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落后刘杨木一大截,很快就瞧不到刘杨木的人影了。
“……”
等她到家的时候,刘杨木已经跟张阿君谈完话,从张阿兰家出来,陈温抿着唇跟他对视一眼。
这个无形之中撩人的男人,好似不自知,但陈温隐隐还记得脸颊发烫的感觉,可是这回刘杨木就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陈温失落地收回视线,刚转眼,就看到张阿君也在看自己。她立马扬起一个笑容,亲切的喊她:“阿君姐。”
张阿君问:“阿兰和银杏还在你家吧?”
“在的。”
张阿君这才含笑颔首,没再问话,只告诉她:“那你们玩吧,记得叫她们早点回来。”
“好。”
张阿君眉眼舒缓,最后别有深意地看了陈温一眼。
陈温的心思却被别的勾走了,没有注意到张阿君别有深意的一眼。
她只是奇怪,为什么今天阿君姐的心情这么好?跟她说话的时候,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点娇嗔的意味,是藏有笑意的。
有什么好事吗?
陈温满含疑惑地想要回头看刘杨木的身影,只看到牛车缓缓远去,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无意识地踢了踢泥地,嘟了嘟嘴,还是回自己家了。
张阿兰已经把样衣脱下来了,穿回自己的旧衣,正站着跟刘银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到陈温进来,张阿兰连忙叫住她。
“这是你的帕子吗?”
张阿兰手里拿的,正是张亭给她的那块帕子,不知道何时从她的旧衣里掉出来,正巧被她们捡到。
陈温摇摇头,如实道:“别人给的。”
张阿兰恍然大悟:“我就说上面的花样,跟你绣的不一样呢。”
之后张阿兰又指着帕子问:“你说,这上面绣鸟儿好,还是蝴蝶好?”
什么话?
陈温抽走这块帕子,左瞧右瞧也不觉得上面这只麻雀有什么不好的,她说:“鸟儿很好。”
刘银杏拍了下自己的手,高兴道:“我就说这鸟儿也不错吧。”
张阿兰打赌输了,不依不饶地缠着陈温,非要她看帕子上的绣样:“你不觉得这鸟儿有点奇怪吗?仰头看天,都拍打着自己的翅膀了,却不飞。”
经她这么一说,陈温皱眉,重新审视这块帕子。
第一眼没什么奇怪的,乍一看,确实有些奇怪,这鸟儿没有受伤,却飞不起来。
好像,好像……
陈温拧起眉,自觉奇怪,可是好像什么?
陈温这么仔细地打量这幅帕子,张阿兰自觉扳回一城,洋洋得意:“还是蝴蝶好,能自由自在的飞。”
刘银杏白了她一眼:“……”鸟儿很好看的好不好!
张阿兰不甚在意,看陈温还在看帕子,好似要盯个洞出来,直接抽走这块帕子。
“我就随口说说,你别这么认真。”别死死盯着了。
被张阿兰这么一打岔,陈温顿时忘了自己刚才要抓却抓不住的东西。最终,好像什么再也想不起来了。
但她也不恼,只是重新拿回帕子:“别人给的。”
“好,我不碰就是了。”张阿兰耸肩,指着陈温身上的衣服,说起自己刚才穿了会儿的衣服:“刚才我穿了一会儿,我要不要带回去洗洗?”
“不用了,我先脱了身上这件,一会儿拿出去晒晒太阳,我该日再洗。”
反正这样衣也是大家仅供大家试穿试看的,她洗不洗也是要被大家摸来摸去的,那她就等哪天太阳大了再洗。
说着说着,陈温就要开始解系带,要脱衣服,穿回旧衣,张阿兰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拉着刘银杏的手,一同转了个身。
“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一些,我们还在呢。”
“都是女子……”陈温笑道:“难得你们有的我没有吗?”
况且,衣服里面还有中衣呢,总不会露个精光,她这般做作所为何?
“你,你……”张阿兰顿时语塞,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被陈温堵得无话可说。
反倒这时候刘银杏突然一笑,成了张阿兰缓解尴尬的点。
她冲刘银杏扬起拳头,故作凶态:“你笑什么?”
刘银杏是什么人,从小就看惯了哥哥凶巴巴的面庞,还怕张阿兰的小拳头不成?
她折下张阿兰的手:“我笑,觉得陈温说的在理。”
陈温也重新穿好了旧衣,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刘银杏跟她的想法趋于一致。
趁着这关头,陈温直接道:“我倒是有一事好奇想要问问银杏。”
“何事?”
陈温沉默了会儿,经过思索,才开口:“你哥哥今年也一十有七了,想来过不久就要相看姑娘了,你心目中的嫂子是怎么个模样?”
攻略刘杨木嘛,自然是从他这位特别好哄,特别好说话的妹妹开始了。
再说,刘银杏可是刘杨木唯一的亲人,她的意见对陈温来说,是很重要的。
刘银杏傻了眼:“这……我从未想过。”
这就触及刘银杏的想法盲点了,她还真的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陈温有些懵:“没想过?”
她还以为每个妹妹,都会在心里有一个满意的嫂子模样,哪知,这位妹妹却是没想过的?
“对啊。”刘银杏表现豁达:“这事也由不得我说了算,所以我就从未想过。”
她哥哥本领和主意都比她大,比她也聪明许多,这种事情他肯定都是想过的。况且将来他喜欢哪位女子,带回家之后,让她过过眼,她就接受哥哥的选择就好了,顺便再和嫂子讨好关系就是了。
这家最终还是要交给哥哥的,她将来是要嫁出去的,又不跟嫂子过。
而且,她也信哥哥的眼光好,绝不会讨得那样蛮不讲理的嫂子回来。
即使,即使她哥喜欢蛮不讲理的,她也是支持的。
还能反对不成?她的话哥哥只能做个参考,所以说与不说,有何区别?倒不如让哥哥寻个自己满意的。
不过,就是哥哥凶名在外,长得也不俊,家世也不好,要想讨得温柔贤惠的姑娘,也不太容易。
但这一切,都不是她该想的,反正,哥哥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
刘银杏无脑地崇拜自己的哥哥,陈温并不知情,不过她也想到刘杨木那种性子,确实,找了什么样的嫂子,也不在刘银杏的思考范围里。
陈温说:“你心里头,就没个标准?”
这时,张阿兰拍了拍刘银杏的肩膀,跟陈温说:“你可别问她了,这个没主见的,你倒不如直接去问杨木哥。”
刘银杏也跟着点头。
陈温:“……”她要能问早问了,总不能跟刘杨木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妻子吧?
她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