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个温泉泡澡的热水真是温泉热水还是从锅炉通过来的热水,我对泡澡也没兴趣,在池子应付性的泡了几分钟,就出来穿衣服等在门口。
送我们来温泉的车子在放下我们后就先走了。华总泡澡出来后说他今晚不走,要去我们住的地方坐坐(从温泉往回走要经过修车铺门口),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换了住的地方。老沙这才告诉他我们搬到河对面的山头上住了,从温泉这儿走过去可是ting远的。时间已不早了,等去了那儿,等一会华总再从那儿走回街上来就更晚了。华总问起为什么跑那么远去住,老华简要的给他说是为省点租房费用。华听了也没再吱声了,没有钱他也就不能再说大话了。一行人从温泉往回走,到了街口这边的桥头,华总要往街里去住,我们要回对面山头上去,临分手华说,他晚上还去找渤谈点具体事,并说他明天赶早走,就不再给我们打招呼了。
当晚,我对老沙说,“明天上午我给廖工打电话,叫他过来处理桩基冒水的事。廖来了叫他直接找你,我就不插手了。你先给他一千元,剩下一千元,等他把问题处理好了再给他。
第二天上午,我到屠主任办公室给廖工打了电话,告诉他那二千元钱有了,叫他马上过来工地,他说要到明天下午才能赶到(这样看来他当时并没有在县城里)。我让他到了之后直接到工地找老沙,他回答说明白了。打完电话我也来到工地,把廖来的具体时间告知老沙。
第二天下午,我和老沙都在工地上,廖工约定时间来了工地。估计廖工是不认识老沙的,他先找了工地上他之前熟悉的一个包工头,那个包工头带他找到了老沙。就在他们走近我和老沙时,我有意地避开到一旁去。前面我只和廖通了几次电话,他也没见过我,我退到一边并没引起他的注意。带廖工过来的那个包工头,见廖工和老沙接上了头,他就回自己干活的那里去了。我则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廖工身材矮小精瘦,也就一米六几个子,这与一米九几个子,且身材庞大的老沙站在一起,简直就像da象身边立了个猴子。不过,廖工虽身材矮小但却透着一股子精灵劲,一身运动休闲打扮,白色运动鞋牛仔裤,看样子平时喜爱运动。一张迷.人的小白脸,让他已过四十岁年龄看上去却像三十刚出头。
他与我之前见过的那些工程师印象完全不是一会事,从他身上找不出一点工程技术人员那种老成厚道可信的特质来,倒真像个整日在街头游手好闲招蜂惹蝶的花花公子。也许正是他这些不被人看好的地方成了他最吸引女人的特点。
廖工开始问老沙要钱,老沙说要先看过处理桩基冒水的图纸才能给钱。他并没有把图纸带在身上,而是掏出手机拨了电话,不一会儿就从山边小路上走来一个年轻女子,她手里拿着一卷图纸。等快走近老沙一眼就认出,这个年轻女子他在舞厅门口碰见过几次,她是他认识的那些女孩们的姐妹。只是她从没有和老沙说过话,所以老沙也并不知她姓啥名啥。老沙没想到廖工在这儿结识的情人就是这个女子。她走近前来,面带羞色地望一眼老沙,然后一声不吭地把图纸递给了廖工,就很快退到一边站着去了。
廖工从女子手中接过图纸,并没有打开,而是让老沙掏钱。老沙坚持要打开图纸来看,廖工坚持要先拿钱再打开。两人都相互防备着,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对方,就这样僵住了。
有几分钟,两人站在那里都没有说话。还是老沙顶不住了,转过身朝我望来。我在几步外坐着,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从一开始我就在琢磨廖工是否可信,之前与他通电话是见不到人的,不可能猜出他是这个形象,说实话如果凭这形象,我也不敢相信这个人的诚信度。但我之前从施工员那里已早看过廖工提供的楼房基础设计图纸,我早年任工厂技术员时也曾参与厂房图纸设计,能够看出他的图纸语言水平是很好的,图纸上技术说明都是细致认真的。所以推断他不会在处理技术问题上不负责任,这也是工程技术人员最起码的职业操守(当时工程技术人员不负责任现象不多)。
我站起身走向前来,廖工很快就猜出我是谁了,主动上前与我握手,“电话里一直是你吧?”“是的。”“哪你不直接拿钱给我,还转个弯子。”“老沙是工程上负责的。”
我拉老沙走一旁,“可以把一千元先给他。”“他要在图纸上耍我们怎么办?”“应该不会的,他毕竟是个工程师。”“你要先给,有责任可不怪我了?”“没事,有我。”
老沙掏出事先备好的一千元递了过去,说,“这是一千,你点点。”“不用点了,不会错的。”廖工一把接过钱,对折一下,就塞进牛仔裤袋里了。他把夹在胳肢窝下的那筒图纸展开,左右望了一下,走到一处平坦处,把图纸一张张按序号铺在地上,共有六七张。廖工将施工分解图逐一指给我们看,他提供的图纸是完全配套的,而且图纸经过了设计监理部门的审核盖章。
他的桩基图纸的修改方案是用了一个桥式结构来跨骑在原来桩基位置上,也就是以原桩基为轴心,向外退出二米距离,对边重新浇两根基础柱子,再用横梁将两柱基连接起来,再在横梁中心位置向上浇筑楼房的柱子。听完之后,我和老沙都明白,这个修改方案是可行的,而且多了一根桩基,加上廖在横梁设计系数上放得大(固然增加成本),其承载安全性是非常高的。
看完图纸后,廖工将图纸卷起要交给老沙,老沙说,“你要指导包工头按此施工完成才行。”“我知道,这份图纸是给你们工程部存档的,我还有给施工队的。”之后几天,廖工就在桩基冒水的那栋楼的地基那里现场指导工人挖新桩基坑,我和老沙也经常到现场查看,当挖到图纸要求深度,重新选位的两个桩基坑果然没有再遇到冒水问题,这个难题解决了。只要新挖的桩基坑不再冒水,廖工就可以离开了,因为浇灌混凝土的事,工地施工员是可以正常监督进行的,不强求图纸设计人员还留在现场。
在重新浇筑桩基的几天里,廖工也没有急于离开,一直跟到横梁浇筑完成。廖在工地这几天,我们也没问他的生活问题,他也没提,就是提了我们也解决不了,倒是感谢他没给我们找麻烦。其实,我还是知道他就住在我不愿住的那个招待所里。这天早上八点多钟,我从办公室楼梯上往下走,要去工地,迎面碰上廖工上楼去找施工员,他朝我问了声早上好就跑上去了。在楼下老饶拦住我,指指楼梯方向,又调头指指院门口,恰巧这时有个女人从院门外朝院里探头,我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跟廖去工地的那个女子。
这时老饶说了一句,“你们的人都好喜欢乱搞哟。”我一下子就明白老饶说的廖工。这让我感觉很没面子,好像连自己也成了不正经的男人,当然,可能是我自个敏.感了。老饶没看出我的尴尬来,他接着说,“也怪我们这里女人没面皮,喜欢找外面来的。”院门口的女子并不知老饶在骂她,反而怯怯地走进院子里来了,她是在等廖工的。老饶见她往里走,就堵上院门前去骂她。话骂的很听,那个女子被骂的脸红红的,十分羞愧的样子。但她没有跑走,而是听由他骂。我十分不能理解,她如何不转身走开或是回骂老饶一句。老饶骂了几句,女子退出院门外了。他走回楼里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小声骂,像是与自己生气似的。
老饶见我一直在看他,就说,“是我兄弟家女,陪你们那个男的在隔壁住几天了,我叫她快滚回家去。”那女子不喜欢说话,昨天我没听见她说话,就是刚才,她被骂也没听见她说话,也不像什么FengLiu人,我也不会认为老饶这兄弟家女是那种不好的人,她这样一定有她这样的原因,或许她一直希望外面进来的人能把她从这山里带到山外面的世界去,她可能单纯地以为外面的世界会比这山里美好。但我不知道廖工之前在这儿相好的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