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酬听了乌鳢的话略一点头,跟身旁的胡泽天说:“那你斩断那铁索的时候,发现什么了吗?”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只是发现水下有异,却不敢轻举妄动,我想先救出小天再说。”胡泽天说:“因为太暗,我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但是我觉得水下面拽着铁索更像是类似于机关的东西,而不是活物。”
“怎么看出来的?”黄天酬皱着眉头问道。
胡泽天说:“看不出来!就凭感觉,我动手的时候为了防止水下偷袭,特意布了个小阵法,用来感知水下异动。结果我砍断铁索的一刹那,我那个小阵法也随之破灭。只有所有潜在威胁消失的时候,那个阵法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黄天酬问道。
胡泽天眯着眼睛跟黄天酬说:“黄教主,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次弟马中埋伏,并不是人家有意而为,而是无心之过呢?”
“怎么讲?”黄天酬追问道。
“如果是有心致死弟马,那么肯定要布置的谨慎严密,那个东西给我的感觉,远远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点儿威胁,我觉得在她家的那个阵法很古怪,也很厉害。”胡泽天说:“但是从我们轻而易举就破掉了来看,这个阵法并没有人在控制,似乎是阵法本身的应变机制在作怪。”
黄天酬听了胡泽天的话半天没有言语,小癞宝在座位上不停的扭动,一不小心碰倒了茶杯,哐啷一声,把黄天酬从沉思中惊醒。黄天酬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小癞宝,问道:“小癞宝,你这是干嘛呢?有话要说吗?”
小癞宝点点头,说:“福辣锅看路清粗。偶看清粗了。毁里下四一过四头梭子。(胡大哥看不清楚,我看清楚了。水底下是一个石头锁子。)”
黄天酬一惊,追问道:“什么石锁?水下那么暗,而且深不见底,你确定看清楚了?”
小癞宝有些着急,跟黄天酬说:“航大昂,偶四真理看清粗了。偶里眼睛愣看清粗毁下很远,拉里离毁底不远咯。(黄大王,我是真地看清楚了。我地眼睛能看清楚水下很远。哪里离水底不远了。)”
“那石锁什么样的?”黄天酬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问道。
“带发文。纸射,比偶大粉多!(带花纹,紫色,比我大很多!)”小癞宝答道。
黄天酬听了这话脸色微变,我问了他一句:“黄哥,知道咋的?”
黄天酬马上变换了一个表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我说:“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听小癞宝形容的觉得这东西不简单。有些震惊。”
黄天酬骗傻子呢!呸。是傻子才会信黄天酬的。他的眼神都出卖了他,要不是极度震惊后的慌乱,黄天酬是不会给我抓住他破绽的机会的。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不过现在人多。不好直接问。等一会儿有功夫了,我要单独问他,这个石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还带这么变态的功能,那以后岂不是谁去亢琳琳家都会暴毙了?想想就胆寒。亢琳琳家居然生人勿进。她二大爷的。
我见场面有些冷场,转头问胡泽天:“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用那斧子呢?挺帅啊,没想到你这小身板儿。居然用那么粗犷的兵器。而且好厉害,居然能砍断那根铁索。”
胡泽天笑了一下,跟我说:“那件宝贝哪是我的啊,是魏老哥的贴身兵刃借给我的。魏老哥说水下阴气肯定极重,他那把斧子的特性就是阴气越重,它就越锋利。每逢月圆之夜,太阴光华打开,洒落凡间的时候,魏老哥在血盆苦界就开始祭炼这杆神兵。这都多少年了?如果不是今天情况特殊,魏老哥才不会把他的命根子借给我呢!”
靠,魏煜巍可真够大方的,连命根子都舍得借。胡泽天也够重口的,拿大山的命根子去砍铁索,好锋利的命根子,居然一下子就将铁索斩断。
我在心里胡思乱想一番,然后开口跟魏煜巍说:“大山,你怎么不亲自去救我?你要是亲自用你的命根子,估计比泽天用更厉害。”
仙家的心就比我纯净多了,起码他们并不觉得我嘴里的命根子有什么不对劲儿,反而肯定的点点头,跟我说:“我现在伤势还没有痊愈,所以就暂时让泽天用我的阴风斧。等我什么时候好起来,我再管泽天要回来。”
胡泽天依依不舍的摸着他手上的魏煜巍的命根子,自言自语的说:“多好的宝贝,可惜不是我的。要不是我打不过魏老哥,我真想强取豪夺一回。”
魏煜巍笑了一下说:“你要是真喜欢,那你就用着,反正不到生死关头,我是轻易不会用它的。因为我的小玩意儿太多了,都实验不过来。今天的蠡蛹好用吧?”
胡泽天兴奋的点点头,跟魏煜巍说:“太厉害了,有了这东西就不怕被困住了。这玩意儿能穿梭空间,太神奇了。”
我真是听不下去了,胡泽天他们也太没有底线了,他们是仙家好不好,仙家怎么会一惊一乍的还说出“太神奇”这三个字呢?太没见识了!我在心里摇摇头,胡泽天这个新清风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感觉他好像进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还是黄天酬稳重,一直保持着思考的姿势,不知道他想什么呢。对面的乌鳢正兴致勃勃的听着胡泽天和魏煜巍互相吹捧。小癞宝有些困了,正杵在桌子上面打着瞌睡。黄天伤在给我打眼色,我不明白他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只好轻轻咳嗽一声,示意我要说话了,可胡泽天还有魏煜巍好不自觉的自然高声畅谈,一点都没把我当回事儿。
我只好各唠各的,问黄天伤:“天伤,你……有事儿啊?”
黄天伤点点头,跟我说:“你准备好酒好菜了吗?我那个线人可是被我们给请来了,现在就等着跟你说老鼋的事儿呢。”
黄天酬听见黄天伤的话。立刻跟我说:“刚才说好给你压惊的,正好让那个线人也过来吧,让小天跟他在里屋谈去,咱们在外面好好喝一顿,都交个实底儿,要不然下次不好一起喝酒了。”
众人纷纷叫好。黄天伤转身出去,给我带线人去了。
我坐了没一会儿,就听门外有侍女的声音传来,让我们移驾鸡鸣轩用膳。我问黄天酬为什么起了个名叫鸡鸣轩,黄天酬笑着跟我说:“只有叫着这个名字。吃饭的时候才能保证食欲。”
黄鼠狼真的对鸡那么偏爱吗?我咧着嘴跟黄天酬说:“黄哥,明天天一亮我就出去给你买一整只鸡,你就说你喜欢哪种口味的吧。
黄天酬笑着跟我说:“我早就开始吃素了。已经多久不吃鸡了,我这个名字是给别的黄堂弟子看的。吃饱了才有精神头,才能去给我好好查事儿!”
“你不吃别人还不吃了?你就说喜欢什么味儿的吧!”我笑着跟黄天酬说。
黄天酬问了我一句:“啥都能说吗?”
“啥都能说!”我点点头,跟黄天酬说:“咱两兄弟就不要跟我客气了,要是没有你,我能赚那么多零么!够你吃一辈子鸡的。”
黄天酬听我这么一说,也有些释然了。跟我说:“要不就来肯德基吧,我觉得那个挺好吃的,我附在你身上吃过几次,都很好吃。我琢磨着让黄堂其他弟子们也尝尝啥味儿的。”
我真是服了黄天酬了,我问他:“你那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黄天酬想了想,跟我说:“哪有几百年,几年就不错了。就你上大学的时候的事儿!”
“那不就结了。现在我家这儿没有kfc,倒是有kec,你问问你们弟子吃不吃。没准儿是地沟油啊!”我赶紧补充了一句。
黄天酬想了想,说:“又不成年到辈子的吃,就一次两次的没事儿!就我跟着你那几年,没少吃脏东西啊,嘴倒是痛快了,要不是我保着你,你以为你能活这么活蹦乱跳的啊?早生病了!”
正说着,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西厢房的一间宽敞明亮的房子前面,房子的大门上面挂着一块红色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我不认识的字儿,龙飞凤舞的。
我问黄天酬:“这就是鸡鸣轩?谁写的字儿?甲骨文啊?”
黄天酬跟我说:“我写的,这是仙家用的字儿,不是给你们看的。我们自己认识就行!”说完,黄天酬推门进去,一进屋,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里面布置的太另类了,我以为怎么不得是电视里面酒楼那个样子啊。人家黄天酬压根不整那么没用的东西,里面直接设计成了学校食堂的模样。而且居然跟宛儿学校餐厅设计的一模一样,居然还有一个个的窗口,上面还写着各种龙飞凤舞的字体,这不是黄堂自己的副业吧?
黄天酬得意的跟我们一行人说:“怎么样?别致吧?有格调吧?没见过吧?”
除了我之外,他们一群土老帽都纷纷点头,称赞黄天酬设计的别致新颖。我倒想群嘲一下,不过还没等我说出口,那个线人就跟着黄天伤过来了,离远了我还没看清楚是谁,走近了一看,给我吓一跳。我靠,怎么是他?
来的人正是我表哥的掌堂大教主,灰庆云。我得有多少日子没见过他了。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我出马的时候他要来看看,可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来过,也不知道我表哥情况怎么样了。被没被这灰庆云老爷子给玩儿死。
我是真没想到黄天伤口中的线人居然是他。他怎么知道老牛的消息呢?
黄天伤给众人介绍了一番,又向灰庆云介绍了一番我们。介绍到我的时候,灰庆云冲我嘿嘿一笑,说:“真没想到,你的堂口居然这么厉害。怪我事儿多,一件推一件的一直都没得了空闲。如果不是黄家小哥说你们堂营里面正在调查这个事儿,估计我还不会出来行走。”
黄天伤奇怪的看着灰庆云,问道:“你认识我们弟马?”
灰庆云点点头,跟黄天伤说:“不单认识你们弟马,我跟你们教主也是旧识了!”
黄天酬嘿然一笑,点点头。灰庆云瞅了一圈,略有兴致的跟我们说:“不知道前次见过的那位白衣仙子如今何在,怎么不见她了?为什么老友前来,她不出来相见吗?”
我靠,灰庆云人老心不老,他居然还惦记着胡飞雪!
黄天伤皱着眉头看着灰庆云,胡泽天在一旁捅了捅黄天伤,跟他说:“这老爷子说的不会是胡飞雪吧?”
从胡泽天敢直呼飞雪大名的行为就可以得出,胡飞雪虽然有了身份地位,但是下面的人都还缺少对她最起码的尊重,这种明目张胆的无视,甚至比黄天酬想当初啥都不是的当一把手被下面的人藐视的情况更严重。
只不过黄天酬还有翻身之日,就是不知道我可怜的飞雪妹子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化形为人了。
灰庆云老爷子不单心没老,耳朵也没老,胡泽天小声跟黄天伤说的话都没瞒过他,他立刻喜笑颜开的说:“对,你说的就对,那丫头我记得是叫飞雪来着。就算一会儿不来,酒足饭饱之后我也要见见她。人家可是胡家,跟着你的黄家报马都成了教主了,那飞雪那小丫头是不是也跟他一样高升了?”
我点点头,跟灰庆云说:“老爷子你说的对,她真成了我堂口的头排副教主了。只不过最近闭关呢,你真看不着她,等以后有机会的。我再给你引见引见。”
话虽这么说,可我心里想的却是你丫的如果还敢来我非让黄天酬揍折你丫腿不可,看看我堂口的灰家教主和副教主,哪个不是沉稳老练,有一个跟个老色鬼的吗?刚一来就要找漂亮美眉。太不把我堂口放眼里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