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蜚的这一击斧劈被挡住,只觉得虎口隐隐生痛,心中不由大骇。
他这一击势大力沉,可谓是卯足了力气,没有半点留手,此刻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人挡了下来。
他的脸上满是凝重。
挡下他这一击的不是旁人,正是被陈子佑指派而来吕褚,他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山岳般厚重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再来!”
只见呼延蜚口中爆喝一声,挥动着手中的大斧向着吕褚的脖子砍去,这一击犹如排山倒海,卷起巨大的气浪。
若是这一斧砍实了,纵使吕褚有九个脑袋,也会被一一削掉。
“哼!”
吕褚冷哼一声,接着不退反进,手中大刀闪烁出出黑色的刀芒,瞬间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迎面就砍在了呼延蜚手中大斧的斧面上。
“哐当!”
呼延蜚只觉得一股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巨力袭来,口中闷哼一声,身子站立不稳,双脚交错的向后退去,想要化解这无比沉重的劲力。
吕褚却被丝毫不给他缓气的机会,手中大刀再次挥动,急骤破空声突地响起,目标直指呼延蜚的胸口。
呼延蜚此刻还未站稳脚跟,见到这一击袭来,连上浮现出一抹恐惧,连忙举起手中的大斧挡在胸前。
“咔嚓!”
一声碎裂之声响起,呼延蜚的大斧的斧头竟然直接被吕褚这一击砍出了裂痕。
而且在吕褚这全力一击之下,呼延蜚虎口迸裂之下,根本握不住手中的大斧,顿时便脱手而出。
此时的呼延蜚早已是面色苍白,满脸惊骇,惊恐万分。
他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吕褚的对手,而且如今武器已失,再继续下去无疑是等死,于是转头便跑。
“哼。”
吕褚并没有去追,他的任务是保护好徐寇,不可为了贪功轻易离开。
呼延蜚见到吕褚没有追上来,心中一喜,脚下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
然而就在此刻,迎面一把大刀袭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吾乃天佑营曲长黄陀,尔等贼寇,还不受降?”
挡住他去路的正是黄陀!
呼延蜚见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犹豫片刻后便跪了下来,口中高呼道:“将军饶命,呼延蜚愿降”
“哼既然如此,那便随黄某去见恭王殿下吧。”
黄陀口中淡淡地说着,看起来似乎放松了警惕,接着转过身去。
就此此时,异变横生!
“嗖!”
只见呼延蜚眼底爆射出一抹凶光,随后竟然从袖口处取出一筒单发袖箭,瞄着黄陀发射出去。
这枚袖箭刁钻且迅疾。
眼见着黄陀就要被这枚袖箭命中,却听一声重重的冷哼声传来。
“雕虫小技!”
只见他背着身子,手中的大刀呼呼旋转,犹如一道坚实的盾牌一般,挡住了极速飞来的袖箭。
“叮!”
被击落的袖箭矢去力道,掉落在地。
随后便见黄陀转过身来,手中大刀猛地挥斩,目标直指呼延蜚的头颅。
下一秒,血光喷涌。
一颗硕大的人头高高飞起,接着掉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便没了动静。
呼延蜚,死!
“贼首已死,汝等还不受降?”
黄陀走过去,用大刀挑起呼延蜚的脑袋,口中高呼道。
“贼首已死!”
“贼首已死!”
“贼首已死!”
随着呼延蜚的死亡,山贼失去了主心骨,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很快便被气势高涨的天佑营给击溃。
除了小部分山贼四散逃脱以外,最终二当家孙瑁领着不到二百人的残兵败将选择了投降。
至此,虎头山之战,大胜!
孙瑁被两个士卒捆绑好压至陈子佑的面前来,摁跪在了地上。
“小人孙瑁愿降”
陈子佑还没有开口,孙瑁便已经开始求饶了,当他知道陈子佑乃是当今恭王的时候,心中便没有反抗之意了,反而是充满了期待。
当一个皇子的手下,怎么看都比做一个山贼二当家有前途的多。
“好。”
陈子佑点了点头,他没有嫌弃。
虽然这些山贼曾经手上沾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可是如今既然已经投降,他若是不接受的话,日后传出去便没有人再敢向他投降了。
再者,身逢乱世,谁的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呢,即便是他自己,在外历练的那三年间,也未必全做得是好事。
事道就是如此,并不是非黑即白,非对即错,最终的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不过为了防止这些良莠不齐的山贼影响天佑营的质量,他便让孙瑁继续带领这两百山贼,自成一队。
名字便叫做从良军。
接下来,陈子佑便命人打扫战场,掩埋火化尸体,防止瘟疫。
而自己,则带上一些人登上虎头山,准备收缴战利品。
只不过要让他失望了,虎头山很穷。
粮虽然是有不少,但是值钱的东西很少,兵器铠甲更是没有,不过他在山寨的后面他倒是发现了近二十匹驽马。
“有马不骑,这帮山贼莫非是蠢蛋?”
陈子佑说着,面露讥讽之色。
一旁刚刚投降的孙瑁有些尴尬。
只听他开口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批驽马是呼延蜚上个月刚刚从一伙商队截来的,而山寨中并没有人会马术,所以便一直闲置在此。”
“嗯”
陈子佑点了点头,楚国地处南方,马匹产量本来就不多,军队中骑兵数量也很少,更不用说民间了。
平常一百个楚人之中,也差不多只有一个人会骑马,所以孙瑁说山贼之中无人会骑马,并非虚言。
“若想在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光靠步兵肯定是不够的,这骑兵一定要发展起来,数量上可以少,但绝对不能没有。”
陈子佑心中有了计划,便让人把这些驽马拉回去,准备先养着。
又搜了片刻,陈子佑在寨中的某间屋子内发现了一群女子。
一群被掳掠上山的女子。
人数不多,大概在二三十人左右。
她们赤身地挤在昏暗的屋子内,双手双脚都被用绳子绑起,双目无神,从他们眼里看不到任何一丝对于生的渴望。
这些人被掳掠上山,平时便供那些山贼发泄所用,也不知道经历了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如今已然失去了活下去的想法,一心只想求死。
“”
陈子佑见到此景,脸上逐渐浮现出怒容,浑身上下隐隐散发出一股杀气。
他忽然觉得,收降那些山贼是个错误的决定,这帮畜生就应该全杀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