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到底有多利害众人不知,他们只是知道他不弱四大宗师半分。江湖虽有他的传说,但那都是在其年轻时的战绩,至于近几十年来却是再也没有与人动手。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都会认为剑尊的功夫退化了,因为这种手上功夫向来是不进则退,熟能生巧的。剑尊多年没有动剑,所以相当然的认为他的功夫是荒废了下来。叶秋之前也有这种想法,但自从那次见得其本人,得其《剑道真解》后,他便动摇了,之后自己也入了宗师这一境界,这才明白这个境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之前练剑,无论是走、跑、跳,还是跪、坐、卧,叶烽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如何在这等情况下出剑。进入宗师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是不在去刻意的想着怎么出招,国为这些东西下意识的就知道怎么做了,而且随着对剑的理解,他自认剑道上的感悟比之前的苦思进步不可同日而语。
叶秋不知道如何来说出这前后的区别,但他又很清楚的明白他与之前大有不同。就好像是一个只会伐木的木工与木匠的区别一样,同样是用锯子,但一个只会砍树,而另一个却能用来干很多事一般。
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见得剑尊出手,叶秋看得格外的仔细认真。两只眼睛瞪得比萧瑶那又大眼睛还要大,这一点让萧瑶很是不愤,她也瞪大了眼睛,但比了比之后发现还是自己的小了一点,于是便眨巴了两下之后不再理叶秋,自己东顾西盼的看起其余人的表情来。
突然阵阵剑鸣响起,萧瑶吓了一跳,连忙四下张望,这不看还好,一见可真的被吓得够呛。不只是叶秋手中剑,便是吴心手中剑,荆红命手剑也自发的轻鸣起来。而后便是自己的“瑶瑶”剑也轻鸣起来。
“妖……妖怪?”萧瑶有些结巴道。
白胜被她这放气个半死,看着这丫头两只眼睛圆溜溜的乱看,他又好气又是好笑道:“不学无术的臭丫头,剑亦有灵这话没听说过!不要将手中的剑当成是死物!但凡神兵无不其自身的属性,有的剑看着正气,有的剑则凶残,这就是剑的灵性。可惜这样的剑天下一共也就那么几柄,不止是剑,其余兵器也有这等存在。”
“可……可……”
“有什么好不明白了,剑尊的名号你还真以为是叫出来的。‘天下剑客吾为尊’,这话不是白给的!江湖上的剑客本就不多,而能有灵剑相辅的剑客更是剑客中的天骄。剑尊的尊者剑传闻就是专为剑客相争的绝学。”
“尊者剑?”
“对!段前辈曾说过,此剑法并非是不能与其余武者战,只是因为除了剑客,他不认为还有谁能让他动用此剑法!这剑法剑意一出,但凡兵器灵成,都会自鸣,至于是为何无人可知,这也只是剑尊自己所说,我也没见过。原本只道是瞎说,如今看来是真有其事啊!”
萧瑶迷糊的点了点头突然道:“坏坯,你知道的还蛮多的嘛!”
吴怀仁不理萧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场中两人看。
萧瑶看了半天也不见他们动手,不由又推了推吴怀仁道:“坏坯,他们这是怎么了,也不见他们打起来!”
这下吴怀仁是真不知道了,白胜却在此时开口道:“已然斗在了一起!你们还不这一步,不会明白的!”
宗师的战斗,向来都是出手便见胜负。事先若不出小心紧慎,多半便会落在下风。这可不同于那些不入流的混混打斗,你来我往的受了好些拳脚也屁事没有。若是受宗师一击,非死既伤。在这等惊险面前,谁能不小心在意!
萧瑶还要用什么,突然场中的两人不在对峙不动,几乎同时出招。荆红命飞来一剑,势大力沉,正如他向叶秋所说的那般。以绝对的实力斩向对方。其声势之浩大让众人吃惊。
“这是剑?怎么感觉像是在用刀一般!”萧瑶不解道。
不只是她,在场用剑之人可有好些人,他们都不明白荆红命如何会出这等剑招出来。这种大违向剑之道的招式一般来说都是那些不懂剑之人才会用的。
段岳的招式却是堂堂正正,没有一丝剑走偏锋之感,很是大气与光明。他没人去化解对方的招式,也不去理会对方那斩向自己咽喉的一剑。目标正是荆红命的胸堂。
看不明白这又是怎么回事的萧瑶又一次开口道:“老头好勇敢,以命博命,比瑶瑶都还大胆。难道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也是,都不知几十上百的人了,活了这般久,可能也厌了吧!”
“瑶瑶住嘴,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当心我把你这话原封不动说与散人听去,看他到时如何教育你!”
萧瑶一听不由对着叶秋吐了吐舌头,而后给他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但到底也没有再说出一些什么让人无话的话来。
荆红命中途变招,血红长剑吞吐着血光回身荡开了那直只心脏的一件。而后又后退半步离开段岳的攻击范围。
段岳对时机的把握可畏入微,但大好的追击机会愣是没有赶上去。而后静静的目送对方离开自己剑光所及之地。
“小黑,你说刚才那一下尊老爷爷为何不赶上去落井下石啊!”
叶秋闻言脸有些发烧,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个谱了,用词什么的也越发的向他靠近了。这“落井下石”之说自来就是贬意,她到是用得很顺口了。感觉到其余人看向自己的怪异目光,叶秋不由无力道:“这不是我教的,是她自己学别人的!”
吴心此时突然对萧瑶道:“段前辈一代高人,如何会不知道把握住机会!是你太过小看荆前辈了。虽然这一回合看上去段前辈占上风,但却没有什么建树。再看荆前辈虽然被逼临时变招,但也不过是变招罢了。便是其后退,看上去中门大开,但也不过是前辈的一个诱敌之计罢了!”
萧瑶看着吴心,见对方没了下文不由追问道:“还有呢,什么诱敌之计?瑶瑶怎么没看出来?”
依着萧瑶的底子这个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但这丫头天性好玩不好斗,虽然修这与实力都不弱,但临敌经验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这才看不出来。
荆红命的诱敌之计很是直观,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但唯有萧瑶开时时不认真,而后又只想着与人说话去了,对于他们的交手反而没看个明白。
“好手段!你的招式还是这么简单直接!”荆红命开口道。
“剑的用法本就简单而直接!越是繁杂的合剑法其实限制越是多。也许在特定的场合这些招式更据有威力,但却不是什么地方都合适!”
段岳虽然是在对着荆红命说,但叶秋等人却明白他这是说与自己等人听的。
萧瑶那丫头不出意外的又走神了,直到手中“瑶瑶”轻鸣她才反应过来。抬眼望去,正好见得段岳看向自己,以自己的剑意引去“瑶瑶”来提醒自己。
小丫头不识好歹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将手中的宝剑死死的抱在怀里。段岳一阵无奈,这丫头一如既往的让人无语。老想着玩,但对于习武还真是一点也不上心,让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再去理会他们这些看客,段岳再次开口道:“让老夫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长进!”
“好!荆某在你面前也不藏着咽着,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