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日,殷琉焕的八百里加急终于送抵京都。
隔日早朝,皇帝一脸凝重地看着殿上的王公大臣们。
“关于易城的局势,各位爱卿有什么想说的?”
皇帝话音刚落下,六皇子殷子行便站了出来。
“启禀父皇,易城的天花并非天灾而是**。而臣听闻五皇兄去了易城之后打大肆屠杀边境上的流民,甚至错杀了不少我易城的无辜百姓,这才导致天怒人怨,上天降下天花之灾。”
六皇子刚说完,四皇子也开口呼道。
“父皇,此乃天罚啊!”
“胡说八道!”太子急赤白脸地打断了这两人的话,“这天花分明就是丹云国的流民带过来的,怎么会是什么天罚。父皇,您可千万别听信老四和老六的话。”
“呵。”一道轻嗤声响起,三皇子殷煜淞缓缓踱步上前,“太子说这话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毕竟老五是你向父皇举荐的,如今他在边疆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还要继续替他狡辩?”
太子咬牙切齿地瞪着三皇子,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这时拥护太子的二皇子一边轻咳一边悠悠开口,“三弟这是误会老五了,这丹云国的流民带来了天花之症,老五杀了这些人也不过是为了杜绝病情传播。依我之见他非但无罪反而有功才是。”
听得这话,太子赶紧跟着附和。
“没错!若是不杀流民,病情如何控制得住。”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说有什么病情是需要通过杀人才能控制的。”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和二皇子,“况且太子刚一抵达易城时就下令屠杀流民,而这天花却是在杀过人之后才发生的。”
六皇子补充,“不仅如此,我还听说这五哥在军营里还时常见到流民的鬼魂,就连他身边的十数名亲兵也在屠杀流民后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过了两日,那些失踪亲兵的尸首却是顺着河道从丹云国的方向冲回来。敢问太子,这不是天罚是什么?”
“你!”
“行了,朕今日是想让你们出主意,不是叫你们互相攻击的。”皇帝沉着脸呵斥一声,镇压住了太子和三皇子两派的争论。
然而说起这天罚一事,皇帝的心情也是格外恼怒恐惧。
他只让殷琉焕去把入境的流民遣回丹云去,却不想殷琉焕居然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还和什么天罚车上了关系,让天下人笑话!
皇帝恼怒之际将视线投向顾战,“崇武将军。”
“臣在。”顾战知道今日逃不过皇帝的责问,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果然,皇帝立刻对他发难。
“朕让顾戎为副将协助五皇子处理流民一事,然顾戎非但没能辅佐五皇子,还令易城局势发展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顾战,你以为朕当如何定顾戎的罪?”
顾战下颌骨绷紧,皇帝这是下不来台,想让顾戎来替殷琉焕背锅了。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想起殷景熙的提醒。一旦皇帝问罪,定要顺势承认,万万不可强行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