好的汤出来,看到她的身影,脱口而出:“睡饱了?”
欣宁皱眉看他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待她洗漱完毕已是半个小时后,沈弈棠正独自坐在餐桌前享用晚餐。看到她发梢湿漉漉地滴着水,他眸子一沉:“快把头发吹干,别弄脏我的地板。”末了他还解释性地补充一句,“今天是周四。”
欣宁神色冷淡,看到地板上果然滴出了小小的水印,赶紧拿毛巾包住头发。片刻后,房间吹风机的声音停止,欣宁摸摸肚皮,她真的好饿了……
“喂,要不要过来尝点?为了你,害我一天一夜没吃好没睡好,这可是我精心慰劳自己的大餐,看在你担心爸爸的份上,我就……”
欣宁却正在这头找到手机充电,再拨打客厅的座机给母亲,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他怏怏地摸摸鼻子,一边喝汤一边悄悄观察着她,他就不信她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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