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北上,花了几天的时间,一路往深山老林里钻。如今总算是功德圆满逃出了生天。也不知是否他们阴阳家并不在意两人,反正叶秋与白胜一路逃来就没怎么见过阴阳家的人,倒是与医家的人打过几个照面。只因这些人都在山中采药,所以没能得到那老者的信,两人这才有惊无险的来到了这个小城。
“白少,你说他们还会不会追过来?”
“不会!”
“你确定?”
“武林大会虽因故推迟,但也只是一个月时间。你也别太看得起自己的身份!就我们这样了,在阴阳门那里连个号都排不上,人家会为了你大动干戈?”
“那也应该派点人过来围捕我们呀!我们好歹也是青年高手……”
“你想叫他们抓我们?”
叶秋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想起之前吴坏坯说过的圣门各家实力,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这些门派真要抓他们兄弟,两人绝无逃脱的可能。可是它们竟如此看轻自己兄弟,还真是有些不服气。
“不想吧!那就对了,走,吃饭去!”
“说得也是,这些日子可是苦了咱这肚子!不过白少,你有钱?”
“你说呢?”
叶秋乐了。听白胜之意他身上还有些银两,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城内而去。
二人在小城胡乱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这个小城最好的客栈门口。正是之前胡峰两人吃霸王餐的食为天客栈。
“叶少,虽然这样说有可能影响你的食欲,但如果不说本少想一会可就难脱身了。”
“什么?”
“本少身上也只有几两银子而已,去北方又……”
“白少,我当是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养成了吃饭付帐的坏习惯!”
“又吃‘霸王餐’!”
“白少,你要明白我们不是不给钱,等到日后飞黄腾达了,我们加倍奉还!”
白胜还要再说,但叶秋已然甩开步伐,一脚踏进了大门。白胜无奈,只能跟着进了。
眼见着叶秋就要叫菜,白胜急忙止住了他。
“叶少,我们现在在逃难!而这里也算是四通八达之地。阴阳家虽说不一定派人来拿咱们,但那也是他们现在无暇他顾。但若我们在此闹出些动静来,传到圣门耳中,那可就是挑衅了,他们到时想不将我们当回事也不可能了!”
“那怎么办,来都来了!若是现在就走,这儿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这个食为天的名头应该也不小。咱们这就走,不也另类,传到他们那照样成了挑衅……”
“可起码咱们的名声保住了!我可是听说北方多豪爽之辈,如今我们是南方呆不下去才无奈北上。要是连个名头也没了,那可真就举步为艰了!”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直说咱们没银子吧!”
“这又有何不可?掌柜的……”
食为天掌柜应声而来。见叶、白两人那一身的打扮,便猜测这两人可能也是吃白食之人,但说话还是与常人无异。
“两位客官,请问有什么小店能帮上你们的?”
“掌柜,我们兄弟也不瞒你!我们兄弟手上并无多少银两,只是听你这店名声在外,所以过来想试试。只不知如我兄弟手上这点银子,掌柜可有法叫我们能于你这吃饱?”
掌柜一就怒了,这还明着欺上门来,当下便要翻脸。只不过白胜好像明白掌柜所想,也不等其发话,便又接着说了起来。
“掌柜还请不要误会!我们兄弟以诚相待,并非是欺你!钱是少了些,但你这客栈就没有便宜的酒食?若是没有,我们走便是了!”
众人本以为又有热闹可看,不想见这两个穷鬼并无与之冲突之意,当下也觉无趣。只是众人看他二人的神色便是有些不屑了,没钱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可不想白胜道出这么一席话,却是让众人刮目相看了。
这食为天的掌柜处理的客人多的去了,但也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一时间倒也真不知如何是好。他本也以为这二人会如以前那些吃白食的人一样,不想这二人竟是如此赤诚之人。他不免对这两人产生好感,可食为天不是他的,即便真是他的,食为天自也有其规矩,所以掌柜为难了。
“好个赤诚之人!”食为天东家突然自内而出,开口赞扬道:“陈德,食为天自有规矩,你也不必为难!老夫看二位小兄弟也是江湖中人,相请不如偶遇,老夫便做个东,两位小兄弟肯不肯赏脸?”
“如此便多谢长者了!”
叶秋见事情便这么容易就得到解决,还真有些傻眼了。想到当年没事便要白胜去偷听别人先生教学,而后却以为没用,但今日方才发现,当年没白费功夫。只几句话,便得来一顿免费的大餐,真叫他有些无地自容了。
两人吃饱喝足后又继续上路,路上叶秋对白胜可是佩服万分。
“白少,想不到你还真行!早知你有这本事,当年咱们哪还用吃什么霸王餐!叫你直接上去一通话下来,什么都解决了!也不用被人打着跑……”
“叶少,有话你就直说……”
“我就知道白少明白,这一手交我怎么样?”
“叶少,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怎么?这顿饭还有其它名堂?”
“你……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有你在!”
“算了,直说与你好了,这顿饭还真不是白吃的!我说叶少,你觉得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们兄弟说是江湖上年青的才俊不为过吧!如今只是一饭之交,但我们毕竟是欠下了。它日若是我们兄弟名动江湖,你说说凭着关系,他食为天能不能借咱们的势?”
叶秋听了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想不到这一顿饭还有这么多的名堂。如此说来他们不是吃大亏了。
“这么说来我们兄弟不是亏大了!就这么小小的一顿饭,他日后不是成千上万倍从咱们身上赚回去!”
“我们亏哪了?”
“就是……”
叶秋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真算起来两人好像不仅没吃亏,反而是赚了。日后之事日后说,就说现在,不就白白的大吃了一顿。再说真有日后他借两人的势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也不用做什么。
“想明白了?”
“明白了,但还是有些不愤!”
白胜闻言点了点头。毕竟两人都是自负之人,都相信它日二人都能名满江湖,所以对日后他们食为天会有借自己势的一天有些不满。因为他们觉得二人现在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虽然食为天不是虾犬之辈,相反还帮了自己等人一把。但这人情二人是欠下了,而且欠得是如此的廉价!
眼瞅着手上食为天东家奉送的一封银子,两人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
“白少,你说我们日后若是发达了,再把钱还给食为天如何?”
“很好!你可以去干,只要你觉得好就成,但千万别算上本少!”
叶秋一想也是。自己二人当真发达了,这点小钱是不在乎,想来食为天更是不在乎。可若是叶秋两人到时真做了,那他们在江湖上的名气绝对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什么忘恩负义之类的名头可就要落下他们头上了。
“就真没办法叫他们吃点亏?”
“有!”
叶秋立马兴奋问:“什么?”
“都不出名!”
“呵呵……白少也有开玩笑的时候!”
“真要说起来,还是我们兄弟得便宜了?”
“怎么说?”
“咱们都是无名小卒,经这么一来名头不说多晌,但起码江湖上知道有咱们这么一号人,而且还是好名声,对我们下面要去闯北方很有好处。”
“听你这么一说本少这心里就舒坦多了,还有没有?”
见叶秋这么一副嘴脸,白胜也有些无奈。
“有这一点还不够吗?我现在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还记得咱们北上之前最后一次跟江清月……”
“噢,我明白了,白少你是饱暖思春,想你们家那座金山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听是不听?”
“开个玩笑而已,你说你说!”
“清月之前说我们运好逃了二次。第二次你我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第一次你知道原因吗?”
叶秋摇头,这事他又从何得知。
“本少爷却知道了!”
“什么原因?”
“不归散人!”
“不归散人?这又是哪路神仙!”
对这个名号叶秋很陌生,好像从没听说过。实在想不起在哪听人说起过,他只能又把眼光放到白胜身上。
“本少也不清楚,也是头一次听人说起。”
“听谁?”
“看来你是真没有留意。当时清月不是说咱们运气好!第一次有不归散人罩着,第二次她临时有事……”
“你这么一说少爷我还真有点印象。唉,说来说去还是你家那金山大过厉害,吓得本少爷……”
“那你还敢拿她开刷!”
“这不是为了你嘛!”
白胜听了翻了翻白眼。这个兄弟没事时话不少,老喜欢拿他人开玩笑,也由此练就了一张刀子嘴。要是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扯,他能跟你扯上一天来。
“成了,别说那些没用的!正如咱们之前所想,这个江湖的水深着呢,有的玩!不过眼下第一步就是北上,第二步便是搞清楚这个叫做‘不归散人’的对我们有什么算计!你那个钥匙的事暂时也别想了,没那份实力知道也没用!那座金山本少现在也搬不动,还是过阵子再说!”
叶秋听了点点头也不再多言,二人继续北上。只是还没等他们进眼前这座山,便被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