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当家很是好客,硬是留着叶秋白胜连带江清月在寨中停留了三天。当然他是什么打算三人都明白,不过他们也不在意。
程咬金虽然在这一带颇有名望,但明显他的这点名望并不被朝庭或者说这些地方官员们放在眼里。若是平日里他敢对着官军下手,十个程咬金都要被平了。不过因为官军探得叶秋白胜连带着江清月都在山上作客,这才没有立马行动。
原本地方上的官员想好等这三人一走便灭了这伙无法无天的山贼。可细作来报说三人突然成了这小山寨之主,这让他们大惊失色。能主政一方自然都不是佣手,他们如何看不出来各中含意。江清月要保这个颇有名气的山头,这些人立马放弃了对这山寨的打算。
三人在寨中滞留了三天,坐实了他程咬金是跟着江大家混的。朝庭虽然看不上一个山贼,但打狗欺主之说还是明白的。他们不想与江清月及阴阳家为难,这于他们而言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危险不少。
三日过后,三人再度起程。还是那辆豪华的马车,还是他们三人。唯一不同的是原本三人都在马车上,如今叶秋却自发的做了车夫。
“你们说这程咬金还真是,走就走了还送我们这么多东西,本少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叶秋有些无聊,对着身后的车厢道。
白胜早就习惯了叶秋的性子,自然不会去理会叶秋的无聊之言。而原本就没指望她会理会自己的叶秋却听到了江清月的回复。
“你的确应该过意不去!指不定这会那位程大当家在骂娘呢!”江清月想到程咬金那不情不愿,但是死了亲爹一样的表情不由乐了。
程咬金的山寨,此时众山贼眼巴巴的看着程咬金,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程咬金气不过,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们这群王八犊子自找的!绕道走的名头你们真以为是白来的不成!那小子奸滑无耻,贪财好色……总之什么恶习都有,偏偏你们在他面前显摆我寨子富庶,这下好了,被坑了活该!”
“可是寨主,是您老说他想知道什么就回答什么,他想如何就如何……”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让你把你姐送我你怎么不干!”
“大当家根本就没这么说过!再说若大当家真有意也不是不可以……”
“停停停……老子一世英雄,别毁在你这王八犊子手里!就你姐那见鬼的模样,晚上不吓死老子才是怪事!”程咬金没好气道,不过跟他们这些手下打打屁心情之前要好上不少。
众人看大当家心情不像之前那么差,这才开玩笑道:“大当家的,你不是老说都几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家室,如今这不是现成的良缘。再说孙二狗他姐长得不咋样,但人家长得够壮,而且胸鼓屁股圆,绝对是能生养的相。还有,大当家,其实这长得如何并不那么重要,晚上灯一黑,那还不一样!”
众人哄然大笑,程咬金也被气乐了道:“滚!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算了,那叶小王八蛋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老子对上他都有些发憷,更何况是你们!不说是抢了我们寨子大半的财宝,这又什么,大不了老子再带你们这些王八犊子捞回来就是了!”
众人一听立马笑了起来。他们对这个大当家可是佩服万分,大当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一想到叶秋拿走了他们这些年来一大半的财物,说不心痛那是假的。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捞回本。
“行了,别哭着个脸跟家里死了亲爹似的!老子们干的就是没本钱的买卖!这回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难不成你们要报复来要回咬一口不成!”
程咬金自然安慰的一句话让众人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但就算如此,众人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无法喧泄的火。叶秋这王八蛋这一刀宰得够狠的,那可是他们这些年来占山为王所以财宝的一大半啊!
“放心!老子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两兄弟的‘买卖’干的可比我们这些小打小闹强的多了。在这一行提起他们谁不竖起大拇指!收了我们的钱,自然是让我们入伙了。日后再有生意上门,他们兄弟的名头就是金色招牌!老子还不信了,到时我劫半道时抬出来人家还敢不多分我们一份!”
众山贼一听不由双目放光,又有一有些远见之人突然开口道:“大当家的!听说叶少与白少在草原上的生意做得挺大的,而且还有吴家与夏候家的渠道!之前我们只要钱才,至于那些什么古玩之类的没法出手自然就没要,但那些大老粗们那里却有这好东西。而且他们也没有办法出手,你说……”
程咬金愣了愣,而后一巴掌拍在那尖嘴猴腮之人头上。这一掌力道之大差一点没将人给打趴下了。不过程咬金乐得没在意,而那人也因为大当家这亲近的举指而高兴的忘呼所以。
“你小子脑子好使,老子看好你!以后多动动脑子,老子不会亏待你!你们这些王八犊子听好了,以后这个……你叫什么?”
“回大当家的,小的姓萧,当年……”
“行了,老子没那么多功夫听你当年不当年的,直说叫什么!”
“是是是,小的姓萧,家中排行第三,叫……”
“那成,以后你就叫萧三好了!听好了,你们这些小王八犊子,以后对这个萧三好一点,谁若是没事欺负他,老子叫你们好看!别以为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些王八犊子就没一个好种,见着人身板小就欺负!要是谁让老子听到你们欺负人家萧三,老子扒了你们的皮!要是有人敢碰他的头,打它打坏了,老子点他的天灯,听到没有!”
众山贼全部笑嘻嘻的点头应喝着,程咬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对萧三道:“听你说话有模有样的,识字不?”
“学过两年!”
“那就好,那你名字怎么写的?”
萧三愣了愣,而后在地上用树枝歪歪扭扭的写下萧瑶这两字。程咬金看着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果然识字!”
“大当家也认得字?”
程咬金一愣,而后大怒道:“老子会不识字!滚,一群没见识的王八犊子!那个萧三啊,老子跟你说,你不是我们这些大老粗,你识字,可不能废了这一身本事!老子我一时大意,让祖上蒙羞了。你可不能啊!”
“大当家……”
“你听我的!这一日为贼终身为寇,老子出道时不知这一点,这才用了真名,为此差点气死了老娘!你也学过两年,自然知道一些道理。虽说落草不得以,但必毕坏了出身。贼这行当做不长久的!你若信我,就把这姓给改了,日后若想有个前程,也不至于被查到落过草……”
萧三一阵感动,红着眼道:“还请大当家指点!”
“我们这些兄弟出于无奈,但本也都是清白身,都是活不下去了才走了这条路。也就是老子不慎用了真名,你看看这些王八特子,不是二狗就是三猫的,有几个是真名的!想来就是他们的姓也是胡诌的!因为他们也知道给自己留后路。你以后就叫小三好了!谐音,又好写……”
“大当家仗义!”
“大当家仗义!”
“大当家仗义!”
“滚犊子!老子这么仗义,当年立山头时怎么不见你们对老子仗义!”
众人又是一乐,而那与程咬金同乡之人趁机问道:“咬金,你啥时识字了!”
“老子识个屁,就认一个三字!从一到十你不认识?”
“那你……”
“这年头没个读过几句的身份镇不住这班崽子,你可别给我穿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