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在剧组的时候如果不是傅霆枭的故意刁难,自家艺人根本不可能出事,可现在他为什么又要在这里佯装好人呢?
叶宁心中不明,她定定地站在房间中央,看着傅霆枭在床前,时不时地用手掌去摸一下温软的额头。
床头只开了一盏壁灯,晦暗不明的灯光下,叶宁隐约看到傅霆枭紧锁的眉头,这心中的不解更多了些。
没过多久,风尘仆仆的医生赶来,一番查看,温软的确是病了,如傅霆枭所言,低烧。
医生给温软带来了退烧贴,把药从随身携带的盒子里拿出来,正打算说话,傅霆枭伸手指向在一旁站着的叶宁,“告诉她。”
医生略有迟疑,走到叶宁面前,将各种药物的用法用量一一告诉了她。
“谢谢医生。”
医生笑着转身看了一眼床边的傅霆枭,“傅总,温小姐的情况并无大碍,吃下药睡一觉明天醒来之后也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你回去吧。”傅霆枭早已洞察了医生的用意,摆手说。
医生转身正打算离开,却又听到身后傅霆枭说:“叶小姐,烦请您送一下赵医生。”
叶宁:??
自个儿去送赵医生的话,那房间里岂不就成了温软和傅霆枭共处一室了?
可她看着神情冷峻的傅霆枭,终究还是乖乖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陪同医生出了房间,可她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出门的时候特意没把房门关紧。
“傅总向来不是喜欢小题大做的人,”等电梯的时候,赵医生笑着看向叶宁,“他自己生病,一般都会选择扛着,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身边的助理看不过去私下里打电话给我求助。”
叶宁不知道医生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眼底略添疑惑。
医生压低声音,“可对于傅太太,他向来如此。”
叶宁:……??
这位医生怕是不知道今天下午在片场傅霆枭是如何为难他口中的这位‘傅太太’的。
电梯门打开,医生一边踏进去一边继续说:“我记得有次傅总也是半夜给我打电话,说是傅太太受伤,让我带好包扎工具到家里去。”
“结果我急匆匆赶过去才发现,所谓的伤口也就两三公分,一个创可贴就能解决的问题生生让我半夜爬起来给傅太太包扎……”
叶宁蒙了,想笑却还是不解,如果真如这位医生所言,那两人为什么不能重修旧好呢?
还是说这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
温软大概是睡得急,甚至连窗帘都没拉上,傅霆枭走到窗边,用窗帘将外面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
重新回到床边,傅霆枭居高临下地盯着床上的人。
她睡得似乎并不安稳,两颊红扑扑的,眉心紧锁,口中还在说着模糊的呓语。
声音极小,听不分明,傅霆枭尝试着弯腰,依稀听到了一句--
“恒逸……”
果然,她最不能割舍下地是孩子。
可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会匆匆离开呢?
傅霆枭不解,怨恨当年她的不告而别,同时也怨恨她归来之后的不解释。
想到这儿,傅霆枭的心渐渐冷了起来,他起身准备离开。
“霆枭……”轻柔地呢喃,让傅霆枭的步子顿住,同时也勾起了过往的回忆。
他转身,手被轻轻握住,那炽热的温度从温软的掌心传至他的掌心。
床上的人皱眉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再次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傅霆枭无奈,只能上前替她重新将被子盖好。
俯身的时候,傅霆枭得以时隔多年再次近距离地看温软的脸--
挺翘的鼻梁,细长的眉眼,以及那因为生病而略显苍白的唇……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那一刻,所有的理智,怨恨都被傅霆枭狠狠地抛在了脑后。
他小心而又贪婪地吻着那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唇,呼吸渐渐乱了……
在一切快失控的时候,温软嘤咛一声,成功地让傅霆枭恢复了理智,他如梦初醒一般起身,远远地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人,不断地喘着粗气。
重新替温软盖好身上的被子,这才往门外走去。
开门刚好撞见归来的叶宁,“今晚的事不必告诉温软。”
叶宁点头,神情透着那么一股不自然,“我知道。”
傅霆枭直接进了对面的房间,而叶宁也在几乎同时关上房门。
她倚靠着房门,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合眼不断地喘着粗气,眼前浮现出刚刚回来时透过门缝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
叶宁觉得傅霆枭一定是疯了,而且这人还打算把自己也一并逼疯。
——
翌日
温软醒来的时候觉得满身的疲乏,她挣扎着从柔软的床上坐了起来,没想到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坐在床对面椅子上的叶宁,整个人不禁一颤。
“你昨晚发烧了,我让酒店工作人员帮我开的房门,给你吃了药,一个小时之后给你量了一下,已经不烧了。”
叶宁起身,给温软倒了一杯水。
温软接过水杯,对上叶宁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蹙眉,“你在这儿守了一整晚?”
“嗯。”
温软的眉头皱得更深,“叶宁,以后不用这样……”
“那怎么行?温软,你是艺人,我是助理,再加上经纪公司,我们三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尤其是你,你一旦出事,我和公司也会跟着遭殃。”
“现阶段我也不求你能够忽然爆红,只要稳扎稳打,少点负面新闻,积累一下路人缘就好。”
叶宁眼神真挚,盯着温软说。
这是她想了一整晚之后的说辞。
在温软房间里坐的这六七个小时的时间里,叶宁只要一想起傅霆枭对温软做的事情便觉得头痛。
如果现在傅霆枭是单身的状态,那么她一定举双手双脚赞成这两人复合,可现在傅霆枭是赵欣冉的男朋友,到时候别人一顶第三者的帽子扣下来,温软怕是再难在娱乐圈立足了。
思来想去,叶宁决定隐晦地提醒一下她。
可温软刚刚醒来,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云里雾里地听到叶宁的话,只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