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仕林,仕林起身道:“请进。”
门“吱呀”被推开了,碧莲和宝山满脸笑容走了进来。
碧莲望着仕林,笑道:“哥,恭喜你了。”
仕林疑惑不解,问道:“恭喜我?恭喜我什么呀?”
宝山把手搭在仕林的肩上,竖着大拇指对仕林说道:“仕林呀,这一次老天爷真是垂怜啊,恭喜你和媚娘有情人终成眷属。”
仕林不可置信望着二人。
“哥,这是媚娘姐给你的字条,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该办的我也替你办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吧!”
仕林望着碧莲,说道:“碧莲,谢谢你。”
宝山望着仕林,偷偷的乐呵着。
碧莲望着宝山,说道:“还笑了,走了?”
宝山忙回过头,望着碧莲,连连点头,说道:“哦!”
碧莲掩上房门,和宝山离去。
待二人离去,仕林才摊开手中的字条: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馆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仕林把手里的纸条紧紧的攥着,就像是攥着自己的幸福一般,丝毫不敢放手,脸上的笑容丝毫掩不住自己的幸福,心里也默默地感激着素贞。
宝山和碧莲来到大堂,看着闷闷不乐的香巧。
碧莲看着香巧,问道:“香巧,你是不是有心事了?”
香巧看是二人,忙摇摇头,说道:“没,没什么!”
碧莲看出香巧心中所虑,走到香巧身旁,说道:“香巧,没事的,我知道你是担心你爹娘,也知道这件事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放心,九爷是闯荡过江湖的,也是识大体的,他会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考虑的。”
香巧望着碧莲,舒心地笑了笑,说道:“没事,我会回去给爹娘说明白的。”
宝山也点了点头,说道:“香巧,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碧莲莞尔道:“嗯,宝山送你回去我们比较放心。”
香巧望着宝山,说道:“宝山,可得辛苦你了。”
碧莲拉着香巧的手,说道:“何须客气,都是街坊领居的。”
“爹、娘,请恕女儿不孝。”香巧一进门,便跪倒在二老脚下,宝山也跟着跪了下来。
九爷和二奶奶不解的望着对方。
二奶奶扶起香巧,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
宝山见香巧不起,自己也不好起来。
九爷问着宝山:“宝山,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二奶奶点点头,说道:“对呀,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宝山,是不是你让香巧受委屈了?”
宝山一脸迷茫,摆摆手说道:“二奶奶,您和九爷对我恩重如山,我就是有十个胆子都不敢欺负香巧啊。”
香巧摇摇头,说道:“爹,娘,不关宝山的事,是我自己,我想解除这场婚约!”
二奶奶和九爷听见这番话,着实是震惊了一下,问道:“这是为何?”
香巧望着九爷和二奶奶许久,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二奶奶拉着香巧,说道:“香巧,快起来,有事咱们进屋说去。”
九爷也望着宝山,说道:“宝山,你也起来吧,一路上都辛苦啦。”
宝山点点头,起身作揖道:“是,九爷。”
迟暮之景,虽然短暂确实美不胜收,天边的彩霞绚烂得如同女子的嫁衣。
曾经,仕林一直憧憬着能够和媚娘一起看日出日落。如今,真的美梦成真了。
仕林紧紧地握着媚娘的手,问道:“媚娘,你现在全好了,搬回许府住好吗?”
媚娘看着仕林,笑道:“都说你急,你还不信了,我在外面住得好好的,干嘛回许府住呀,你就不怕有损人家的清白吗?”
仕林笑了笑,说道:“只要你愿意,再过几日,你不就是我许仕林的娘子了。”
媚娘嫣然笑道:“那你还急什么?不就是几天吗?”
仕林嘿嘿笑道:“我就是想天天看着你,就像是在钱塘一般,可以天天在绣庄看着你。”
媚娘“噗嗤”一笑,说道:“以后不是有机会吗?就怕你会把我看烦着了。”
仕林傻笑道:“我才不会了。”
仕林侧脸凝望着媚娘,媚娘痴痴的望着彩霞,跟着自己心爱的人,能够看日落,心里无比幸福。
仕林凝望着媚娘,趁媚娘没注意,偷偷的在媚娘的脸上印上了自己的唇印。
用过饭,宝山便匆匆赶回家见家中二老。
香巧望着九爷,说道:“爹、娘,去了京城以后,我才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宝山,我……”
二奶奶打着香巧的手背,说道:“傻孩子,你不嫁给宝山,嫁给谁呀?宝山憨厚老实,是个好孩子了。”
香巧嘟着嘴说道:“娘,那是你想的,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二奶奶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呦,傻孩子,那你是怎么想的?”
九爷也望着香巧,说道:“香巧,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香巧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只是,我不喜欢宝山,我想嫁给我喜欢的良人。”
二奶奶仍然不知解,说道:“傻孩子,你为何这般糊涂,宝山对你可是真心的。”
九爷望着二奶奶,说道:“你呀,别打岔,香巧,你说说,是不是宝山有喜欢的人了?”
香巧沉默了许久,说道:“是的,宝山喜欢的一直是碧莲,宝山其实一直都没在意过我,我们只是好朋友一般,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宝山。”
二奶奶更是不明白,说道:“怎么可能,碧莲都和仕林已经成亲了,怎么还可能了?宝山这孩子,真是痴心眼愣小子。”
九爷恍然明白,问道:“仕林是不是找回了胡媚娘?”
香巧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月初六就成亲了。”
九爷重复道:“这月初六,不就快吗?今天就初一了!”
二奶奶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胡媚娘,死后都不安生,还来缠着仕林,害得我家香巧失去幸福。”
香巧拉着二奶奶的手,摇摇头说道:“娘,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二人是真心相爱的,我真心祝福他们。”
二奶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真心相爱那又怎么样?一个已娶,一个已嫁,她何必要来拆散仕林和碧莲了,就连你自己的幸福都毁了。”
香巧摇摇头说道:“娘,您知道女儿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吗?我只想嫁给一个充满才气的书生,宝山,宝山人很好,但是我不喜欢啊。”
九爷摇摇头,望着二奶奶说道:“好了,你呀,总是撮合这个,撮合那个,结果了,还不是害了大家,这一次,你就让香巧自己做选择吧。”
二奶奶白了一眼九爷,哼了一声便回屋了。
九爷望着香巧,说道:“香巧啊,天色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香巧默然点头,望着九爷,说道:“爹,对不起,请恕女儿不孝,害你们担心,害你们替女儿操心了。”
九爷笑了笑,说道:“傻女儿,你娘的话别放在心上,她那是一时的气话,爹娘这么劳累的为你打算,就是希望你幸福,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好,爹娘也就放心了。”
香巧望着九爷,知道自己的爹才是最好说话的,一把投入到九爷的怀里,说道:“爹,谢谢您。”
晚饭之后,素贞和青儿一番闲聊之后,便回屋去了。
“红尘埋葬了你的笑颜,我却依稀看见了你眼角的泪。清风带不走你的容颜,我还在那西子湖畔默默凝望你的前世今生。还记得吗?与你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心突然疼了一下。当年世事如烟,最初眷念如梦。而我,此生定不会变。”许仙拿起作好的诗画,嘴角轻轻扬起,浅而淡的微笑,在一瞬间划过脸颊,便消失了。
素贞进屋,看见许仙的忙碌背影,问道:“官人,你在做什么呀?”
许仙见是素贞,忙收好画,生怕素贞瞧见。
素贞走近,但还是看见了,问道:“官人,你这画?”
许仙见藏掖不住了,忙拿出画展示在素贞面前,像个孩子般的低下了头。
素贞望着眼前的画,心有感触,这幅画比起许仙当初前往金山寺出家的那幅画还要多情几分,加上旁边的诗词,看出了许仙的用情至深。
素贞抬头凝望着许仙,许仙早已将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素贞默默的感受到了许仙的痴心,回应道:“当年的如花美眷与似水流年,似乎都已不见踪影。而我,依然还在爱你,而你,依然还在我心上。原来前世今生,一切都是有因有果。”
许仙望着素贞,说道:“娘子,这尘世间最动人心弦的爱,究竟是谁欠了谁,谁又负了谁?”
素贞将许仙的手握得更紧了:“官人,念你前世恩情,许你一世温情。”
许仙一把将素贞揽在怀里,望着怀中的娇妻,说道:“娘子,当年我一心向佛,本想皈依佛门,可你的深情,却牵住了我的真心。”
许仙轻轻地为素贞拨开秀发,素贞望着许仙,脸上早已泛起了红。
素贞推开许仙,许仙顺势腾出手来,一只手摘下发簪,挽下发髻,乌黑的秀发顷刻间倾泻了下来,一只手顺势揽住了素贞的腰际。
许仙搂着素贞,一只手扶着素贞的肩膀,望着眼前的美人,许仙依然是初心一般,此生此刻终不会变:“娘子还是这么美。”
素贞对视着许仙的眼睛,又偏过头,没有正视着许仙。
许仙的手,刚要解下腰带,手却被素贞拦下了:“官人——”
这短短的两个字,这一声酥声,让许仙更加加强了自己的想法。
素贞望着许仙,一手手心握着许仙的手背,一手扶着许仙的胸膛。
许仙反手,将素贞的手紧紧握在手心,放在自己心跳的位置。
素贞触摸着许仙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也很随着许仙的跳动而跳动。
许仙望着眼前的佳人,笑道:“娘子,你的脉象可是很快哦。”
素贞挣开许仙的手,转过头,背对着许仙,腼腆一笑:“讨厌!”
许仙扶着素贞的肩膀,慢慢的扶起素贞,二人面站而立。
许仙看着素贞晕红的脸颊,控制不已,一手抬起素贞下颌,一手揽着素贞的腰际,嘴凑上素贞的脸颊。
素贞双手抵挡着许仙的胸膛,看着许仙,心跳不已。
藏了二十年的私欲,许仙在这一刻爆发了。
许仙一手搂着素贞的腰际,一手慢慢的卸下衣衫。
素贞突然抓住许仙解衣衫的手,许仙笑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素贞望着许仙,说道:“官人,我怕!”
“怕什么?”许仙眉头紧蹙,担心素贞。
素贞犹豫许久,答道:“我怕,怕怀上孩子!”
许仙噗嗤笑道:“娘子,你一直对这事不上心,对我拒绝这么多次,莫非你就是怕怀上孩子?”
素贞含羞的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许仙抬起素贞的下颌,笑道:“傻娘子,哪有这么容易就有孩子了?这事算你补偿我,可好?”
素贞抬手,刚想打许仙,不料却被许仙先行抓住手。
许仙坏笑道:“娘子想谋杀亲夫?”
素贞别过脸去,嘀咕道:“讨厌,不理你了。”
许仙趁素贞不注意,一把把素贞揽在怀里,凑上素贞的薄唇,一手仍是不安分,慢慢的解开素贞的衣衫。
芙蓉账内,棉被下二人缠绵许久。
慢慢的,素贞眼角挂着泪,时隔二十年,许仙依然长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