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梁生怕白枫和温软因为这件事吵起来,就差走到面前把白枫拉走了。
“阿枫,我大伯他人挺好的……”
只是没想到温软开口的时候语气竟然如此柔弱。
韩梁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白枫拉着温软的手,“我这几天一直在自己琢磨,你大伯早不回国晚不回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我看他回国应该是另有目的吧,说不定就是冲着傅总来的。”
温软觉得白枫有些离谱,叹了一口气说,“我大伯能做什么啊?他这么多年一直漂泊在外,想要回国多正常啊。”
“他有什么目的我现在还不清楚,总之你给我把脑子拎得清楚一点,别以为血脉相连人家就不会坑你,小心着点吧。”
“我知道。”
白枫的话虽然说得有些直接,但是确实打从心底里替温软着想,这一点温软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不提我大伯了,合音的部分你们练的怎么样了?”
整理好心情,温软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今晚在家里设宴替大伯接风洗尘,温软特意提前离开了训练室。
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没进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太太,您回来了。”吴妈走过来从温软的手中接过外套,“温先生大概什么时间过来呢?”
温软嫁入傅家的时候,温若言已经去了国外,因此,傅家的人也并未见过温软的这位大伯。
“等一下,我给大伯他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温软笑着问,“大伯,您大概多久到?”
“差不多还要半个小时吧,对了温软,我刚刚去见了温静。”
温软惊讶的抬眼,“怎么样?”
“多年不见,懂事了不少,听说你邀请我到家里去做客,也想一起过来看看你,温软你该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我也好多年没有见过小表妹了,欢迎她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温软多多少少有些紧张,挂断电话之后先是磕磕绊绊的让吴妈和厨房说一声,多备一个人,然后急急忙忙的回楼上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沙发里有些手足无措。
“夫人的这个表妹怎么之前没有听您说起过啊?”
温软手里把玩着宝宝喜欢的玩具汽车,低声说,“在我表妹很小的时候她父母离婚了,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这样的话的确确是有些不熟悉。”
吴妈话音刚落,外面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好像是温先生和温小姐来了。”吴妈探身看了看,对着温软说。
“吴妈,麻烦您帮我拿一下手杖。”
“好。”
握着手杖,温软往外面走去。
还未出客厅,吴妈便远远地看见了温家父女,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姐,你最近还好吗?”
温软的手被温静抓住,多年未见,她的声音变化并不大,只是走过来时,扑面而来的是有些浓烈的香水气味。
“还好,你呢?”温软客套地回话,脸上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
“我……”温静撇了撇嘴角,“就还是老样子,高不成低不就的。”
说完,她抬眼看了看眼前这座气派的别墅,眼底满是艳羡,“姐,这里看起来比温家老宅还要气派。”
听到温家老宅这几个字,温软心头一紧。
当年温氏破产,所有的资产都被银行封存,甚至连温家老宅也不例外,那处宅院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汇集着温软自小到大的记忆,对于温软来说,那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别墅,而是家。
温静一来便戳中了温软的痛处,不过温软并不介意,还是热络地带人进了客厅。
温静似乎很喜欢这栋别墅,自进门起便一直夸奖个不停,甚至令温软有些不太自在。
在她去参观庭院的时候,耳边终于恢复了清静。
“温软,你妹妹她跟随母亲生活,少见多怪,你别介意。”
温静离开之后,温若言小心的辩解道。
“大伯,这我知道,我反倒觉得温静这性格挺可爱的。”
“是吗?那从今往后你们姐妹两个可要多接触,互相帮助。”
“嗯。”
二人谈话的功夫,佣人们已经将丰盛的饭菜摆上了桌。
“大伯,我记得你喜欢吃腌螃蟹,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口味变没变。”
温软中午打电话回家的时候,特意把温若言的一些禁忌喜好告诉了吴妈,如今桌子上摆着的,都是温若言从前爱吃的。
“温软,你有心了。”温若言拿起筷子,挑了一只留着肥膏的醉蟹,看似不经心地问,“傅总和宝宝呢?怎么不见他们?”
被这么一提醒,温软这才想起解释,“宝宝去老宅那边了,每周这个时候都会送他去陪陪老人,至于霆枭,他昨天去了伦敦,可能要后天才能回来。”
低头看手机信息的温静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她把头埋的很低,很难有人发现她那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这样啊……”温若言似乎也有些失落,但他很快调整好,脸上仍然面带微笑,“那等他回来之后我们再约个时间见面吧。”
“好,看您安排。”温软慢吞吞地喝着汤,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后来,温静聊起了剧组的生活,总算是给彼此找了一点共同话题。
“姐,我看消息说你们乐队已经在准备全国巡演了?你出去这么久,姐夫他就没意见吗?”
不知不觉,这话题又一次扯到了傅霆枭的身上。
温软粲然一笑,“他特别支持我的事业,不会介意的,而且当初也是他鼓励我答应全国巡演这件事的。”
时隔多日,重新回忆起那天傅霆枭谈及这件事时坚定的语气,温软的笑容中洋溢着幸福。
温静配合地笑着,盯着不远处放着的傅霆枭的照片,感慨道,“姐夫人真好,姐,你可太幸福了。”
吴妈静静的站在一旁,她的眼边已经布满了皱纹,但是那目光依旧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