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下班之后,景辞堵住了他的门。
“江医生,我有问题想问你一下。”景辞倚着门,掀眼看着他,掏出一支烟递给江宴。
江宴默默地把手机收回去,亮着的屏幕上正是他跟程易的聊天记录。
程易:[明天有空吗?我在n市]
江宴:[下午六点]
虽然只是短短两句,但是这要是被景辞看见了,免不了又是一翻怀疑。
“请问。”江宴接过来她递上的烟。
“程易来n市了,你知道吗?”景辞抛给他一只精致小巧的打火机。
江宴把烟点燃,打火机交回到她手里。
“刚知道。”
“我这两天……发现了一些线索。”景辞垂眸,抬手摸了摸鼻子,在抬眼看向江宴说,“没事了,没什么事。”
说完之后,景辞转身就走了,潇洒利落的背影让江宴怀疑自己手里的烟是不是她给的。
景辞的问题在她说出口的一瞬间释然,她轻挑眉,扬唇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自己去查一番。
但是呢?
景辞忘记了,自己是有工作的,自己现在待着的地方是基地,是她的工作单位。
临半夜还要被派任务,但凡她睡得早一点,这一趟任务就做不下来了。
换好了工装之后,景辞把手机放在电脑旁边,然后直接走出办公室。
“听辞,可以听到吗?”
耳麦里老板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亲切,景辞吃力地推开办公楼大门,哑声说,“提个建议,不要为了省电就让我人力开门。”
“收到,以后凡是你出任务,我就晚点断电。”
景辞笑了一下,弯腰坐进驾驶室,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还没问价。”
“五百。”
“挺高的。”景辞检查了一下车里的装备,然后淡定地打开音乐,“准备就绪,走了。”
“收到。”
aiden正襟危坐在指挥室里,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大大小小的显示器看着,转身对老板说,“老板,已经开始了。”
老板朝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随着他的方向看向显示屏。
“老板,辞姐怎么这么万能呢?”aiden拧着眉头问一边站着喝茶的老板。
“也许……”老板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也许因为她是景辞吧。”
“那我会不会变得跟辞姐一样厉害?”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aiden,不忍心打击他,违心地说,“我不知道。”
“我已经在学习钢琴了,虽然别的地方比不过她,但是我至少要在这个钢琴上比她厉害那么一丢丢吧。”
老板装出来带点期待的眼神,“是吗?那恭喜你。”
“……”aiden顿时觉得老板很敷衍,又偏心又敷衍,“老板你也太虚假了吧。”
“我有吗?”
aiden点点头,然后默默地继续去看显示屏,观察着有没有什么异动。
今天晚上的雪势依然大得让人心悸,暴风雪正在席卷整个城市,往常一眼千里的灯红酒绿也被层层叠叠铺洒下来的雪花挡住,一望过去,皆是白茫茫一片。
五百万,五百万。
景辞小声嘟囔着这个数字,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五百万到手以后,去染个头发。”
染什么颜色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有点费劲,倒不如这五百万就用来染头发,各种颜色通通试一遍。
车子停在离任务点还有两条街区的地方,这个地方并不是喧哗,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的暴风雪,但是这几条街区的确不是很繁华喧嚣的地方,比较适合居住。
景辞刚熄了火,耳麦里响起来老板的声音,“你电话响了。”
“谁?”
“秦知意。”
“那跟她说我出任务,回去给她回电话。”景辞下了车,皮靴踩进雪地里发出吱呀的雪声,四周仿佛在这一刻寂静下来。
她的脑海里忽然迸发出来一阵清远的旋律,景辞抬手摸了一下腰间别着的枪,轻轻撩起大衣的衣摆盖住。
“即将进入目标任务点。”景辞在路对面轻声说话。
“收到,一切正常。”
这是一个公寓楼,上下总共一百零九层,这并不算是很高的楼层。
‘叮’
电梯门打开之后,里面已经站了五六个人。
走进电梯之后,有人问她要到几层去。
景辞微笑着说,“56,thankyou”
电梯上升得很稳当,只有一对夫妻在讨论这几天的大雪,提及有多么影响经济的发展。
56层很快到了。
“出门右转,5609室,直接刷卡进。”
景辞按照流程来到5609室门口,掏出口袋里的卡,往门锁上的识别感应区扫了一下。
‘滴’的一声之后,门锁‘咔哒’一下打开了。
房间里浴室的灯亮着,哗啦啦的水声隔着磨砂门响着,景辞淡定地虚掩住门。
“直走到卧室,床边的衣柜底部有一个保险柜。”
卧室灯没关,门也没关,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床上的东西都还没动,只是脱下来的男士衣服有些乱地丢在床上。
“然后?”景辞轻轻地拉开衣柜门,蹲在保险柜前,仔细端详这个保险柜。
这还不是她常见的各种保险柜,比那些高档一些的保险柜看起来更保险,一眼看上去让她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感觉,但是看起来好像在哪见过。
“拿工具箱了吗?”
景辞沉默了一下,双手空空地摸向自己的口袋,小声回答说,“我只拿了小工具盒,还有解码器。”
卧室的灯光不是很亮,景辞佩戴的腰带上有小型监控仪,这边的老板和aiden还没有仔细看到保险柜的样子。
“解码器放在锁上,然后你就不用管了。”老板通过她的视角看到了这个保险柜的样子,倒吸了一口气,“等等,这个……有点困难。”
“hat?”景辞正在掏解码器的手停住了,一丝犹豫质疑闪过她的眼睛,“你认真的?”
“撤吧,这个保险柜。”
“我靠这个保险柜是定制的!”景辞摸向保险柜上并不是很显眼的纹路,哑声说,“这是斯蒂文家族五年前定制的最后一只保险柜。”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景辞瞬间抬眼看向手机,站起来的一瞬间听到外面的浴室门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