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den,外面情况如何?”
景辞在洗手间隔间里换衣服,脱下酒红色的长裙,换上已经备好的侍应生的衣服。
“一切如旧,注意隐蔽。”
景辞系好上衣!排扣,垂眸看了一眼一旁叠放好的裙子,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她推开隔间的门,走到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三两下把头发整理起来,然后抬手擦掉嘴上的口红,洗了洗手。
最后调整一下这身普通无异的装扮之后,她走了出去。
“帮我端一下酒杯,谢谢。”
景辞静默着低下头,顺手接过来人手里的酒杯,她自然地垂下眸去。
安薇薇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某牌裙子,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晶莹的水滴型长耳坠挂在耳垂上,勉强挨着肩头。
她没多看景辞,递了酒杯就走进了洗手间,手里拿着手机拨通电话。
“妈,你这样让我也很难办啊,人家程易明显对我没意思,京州那么多男的,又不是只有程易一个唉!”安薇薇对着镜子补妆,一边讲电话。
景辞欲离开的步子停了一下,她转而倚着墙站着,准备再听听。
“妈,那天我不是跟你讲了吗?哎呀,程易说了,他不喜欢我这样的,我再怎么样也是白费工夫。”
“你说点别的吧,那能怪我太绿茶吗?”
“你是我亲妈吗?”安薇薇扶额,“反正我准备收拾收拾回去了。”
景辞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心里给她一个赞许。
对自己的绿茶行为认知明确,值得表扬。
她摇晃一下手里的酒杯,脑海里迸发一个优秀的想法,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又默默把酒杯放下。
算了,还是不惹事的好。
“听辞,注意,程易正在朝你的方向移动。”
景辞抬眼看了一下四周,耳麦中缓缓响起aiden的声音,“注意,他停住了,正在四处看。”
“……”景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默默转身准备走进洗手间。
“安薇薇!”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安薇薇的名字,原本站在镜子前补妆的安薇薇瞬间朝门口看过来。
景辞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接侧着站在门边,面对着墙。
咳咳,这场面也有点尴尬。
像这种情况吧按照专业处理方法只能靠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跑,一种是直接干……
“你是……”
安薇薇朝她走过来,景辞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
“你是时天安?”安薇薇越过她,直接从她后边挤出去,然后脸上挂起了笑容。
时天安抿嘴笑着,朝安薇薇伸出了手,“好久不见啊!”
“对啊对啊,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在这儿啊!”安薇薇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你不是跟程易一起来的啊?”
“不是。”
“哦哦,那就好。”安薇薇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咧嘴一笑,“你不是跟程易挺好的嘛?”
说到这,时天安就有点……
“咳,我跟程易啊,啧,搞了点小矛盾,所以……”
安薇薇面有尬色,“哦?这样啊,其实吧,我现在跟程易也挺尴尬的。”
呃……
景辞默默转身,端起刚才放在一边的酒杯,眼看着安薇薇眼里没自己,准备转身离开。
“你跟程易什么矛盾?”安薇薇笑着问他。
“说来话长,大概四月份的时候吧,他看上一个姑娘,专门跑到京州问我怎么追女孩儿,我就给他支了招,没想到……”
“怎么了?不行?”
“是不行,很不行。”时天安提起这桩事,满脸懊悔。
一旁不经意间听见这些话的景辞,默默看了时天安一眼。
为你默哀一秒,实在是你支的招太垃圾了。
“那你是怎么跟程易尴尬的?”
安薇薇略显无奈地抬手拨了一下耳坠,“我爸妈想让我跟程易拉个关系,结个婚什么的。”
“不太可能吧。”时天安有点难以置信。
“怎么不可能?我妈刚还给我打电话呢!”
时天安抿嘴,一脸同情地看着她,“我是说,你不太可能会完成这件事,不……是根本没可能……”
“……”
景辞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揉了揉鼻子,然后顺手端起一个托盘,朝人群中走去。
“等一下。”
程易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她站住步子,垂眸没有说话。
然鹅他只是顺手拿了一杯酒……
然后……
就朝时天安那边去了……
傻……得一批。
景辞觉得这个人吧实在让她有点一言难尽了。
至少现在来说,让她觉得这个人脑子像是少了一根筋,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似的。
可能是从小家里的气氛影响了他原本该有的智慧吧。
可惜了这张还算俊逸的皮囊了。
“辞哥,场上已经开始侦查。”
“明白。”
景辞在场上左转右转到aiden身边,aiden取了一杯酒,“场外接应已就位。”
“不过,我们应该出不去。”景辞低头收了桌子上多余的酒杯到托盘里,“程易的人已经把这儿围起来了。”
“老规矩,把东西先弄出去。东西呢?”
景辞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在我身上。”
“没事吧?辞哥?”aiden看着她低声问。
“我怎么了?”
aiden默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感觉你情绪有点高昂,脸上都带笑。”
“是吗?”景辞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这身衣服带给我服务的灵魂,毕竟面带微笑是服务的精髓。”
“……辞哥,你正常一点吧,我害怕。”
aiden顶着成熟优雅绅士的发型,穿着一身成功人士专属的成熟装扮,面不改色地沉稳着说出这种怂话来,异常违和。
“我不够正常吗?我很正常。”景辞说着,又勾唇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来。
指挥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注意,目前我们所置换的珠宝并不是程易所购珠宝。”
aiden闻言后看了她一眼,她回看过去。
“看什么?”
“辞哥是不是知道他买的不是咱们的目标?”
“我不知道。”
他一脸肯定地说,“是吗?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