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事变前夕,日本人在上海多次挑衅,当时******已经被迫下野,当政的孙科政府多方媚日,命令上海市政府取消抗日救国会,并令驻防上海的十九路军撤退。
就在十九路军准备撤退当头,日军突然向驻守闸北的十九路军袭击,十九路军奋起抵抗,此举获得全国人民的同情和支持。
当时宋希濂任陆军第八十七师第二六一旅旅长,下辖第五二一、五二二两团,驻守南京。
作为蒋某人的警卫军,第二六一旅全旅官兵深感形势严重,非奋起抗战将无以图存,对十九路军的英勇抵抗,寄以深切的同情,一致要求立即开赴上海参战。
宋希濂代表全旅官兵,于一月三十日下午三时到三牌楼军政部见何应钦,陈述官兵请求开往上海参战的强烈愿望。
何应钦听了后,不仅没有丝毫-兴奋的表情,反而板着脸孔对宋希濂训斥道:“十九路军不听命令,叫他们撤离上海他们不撤,反而同日军打起来了,破坏中央的整个政策,弄得很难处理,你们还来要求开往上海参战!这是不行的。”
宋希濂和何应钦争论多次,都遭到他严词拒绝,不得要领。
宋希濂返回旅部后,于当天晚七时召集全旅连长以上干部开会。
他将何应钦不答应本旅开往上海参加抗战的情形传达后,大家情绪异常愤激,发言者甚多,有的声泪俱下地说:“国家养兵千日,用在一旦,今敌人打进大门来了,友军已奋起抵抗,我们反而袖手旁观,难道要叫我们当亡国奴吗?”
最后当场决议由旅长率副营长以上干部向何应钦再度请愿,务必要达到目的。
当晚十一时,宋希濂率副营长以上干部三十余人,乘一辆大卡车闯进南京鼓楼斗鸡闸一号何应钦住宅,向何再次请求开往上海参战。
何应钦也没想到半夜里突来这么多的人,感到十分尴尬。
一开始大家还是很有礼貌地向他陈述官兵的抗日要求,请他准许本旅开往上海支援十九路军抗战,但何应钦仍然拒绝,态度顽固,说什么“日本现在是世界上头等强国,工业发达,拥有现代化的陆海空军。我国没有自己的工业,机枪大炮都不能造,一切要从外国买来;国家没有真正统一,各地方军阀口头上拥护中央,实际上各自为政,又有***到处捣乱,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形势,怎能同日本人打呢?……”
何应钦说了一大套亡国谬论,大家听得不耐烦了,就向他质问,态度很激昂。
一位王作霖的营长说得最为肯切动人。他说:“我是部长的学生,也跟部长当过参谋,我听过您多次的讲话,您总是勉励大家说,当军人的要保卫国家,爱国爱民,才算是克尽了军人的天职。但是九一八事变丧失了整个东北,我们采取了不抵抗政策,全国人民都骂国民政府丧权辱国,骂我们军人无耻,现在日本人打到大门口来了,我们还不起来抵抗,这同部长平日对我们教导的话,是多么不相称!难道作为我们的老师,作为我们的长官,竟要我们甘心当亡国奴吗?我们是决不愿意当亡国奴的!”
这些话说得曾经是黄埔教官和总教育长的何应钦哑口无言。
随后大家纷纷发言,一致表示抗战的决心。僵持到深夜一点多钟,何应钦看到大家情绪激昂,言之有理,知道单纯用高压手段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于是他站起来,用和婉的态度和语调对我们说:“现在南京空虚,明天一大早你们就开到幕府山、狮子山、下关一带,对江面严密警戒。我即调第二五九旅从徐州开回来,等第二五九旅到达后,视情况的发展,如有必要,再派你们这个旅开往上海参战。”
大家认为多少有了指望,不便再闹下去了,遂即退出返部。
因为当时范杰跟在王敬久身边,事情发展得又太快,没有赶上这一幕好戏,至今想起来依旧对宋希濂钦佩不已。
“对了,师兄,听说现在上面要提拔你当八十七师的副师长了,小弟在这里先恭喜你了!”范杰一拱手,对宋希濂说道。
“你是听酆悌那家伙说的吧!”宋希濂摇了摇头,说道:“咱自家兄弟,我也不瞒你,虽然还有一两个月正式任命才会下来,不过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怎么,师兄,何部长那里就一点也不卡你一下,上回你可是得罪他得罪的死死的啊!”范杰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放心吧,这事只要校长没有异议,别人就不敢说什么,至于何部长那里,这么跟你说吧,”宋希濂凑近了,说道:“教你个小技巧,在面上,你越和何某人不对付,校长心里就对你越放心,记住这一点,这对你将来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范杰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宋希濂笑了笑,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事了,焕然,你的事情自己有什么打算?”
范杰这才平复了心情,解释道:“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倒是宪兵三团的蒋团长有意让我北上任职,专司对付平静一带的日本特务机关!”
“哦,是蒋孝先那里啊,他那里能给你个什么职务?”宋希濂问道。
“这个倒没说,不过他那边好像都是满员的。”范杰有些苦恼,这也是事情到现在也没有眉目的原因。
“我看这样吧!”宋希濂想了一会,说道:“你还是先到五二二团来任个团附,王作霖调走以后,我手下没有什么适合的人来接五二二团的团附一职。你知道的,张绍勋和胡家骥资历不足,你要是不来,到时候上面也会调别人来的。再说了,这样对你将来也有好处,有个团附的历练,总比一直当个参谋好往上走不是!”
范杰明白宋希濂的意思,在二六一旅旅长湖南人相对多一些,而二五九旅那边江苏人安徽人又多一些,山头这回事,那里都有的。
况且宋希濂说的没错,这是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范杰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宋希濂暗地松了一口气,酆悌这个家伙托的事每回都不好办。
这天晚上范杰喝了不少酒,其实不只是他,许多人都喝醉了,少了战争的阴影,人心也变得开朗起来。
范杰的意识在现代社会清醒过来的时候,头脑里似乎依旧酒意未消。
吃过早饭之后,他去唐山师范,接上女友,陪她在开平古玩街玩了一上午,中午回去又请季雅娴吃了一顿午饭,这才开车送她去了火车站。
范杰早就买好了从唐山回石庄的卧铺,一到火车站,他就将票递给了杨彩丽。
“咦,你怎么买卧铺啊,从唐山到石庄不过五六个小时,用得着买卧铺吗?”杨彩丽看了眼手上的卧铺票,嗔怪的看着范杰。
“我不是怕是坐硬座累着嘛,而且硬座车厢不大安全,我也不放心,卧铺你睡上一会也就到了,你没事,我才安心!”范杰神情的说道。
“真肉麻!好了,别送了,我走了啊!”杨彩丽拿好票,在检票口检票之后,挥手和范杰告别,上了火车。
“叮!”范杰坐在车里,是女友的短信:已发车,安好,勿念!
范杰笑了笑,回了一条短信:一路顺风,到站后,给我来个电话!
杨彩丽:恩,知道了!
范杰笑了笑,收好手机,开车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