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
“龙螈蚓王”拱着它的小身板,从几米开外又慢慢地挪到了白黎月的脚边,委屈地耸动着,似乎是被谁欺负了一般。
可若真说是被欺负了,欺负它的人,不就是它蹭的人么。
白黎月感觉自己脑门突突的,随手将地上的“钢颚蚁”一扔,便再次站了起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吧!”白黎月觉得自己的耐心被用尽了,但现在“龙螈蚓王”也没有对他们表现出一丝敌意,她也不可能动手揍它吧。
白黎月不是那种会主动找茬的人,但若是“龙螈蚓王”再这样纠缠下去,白黎月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还有耐心和它沟通着。
见白黎月面色有异,司浩言随手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白黎月。
“黎月,拿着,如果实在是嫌它麻烦,就拿这个东西撒在地上。”
白黎月结果瓷瓶,拔掉塞子,将瓶口凑近鼻尖轻嗅。
“这是……?”白黎月疑惑地望着司浩言,这个东西应该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吧?
“驱虫粉。”
“噗嗤。”白黎月没想到,司浩言居然还随身带这种东西。
也是,“龙螈蚓王”说到底也属于“蛇虫鼠蚁”的一种,普通的蚯蚓确实可以受到驱虫粉的影响而无法有所动作。
但“龙螈蚓王”到底是妖王,这个东西会有用吗?
白黎月也不把塞子塞回去了,而是将瓶身往“龙螈蚓王”处移动了几寸。
倾斜的瓶口,里面的粉末已经有要溢出的样子,“龙螈蚓王”见状,赶紧叫停!
虽然这驱虫粉,对它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一旦沾上了,就算它是“龙螈蚓王”,也会觉得浑身瘙痒难耐。
若是在地底世界还好,随便蹭几下,也就能蹭的掉,可是现在在地面上,恐怕它得硬生生地受着啊。
嘶,“龙螈蚓王”想了想,就觉得浑身已经开始有些发痒了。
“我,我想请东瓯大人帮个忙……”
“哦,说到底是冲着东瓯来的啊,那你在这里演什么把戏?”
切,白黎月还以为“龙螈蚓王”是来找她的,没想到竟然是来找东瓯的。
“那个……我不是怕东瓯大人不搭理我嘛,嘿嘿嘿……”
“行吧,你自己去找他吧。”
白黎月随便甩了下脚,趴在她脚上的“龙螈蚓王”,就势飞了出去,摔到了东瓯的脑袋上。
这一下,东瓯和“龙螈蚓王”都愣住了。
“龙螈蚓王”意识到自己是落到何处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那是东瓯大人的脑袋啊,它怎么敢爬上去啊!!!
“东……东……东瓯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听……听我解释……”
东瓯感觉到有东西到他头上的时候,他就有些生气了。
堂堂东瓯的脑袋,歧视其他东西可以踏足的,更何况还是一只区区妖王。
东瓯随意地甩了甩头,“龙螈蚓王”便掉到了地上。
东瓯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动作一边,抬起脚便踩了上去。
若这一脚真的踩到了“龙螈蚓王”身上,那“龙螈蚓王”必死无疑。
还好“龙螈蚓王”反应敏捷,就在东瓯这一脚踩下来的时候,直接钻到了泥土之中,往旁边拱了一段距离,才从土中起来。
但“龙螈蚓王”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从地面上又回到了东瓯面前,屈起身子,像是人类叩首一般变成了个“Z”字型,又变成了个“N”字型,不停地向东瓯磕着头。
“东瓯大人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的。请东瓯大人饶命。”
这一下轮到东瓯和众人不解了,明明已经逃跑了,为什么还要特地回来向东瓯请罪?
还是白黎月看不下去了,这有事说事不好吗?非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喂,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就说,我们很忙的好吗?还要找巫定呢,没时间跟你耗着。”
“我,我……”
“龙螈蚓王”看着白黎月,又转头望向东瓯,在东瓯和白黎月之间来回望着,却又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左逸宸的话,让“龙螈蚓王”说出了真相。
“最后给你一炷香时间,要么说事情,要么滚回你的地底世界。”
“龙螈蚓王”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左逸宸,这个实力高深莫测的鬼族,明显比之前遇到的时候,又厉害了不少。
“我……我的孩子,一直无法成型……说是缺少阳气,需要焚天烈焰救它们……东瓯大人……您能不能……能,能不能……”
“不能。”东瓯果断地拒绝了“龙螈蚓王”,毕竟这东西刚才在他都上的那会儿,他都难受得不行,这会儿还要救它的孩子?
想象了一下,无数条“龙螈蚓”在他头上一拱一拱的样子,东瓯就满心的抗拒。
“东瓯大人……我可以用妖王晶作为交换的!”
“龙螈蚓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着牙,将“妖王晶”三个字说了出来。
哪怕是司浩言和左逸宸,听到“妖王晶”三个字的时候,也是动容的。
大家都在知道,妖王晶代表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决心,才能让“龙螈蚓王”主动提出以他的妖王晶来作为交换?
可是东瓯却无动于衷,妖王晶于他,作用并不是那么大。
“我不需要,你赶紧走吧。”
“东瓯大人!那您想要什么,您说!我一定给您弄来!”
“我想要的?”东瓯想了,他想要的,除了自己那颗蛋活下去,翼火蛇一族得以长存,又或者自己寿元能够增长一些,这些都可以。
可眼见的这只“龙螈蚓王”,明显都办不到,那就多说无益了。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赶紧滚。”
望着东瓯冰冷的眼眸,“龙螈蚓王”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既然东瓯大人不愿,就别怪我了。”
“龙螈蚓王”的双眸渐渐灰暗下去,但在这灰暗之后,是一股妖王之力的席卷。
一时间,四周围飞沙走石,草叶弥漫,那点儿仅剩的绿意,也在这股力量的波动下,全数聚拢了起来,化作卷起的风,朝着东瓯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