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圣宗伟岸的高峰耸立,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建筑伫立在各个山头之上,山雾袅绕的群峰之间偶尔间有年轻身影拖着金色光辉破空飞舞。
作为汉唐王朝最强大的宗门,没有之一的玄圣宗,,最标志性的建筑乃是宗门中的六座空中玄殿。
六座空中玄殿都是标准的宫殿建筑,如其名般悬浮在数百米的空中,乃是许多普通人在童话中所描述的空中阁楼。外面有玄圣宗的阵法凝结,所以会有道道金色光辉如若条条帷幔在其中飘舞,让每一座宫殿都显得美轮美奂,如若天阙。
其中五座玄殿分别位列于玄圣宗的五个角落,构成五行方位阵图,五座玄殿中最中心的的则是玄圣宗的宗主殿,乃是金虚无往日所在的地方。
而其余五座玄殿中分别坐镇着玄圣宗的五位最强者,也时玄圣宗的中流砥柱,其中东方的那座大殿,便是属于闭关十多年后,已然盖世的莫惊邪。
按照玄圣宗的规定,空中玄殿其余人等不提前经过允许都不准踏足,然而此刻两道身影则从远空中飞来,撞碎了云雾,落在了空中大殿的殿门前。
来者是两位穿着精灵族款华服的美丽女子。
其中一位只有十岁,唇红齿白,明眸如月,白皙的脖颈上纹有三颗星辰。
而另一位则模样端庄,大有母仪天下之仪态,虽然能够从眼神和气质中看出来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年纪,但是模样上却丝毫不显老态,只是脱去了年轻女子的那股稚气,显得风韵撩人。
只可惜玄圣宗里甚至都并没有什么人,胆敢直视这个女人。
若是唐纸在这里,见到这位女子,仔细地端详她的面孔,他能够看到大叔的一些影子,而紧跟着他回想起来,自己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这张脸。
她参演了一步以玄圣宗为背景制作的电视剧,在去年引起了广泛的讨论,美丽的外形,强大的实力,高贵的身份,让她成为了某种程度上足以与国师大人相提并论的神仙没人。。
此人,自然只能是玄圣宗少宗主的未婚妻,玄圣宗叛徒舒九重的妹妹——舒青青。
舒青青凝视着紧闭的恢弘殿门,殿门有二十米高,然而却似乎低了她数头。
冷声问道:“月儿,再重复一遍你之前调查到关于莫师叔的线索。”
女子轻轻颔首,红唇之间吐出了不卑不亢的声音,“一位名叫周燕的女弟子告诉我,她收到了一封信件,信件中点名此信件要给宗主大人,然而宗主大人正在闭关,恰好出关的莫师叔路过遇见了她,她就将消息告知了莫师叔,而莫师叔便将信件拿走。当天夜里,镇守北门的弟子便说,见到了师叔骑乘小呆离开了宗门,去往北方。”
“为什么周燕没有审核便将信件给师父?每天都有大量的信件来到玄圣宗,凭什么那封信件就有递交给师父的资格?”舒青青蹙眉,缓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她可能刚刚调任过去,并不清楚流程,而事情可能是重大机密,她也不敢私自拆开信封。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询问她了解到,信件上的地址明确写的便是宗主所住的大殿,知道这么细节的信息,只有可能是宗门内部的人,或者是其他宗门中的大人物,这也会降低她的怀疑。
另外,会这样特意要求写给宗主的信件,实际上并不多,几年来都没有几例,没有多少人敢那这样的事情和宗主开玩笑。”
女子沉声道:“信件也被师兄拿走了,没有留下备案,至于来信的地址,上面也没有备注,没有办法查探。”
舒青青面无表情,“还有更多地信息么?”
女弟子摇头,“最后弟子问遍了宗门里所有和莫师叔相熟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莫师叔的去向,只知道是向着北方而去。”
“北方……那基本可以排除炎天宗的可能。”
舒青青眼角闪过一道冷光。
炎天宗与玄圣宗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两大宗门自从九百年前争夺王朝中宗门霸权之后,便一直交恶到如今,多少强者暗地中殒落在了对方的手中。
要说莫惊邪遇到了什么麻烦,玄圣宗遭到了算计,他们玄圣宗人第一时间会怀疑的对象是谁,那毫无疑问就是炎天宗。
“辛苦。”
“师父严重。”作为舒青青唯一的亲传弟子,女子正是当今青云榜排名第一的超级天才,彭月。
手掌轻轻地落在了面前的沉重粗糙的大殿上,舒青青这双和舒一天之间有着鲜明对比的白皙手掌轻微用力,推开了这扇厚重大门。
大殿内里一片黯淡,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金碧辉煌,舒青青踱步走入其中,彭月紧随其后。
抬头望向头顶上同样是悬浮状态的蓝水晶顶灯,舒青青这双美眸中微微闪过了道微弱金光,顶灯的灯光便随之明亮起来,驱逐了大殿内里的黑暗。
殿内没有任何的家具,也没有任何购置的装饰物,只是在大殿的中央有一块老旧的蒲团,头顶上的圆形天窗渗透进来一股圣光,将蒲团笼罩。
莫惊邪在这座大殿之中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在这里打坐。
舒青青示意之后,彭月与她之间分头开来,分别在大殿之中探索起来。
莫惊邪离奇消失一个多月,任何方法都联系不上,他们必须寻找到线索。
墙壁上画满了当年修建这座玄殿时的图纹,十二主神和天帝的画像郁郁入神,然而除此以外,这座大殿中就再找不到任何能引人注目的内容。
在大殿之中游走了足足一整圈,仍然没有任何的线索可言。
自从他崇拜且交好的师兄舒一天死后,莫惊邪便变得孤僻,十多年来每日每日的闭关,连新朋友都没有再结交,也不再有什么亲信,这也让他的离开没有留下讯息。
本来将希望寄托在玄殿里,可惜的是这殿内也没有有用的信息点。
“师父……”两人又回到了蒲团前,彭月面色凝重。
“你莫师叔没什么仇人,除了我们几位师兄弟以外,也没什么朋友,能让他不辞而别的只有那封信,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又到底是什么人写的信?”强大如舒青青,也开始不安。
事情的迷雾,如今已经比起大殿外面的山雾要远远浓郁。
“信件本身并非是写给你莫师叔,而是师父,这个事情一开始就是想让师父来处理的,只是恰好让你莫师叔撞上,但究竟是什么事情,明明是师父的事,但同时也是你莫师叔也会出面解决?又是什么事情,会让他一遮掩高的方式不辞而别,而后一个多月杳无音讯?“
舒青青深深地抽了口大殿内薄凉的空气,阳光照耀下的雾海汹涌着雾花,涌过了栅栏天窗。
舒青青缓步来到了窗下,望着窗外云雾荡漾。
“你莫师叔遭到不测的可能很小,强大如他,我都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但是,他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不测……也并非全无可能。”
琼鼻中的呼吸变得急促,彭月不安的抬起头来,难以承担这个推测。
强大如莫师叔,都有可能会遭遇不测?且不提他本身便冠绝天下的实力,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人物屈指可数,只是背靠玄圣宗这座庞然大物,那位写信人胆大包天到有这样的能耐来对付玄圣宗?
神秘而让人紧张的危险感,就如若空气般,包裹上了站在世界之巅的两人的心。
而紧跟着舒青青耳中的传声术器里响起了一道声音,舒青青的面色微微一变。
彭月困惑地看着师父:“师父,怎么了?”
“月儿,你跟我去一趟皇都。”舒青青背负双手,脚步重重地朝着殿外走去,神色凝重,万顷雷霆仿佛在她的足下绽放。
“去皇都?师叔他……”彭月急忙跟上。
“皇都传来消息,霆钧王尊说他上个月在皇都畔见过你莫师叔。”
“他有莫师叔的消息?!”
“只是一面,他并在不知道你师叔为什么去皇都,但是他知道,有一个叫水井湾的地方,是你师叔最终的落脚点。”
……
……
唐糖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陪自己下斗兽棋的月伊儿。
月伊儿神色凝重,仿佛已经不是在下棋,而是在经历一出生死搏斗。
因为在刚刚这么短短一个小时里,主动提出陪唐糖下棋的她,已经四连败,每一次都被杀了个片甲不留,甚至还有一次,唐糖都让了一颗棋子,她仍然毫无招架之力。
“好了么?”唐糖打着哈欠。
“马上,马上……”月伊儿盯着自己已经丢掉了狮子和老虎的棋局,焦头烂额,完全想不到有任何翻盘的方法。
她要是知道舒一天等人和唐糖下棋从来没有赢过的话,心里也就会稍微平衡一些了,但这接二连三的惨败,已经激发了女孩的胜负欲。
“啊——”月伊儿突然难过地叫唤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厉害,下不过啊!”
唐糖瞥了一眼女孩这可怜的脸蛋,揉了揉嘴巴,没有回应。
月伊儿落寞地放下了棋子,在足足十多分钟的思考之后,终究还是投了降,耷拉着脑袋看着一旁池塘中跳跃的锦鲤。
唐糖也丢下了手里的棋子,拖着脑袋看着水中的鱼。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就这么各自落寞地盯着鱼塘。
几只蜻蜓从水塘表面飞过,然后飞向了远处的荷叶,唐糖望着它们的身影,小眼睛今天没有了那天攀登堂齐山时候的光芒,甚至比起才来的那段日子,还要暗沉。
“抱歉,唐糖,我本来是想陪你玩来着,但是一直输,都忘记了我的目的了。”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月伊儿回过头来,满脸的歉意。
唐糖没有回话,目光则还是聚集在那飞翔的蜻蜓上。
可以飞翔蓝天的不只蜻蜓,还有飞鸢,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唐糖思考了十多秒钟后,忽然开口道:“我想给你说一件事情。”
“嗯?”月伊儿疑惑地偏过头,来到皇宫里这么多天,这还是唐糖第一次主动要说什么。
“虽然很不喜欢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帮帮我哥哥。”唐糖望着月伊儿天真而单纯的双眼。
“这件事情你只能一个人知道,不要告诉别人,因为这关系到我哥哥的安危。”
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今年刚满七岁的小姑娘,没有想到她谈及的对象居然会是唐纸,月伊儿的俏脸上,也被影响得逐渐凝重。
“我跟我哥哥有种心灵感应,我还能看到某些我哥哥看不到东西,每一次,我哥有什么危险,我都能有所感。”
糯声糯气话语里,竟然没有什么幼稚的用词,听到这些,月伊儿的脸色就变得有些讶然,而紧跟着所听到的话语,更是让她骤然起身。
“这种感应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一次,又有了。”她望着月伊儿的眼睛眼神尽是担忧,还有淡淡的泪光,在本就水汪汪的乌黑双眼里闪烁。
月伊儿的双瞳,骤然一缩。
……
……
“快一点!刘老!快一点!”
“公主殿下!这已经是最快了!”
月伊儿坐在飞马车中,即便飞马车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窗外的一切景物都变成了一团团的黑影,但是月伊儿仍然嫌速度太慢。
等到飞马车轰然停在了水井湾门口的时候,月伊儿几乎是飞一样地就迈出了马车,心急如焚地朝着唐纸住的房间跑去。
拍门并没有人回应,刘老便启动战气,轰开了门锁,只见屋子里所有家具都已经盖上了塑料布或者床单,显然是人做好了长时间离开准备后才会采取的行为。
月伊儿的小脸顿时一白。
“他跟我说他要做好准备,他做好的准备就是这样?”月伊儿捂着自己近乎要失声的小嘴。
作为公主最亲近的侍卫,刘老的神色也变得无比凝重,“危险?唐糖说唐纸这段时间会有危险,那只有一个可能,他选择了主动出击。”
“这两天的时间里,主动出击……能用什么方式?他是要做些什么?”
刘老突然重重拍掌,吼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