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恨你。”叶雅琪巧舌如簧,“如果不是你,也不会让我看清炎烈的真面目,与其和他这种无情的男人过一辈子,痛苦一辈子,我宁愿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他,让我能及早脱离火坑。”
可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咳嗽声。
是炎烈!
叶雅琪背后一僵,假装没有听见,又说:“天冷,我先推你回房吧。”
薇薇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好。”
似乎她早已察觉炎烈来了,却故意引导她说出这些话。
真够狡猾的!
不过他听见了也无所谓,她只是在说出自己的心声,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但是她绝不会感谢薇薇!
这个始作俑者,一定会受到最残酷的惩罚!
把薇薇推回房里,她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她才走出两步,就感到手部的肿.胀感,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双手充血,都红得发紫了!
也不知她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捏轮椅的扶手,但充分可以体现她心中的愤怒。
回到房里静静等着炎烈来质问自己,可叶雅琪等到了天黑也没等来他。
似乎他真的很忙。
又或者,他并不在意她说的。
反正是什么理由,她都无所谓,就算他来质问,她无非就是废脑筋说些虚假的话。
这么劝着自己,叶雅琪才躺下准备睡觉。
而这时,楼里的大钟响起了午夜的钟声,连续的响声,震得她的耳膜有些生疼。
她没想到,会自我安抚这么久。
这可不是好兆头,想得越久,就越能表明自己对他的在意。
可就在叶雅琪躺下的那一刻,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以为是炎烈,她坐在床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下去开门。
可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满面焦急的金钟。
他二话不说便拉着叶雅琪的手,疾行起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来得实在太快,叶雅琪被他带着走出老远,才想起问:“钟伯,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着急?”
“主人喝醉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叶雅琪愣了两秒,随即甩开他的手,站定原地道:“我不去。”
金钟转头看着她,投以乞求的神色:“他还发着烧。”
叶雅琪侧过身子,清冷道:“这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金钟说,“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为什么总是想赶走你?因为只要你一出现,主人就会失控,他从来不会这样!”
记忆中,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老人,突然面红耳赤,叶雅琪还是极不适应。
就像是,这不过是她的一个梦,梦是反的,金钟不会对着她面红耳赤,炎烈好好的,没有喝醉,也没有生病。
但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它们肆无忌惮地灌入了叶雅琪的嘴里、鼻子里、衣服里……
突然袭来的许多冰冷,让她禁不住一个哆嗦。
让她的心也跟着凉了,她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金钟又拉着她走,这次死死箍着她的手腕,磨得她手腕生疼,她才清楚的意识到,金钟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去,就算用强硬的手段也在所不辞。
因为他同时叫来了两个保镖,为两人保驾护航,同时金钟还威胁道:“如果你还要停下,那就别怪我无礼了。”
叶雅琪惟有沉默。
来到炎烈依然保持着暖色风格的房间,叶雅琪忽然觉得很好笑。
但却在看见猛烈咳嗽的炎烈后,却怎么样也笑不出来了。
他半个身子吊在床外,因为停不下的咳嗽,他不停地干呕,却呕不出东西,只有散发着刺鼻味道的酒精味。
“金钟,给我拿张毛巾。”他以为进来的人是金钟,头也没抬的吩咐。
似乎他的酒醒了,还知道叫人拿毛巾。
而金钟却将叶雅琪往房里一推,自己带着两个保镖出去了。
无奈,叶雅琪只好转入浴室内拿了一张毛巾递给他。
他擦了擦嘴,又咳了起来,这一咳,却咳出了一片赤红的血!
双眼被这血红迅速占满,叶雅琪禁不住颤抖起来。
而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在提醒她,他是因为救她,才这样的!
像一尊佛直挺挺地站在他床前,她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连移开的力气都没有。
“金钟,你出去吧。”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咳嗽稍有缓和,这才翻身倒在了床上,有气无力道。
叶雅琪从没见过他这样,心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
良久,她才开口:“是我。”
听闻叶雅琪的声音,他的身体一僵,却没有起来,而是翻身背对着她,冷冷道:“出去。”
“你有没有吃药?”这句话不经意从口中滑出,连叶雅琪自己也没察觉,想要后悔,却为时已晚。
“这与你无关。”
吃了瘪,叶雅琪不怒反笑:“那我就先走了。”说罢,她抬脚往房门走去,可却在中途止住了脚步。
她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腿侧,说:“我今天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她掉以轻心,不是发自内心的。”
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候……她不知道还能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明明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痛得要死。
但孩子的仇不报了吗?
真的还要替他再生一个?
她傻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觉中收紧了垂在腿边的手,叶雅琪希望疼痛可以让她清醒过来!
可别人似乎不领情,只听炎烈冷笑一声,说:“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不是为了你说的那些话。”
“那是为了什么?!”自尊心作祟,她以挑衅的语气接话道。
“出去。”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叶雅琪颤颤巍巍转身,快步走向他,蹲在床边,怪异一笑:“是谁说不会让我再痛了?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你竟然问也不问我一声,就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不爱你!”
薇薇还没死,她的戏要继续演下去,不是!
虽然,她现在就特别想和他决裂,但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啊!
末了,她深吸一口气,握着他的脸,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现在真的好心痛啊!”话到最后,化为一片柔情蜜意,“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会为你心痛呢。”
她精湛的演技再一次骗到了自己,她竟想哭出来。
从炎烈深不见底的眸里看到自己楚楚可怜的倒影,叶雅琪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是被鬼附身了!
如此逼真的告白,炎烈又岂会不感动,从他眼里读出动摇之情,叶雅琪苦苦一笑,将他紧紧地抱住。
她不奢望他会给她回应什么。
下一刻,她却在他呵出的热气之中,听见了能让全世界感动的情话:“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不过是最平凡的话,她却在里面听到了浓浓的情意。
但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心早已落入了冰窟,再煽情的话,在她耳朵里,不过是冰冷的字眼。
“不会,怎么会。”她轻拍了拍他的背,就像是在哄孩子。
他的手不知何时揽住了她的腰,越发的收紧,让她感到了窒息。
她被他带上.床,这,他们曾经睡过无数次的床,充满了她的欢笑,她的泪水的床。
一切的一切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她没有拒绝。
从两人的互动来看,这是十分正常的事。
也不同以前,她只当是自己正常的需要,不同的是,对方是她讨厌的人罢了。
但是谁都无所谓,只要能帮助她达到目的。
冰冷的心,自然无法让身体温暖,僵硬的配合,与此同时,她的灵魂也早已飘远。
在结束后,她便睡着了。
醒来时,身旁的床铺却是一片冰凉,他似乎根本没有留下来过夜。
心里滑过一个担忧,也不知他是否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
不过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未免被薇薇察觉,她急忙起身,逃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里,她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自己会曝露出来的地方,在确定没有任何欢爱的痕迹后,她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但现在她还不能放松。
快速去到玛丽的办公室,她劈头就道:“给我紧急避孕药。”
“啊!”玛丽说,“你要这么干什么?”
问了以后,她才惊讶地瞪圆了眼,指着叶雅琪,结结巴巴说:“你、你、你……”
“别浪费时间了!”叶雅琪急道。
“可是很早以前城堡里就不准购买避孕药了!”玛丽说完,来到她面前,死死揪着她的手腕,说,“你和BOSS……”
“是。”她打断玛丽,不允许她说出那两个字。
“我现在就出去买!”说罢,叶雅琪急匆匆地转身。
玛丽死死拉住了她,尖叫道:“你冷静点!”
叶雅琪猛然回头,喘着粗气道:“你叫我怎么冷静!”说罢,她又埋下头,苦笑道,“我是不是太贱了。”
感受到她的哀伤,玛丽紧紧抱着她,安慰道:“不不,你只是身不由己。”
良久,叶雅琪才敛住即将掉出眼眶的泪水,附和道:“嗯,我只是身不由己……”
可突然,她身后传来薇薇冰冷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