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生与钱闲少两个人借酒抒发豪迈人生之际,沿浦江的一个临江豪华私人会所里,暧昧的灯光下,牛德仁左边右边各搂一绝色美女,而他对面,赫然是聂龙!
“找我什么事?”牛德仁冷冷说道。
聂龙额头上的汗立刻就下来了,力尊之威,即便是他已快到武尊境界也承受不论。
聂龙本来想说“合作”二字,硬生生吞下,开玩笑,自己有什么资格跟牛德仁谈合作。
牛德仁斜斜看了聂龙一眼,这人唯唯诺诺,哪有一点武者风范,聂家的天才,不过如此。
“找牛少是想谈方生的事。”
牛德仁双目射出两道寒光来,道:“说!”
“我与方生同时华夏国旅超导班学员,我曾经和他打了一场。”聂龙语气轻松了一些。
牛德仁笑了起来,这聂龙,倒是有趣,和方生打,怎么想的?这不纯粹找虐吗?
聂龙神态越发恭敬起来,道:“那个时候,方生隐藏了实力,但我能感觉出,虽比我高,但并不离谱。”
牛德仁眸子中立刻闪过一丝流星般的光芒。
“也就是说,方生很可能最近才突破的。”聂龙说出自己的判断。
牛德仁笑了,道:“你是说,一个月,从武将突破武尊巅峰,然后直接力尊?”
“是这样的。”聂龙刚刚说完,就看到牛德仁抬起巴掌来,眼前一花,牛德仁身边两个娇娃飞了出去,直接撞到墙壁上。
两个娇娃成了猪头,其状惨极,却没有片刻耽误立刻爬起跪下,不住地磕头:“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聂龙心中一惊,这两个美女该是负责收集情报之类的,自己所报告的,却是她们没有搜集到的,聂龙心中一喜,心道来对了。
看了方生与牛德仁大战之后,聂龙心中就彻底熄了从方生那火中取栗的想法,聂家不用派人来了,因为方生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聂家有三个力士,却都没达到力尊级别,试问怎么对付方生。
聂龙对付不了,牛德仁却能对付,聂龙才跑过来,并不算是投诚,聂家毕竟和叶家关系稳定,还亲密,但卖一个消息多一个世家为朋友,也没坏处,更何况是京州牛家。
说白了,聂龙这趟过来是来示好的。
“牛少是否知道方生还是残脉体质?”聂龙头越发垂下了。
牛德仁点了点头。
“坦率地说,我曾经想在方生身上做文章,短短的时日里,一个残脉之人竟然上升到力士水平,我相信他是有所凭仗,或是出自家庭背景,或者是有什么奇遇意外得到什么天才地宝,但是,现在我们没这个打算,方生至少我们聂家是动不了的。”
牛德仁挥了挥手,示意聂龙可以下去。
聂龙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躬身告退。
聂龙走后,牛德仁开口道:“方生,现在在哪里?”
一黑衣人闪出来,满脸惊恐:“不知道!”
牛德仁直接踢出一脚,正中黑衣人前胸。
黑衣人吭声都没吭声,直接气绝身亡。
牛德仁站了起来,阴郁的目光闪着点火花,喃喃道:“海州,比我想象中还要精彩!”
凌晨一点,方生有微醉感。
方生海量,在过去就是,更不用说现在是力尊之身。
但是,今天方生故意放纵自己,因而有微醉感。
这种感觉很好,心里头些许的不忿通过酒精化作团团火焰,然后燃耗。
方生瞥了一眼身边的钱闲少,他似乎燃烧起来。
六年来,方生在城市碰得头破血流,仔细回忆起来,这个“方生”与那个在丛林里的“方生”截然不同。
以前方生也有意识到不同,但心里的解释自己适应强,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自己依然没变,但现在想来,着实有些不一样。
晚上找不到地方睡觉被人随意驱赶,摆小摊时要和城市执法人员打游击,毫不容易得到一份正式工作要巴结上司,整日在城市奔波,后来在华夏国旅当导游诸同事对自己瞧不起,最初的“土包子”、“乡下人”绰号等等一一加身。
这就是方生六年来真实的生活。
这样的真实,方生回避,不去想,和许多来海州打拼的年轻人一般,每天奔跑着,用自己不日成功的景象不断地激励着自己。
事实上,在这无比光鲜和繁华的都市世界里,存在着城市主人们所不知的一群。
城市主人们活在地上,活在阳光下,浦江岸旧工厂一条街里地下世界代表城市地下的势力,却还有一群人活在灰色地带。
他们在这个城市干的最苦的活,最危险的活,拿的却是最微薄的工资。
往事种种,点点滴滴,方生向来不以为意,但现在,因为叶曼说抛弃就抛弃,方生积压在一起要爆发出来的样子。
不抛弃、不放弃,这是方生曾经在大会上听到叶曼掷地有声的声音。
这是华夏国旅一向对待员工的态度!
刚刚进入华夏国旅的方生乍闻下很是温暖,一颗卑微的心里自然充满了为公司“肝脑涂地”的决心,现在看来,无非是上位者一种把戏而已。
这种把戏,自古有之。
叶曼出于公司总体利益考虑,不可得罪牛德仁,把自己开了,这能理解,她亲自找上自己做恳谈,自然表明一种态度,应该算不错了,但是方生清晰地感觉到叶曼隐隐骨子里的高贵,以及对自己的不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方生依然能感觉到。
即便自己是力尊,即便自己是方家的私生子,这些都是她所藐视的,这个女人心比天高,她所有的姿态,所有的真诚,都是面具效应。
方生被叶曼骨子里对自己的轻视而激怒,正因为此他在安慰钱闲少的同时,喝酒也就放任。
方生心里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牛德仁要一个世人看到的交代,那就是自己在海州甚至全国都干不了导游,叶曼如其愿开了自己,那么,自己不妨也弄一个旅游集团公司!
这个念头一起,就犹如枯草遍地突然有了一点火星一般,迅速燃烧起来。
对,就这么办!
方生拍了一下桌子,钱闲少晃着脑袋,嘟囔道:“怎么呢?地震呢?”说罢,猪头还是重重磕在桌上,连弹了三下。
方生环顾四周,这条旧巷,有百年历史,深夜里,卤食店老板的身影被路灯拉得老长,他在哀叹着,喃喃着,方生知道,或许过不了一个月,这里就要被拆掉。
方生目光一扫,果然临巷的房屋门上、墙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
方生笑了,过不了三个月,这里的一切荡然无存,代之而起的是宽敞的马路,以及高楼,这就是城市速度。
这个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半了,忽然,方生的手机惊天般响了起来。
“方生,我是熊阔海啊,你快去艾晴家看看!”熊阔海在手机里直接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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