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酥酥麻麻。
容裳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想拽开他的手，他却抱得更紧。
“盛长安，我昨晚跟你说的，你听到没有？”
之前她说的条件，他现在答应了。
“你别耍赖。”
说好的，只要他不对人类下手。
她会信守承诺，和他在一起。
可是容裳不信。
她笑了笑，眼里却十分冷淡。
“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她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也被他骗了一次又一次。
眼下盛霖峰也死了。
她应该慎重。
“我没有。”
他将嘴唇凑上来，贴在她光滑的脸上。
“我不会骗你的，你再信我一次。”
真的是第一次啊，他将自己的地位放得如此低。
只求她再给一个机会。
要说心不动摇，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容裳望着镜子里的他们。
目光深沉。
她想了好多好多。
最后眉头一皱，她还是将他拉开了。
“我不会跟我的仇人在一起。”
转身，离开。
被他扣住手腕了。
容裳不得已停了下来。
男人侧首，唇角一提。
他在冷笑。
“仇人？”
“什么仇人？”
什么时候，他就成她的仇人了。
容裳不想说，她冷着脸低声喊了一句，“放手。”
要走，却被他拽了回来。
不多时，他已经走到她面前。
深邃的目光看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你说清楚。”
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他不可能放弃。
呵。
容裳无奈地笑了。
甩开他的手，“风爵，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该明白什么？”男人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强硬。
“你说啊，盛长安！”
“……”
“还是……”望着她，风爵忽而想到了什么。
眸光一顿，他沉默几秒后稍一挑眉梢，“盛长安，你说的是盛霖峰？”
“你还是不相信，你觉得是我派人做的手脚吗？”
容裳没有反驳。
因为，她心里确实这么想。
蒋文豪是他的手下。
容裳不信，不信那天晚上跑来盛家杀盛霖峰的，是蒋文豪自己做的决定。
“组织，总有人带头吧？”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风爵一听，瞳孔一缩。
果然。
她还是怀疑是他动的手脚。
挣扎，煎熬。
风爵深深呼了一口气。
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能。”
这是她身为盛长安应该做的事。
没过多久，屋内的手机响了。
当时风爵沉着脸一语不发。
容裳看了他一眼，推开。
她走出浴室。
几乎是同一时间。
风爵置于身侧的手猛地攥紧了拳头。
颤抖。
就像他的心。
然后……
嘭！
一声巨响忽而从浴室里头传来。
那会容裳还在跟电话里头的盛奶奶说话。
听见声音时她还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等转身过去看了一下。
地上，鲜红的血和水混合到了一起。
而一旁的男人，握紧的拳头上，鲜血淋漓。
容裳不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
是后面看到浴室里塌陷的一处墙壁才知道，刚刚的声音是他用拳头砸墙壁时发出来的。
这么大的动静，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