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豪赌,万般皆利。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成与败,得与失。人啊,一边畏惧失去,一边追求**。
重生一世,她似乎越来越了解秦思羽了。
“沫沫,我们去比吧。”
莫云熙拉着她,走了过去。
穿过人群,入目的依然是血红色。
垒成高墙的高脚杯,里面倒满了红酒,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是一幅幅瑰丽唯美的画。
赛场上两个人分别站在水晶桌子旁,桌子上摆满了红酒。
他们的身后及两旁便是触之即倒的酒杯。
身体只要略微倾斜,碰到一个酒杯,所有的红酒便会倾泻而下,所有的杯子亦会将他掩埋。
这是场酒量的比拼,也是场胆量的对抗。多么奢侈,又多么危险。
那两个人饮下一杯又一杯红酒,速度快得惊人,甚至连衬衣上都沾了那抹嫣红。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人的手明显脱力,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酒杯。
甩了甩头,抬手擦了擦汗,却闻得一声脆响。
啪——
啪啪啪——
一个个杯子碎裂,给这会场增添了声声巨响。
“龚总酒量好到爆,竟然也输了,秦二少请的什么人才。”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很是疑惑,“这样下去,谁能赢得了。”
“你输了。”还在饮酒的男人不曾抬头,冷冷开口。
即便危机关头有人相救,龚总的身上还是挂了彩,掏出支票,唰唰签了字,闷闷开口,“愿赌服输,这是一亿的支票。”
清场的人很快进来,将这收拾干净。
不到片刻便只剩下两张水晶桌子,和上面摆放有致的红酒。
“下一场,谁来?”
“唔……”莫云熙已经举了手,正打算开口,就被苏媛媛捂住了唇。
“我来。”那个一身艳红的少女走上了前,素手芊芊举起了一杯红酒,慵懒随性地抿了一口,“这样好的酒,浪费了可惜。”
放下酒杯,舌尖轻轻一舔,那猩红的液体便在她的唇瓣,开出一朵艳丽的蔷薇花来,就像会场中央那颗鸽血红宝石……
如烈焰一般赤红,如鲜血一般妖娆……
“沫沫,你酒量又不好,逞什么能?”
莫云熙在一旁急得跳脚,可是从苏媛媛站过去那刻,就有人在搭立酒杯,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纤长的手指握住杯身,苏媛媛眯起了眼,“可以开始了吗?”
耀眼夺目的眉眼,映出灼人的风华。
“慢着。”一道声音遥遥传来,划破静默的人群,“这一场,我来比。”
众人循声望去,只看到本该在休息间观战的秦家二少,竟迎面走来。
一身笔挺的西装,清秀的外表,温和的眉眼,任谁也想不到,这个温润如玉的俊美男人竟是一头恶狼,总能在将尚未意识到危险来临的猎物撕成碎片。
好久不见了呢,秦思羽……
你猜,前世的侮辱,我该如何奉还?
苏媛媛捧着酒杯,微垂着眸,任谁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苏小姐,久仰大名。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拼酒?”男人勾唇,礼貌性地伸手。
“随便。”苏媛媛酒杯碰唇,声音愈发清冷淡漠,“我只为彩头。”
言外之意便是,她只在乎场中的鸽血红宝石吊坠,至于与她拼酒的是甲乙丙丁,都不重要。
明明被拒,还有点冷眼羞辱的意思,可是秦思羽却没有半点尴尬。
挥手,让比酒的男人退下,他站在了对面,嘴角浮出一个笑容,颇为和善。
秦思羽的酒量很好,一直都很好。
即便他将所有的酒喝完,大概都不会醉。那么是她还是云熙,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她想了许久,才想起,那个迎宾小姐的手势大致在说:迎客。
是什么样的客人能让堂堂秦家二少亲自出马呢?大抵只有不请自来的她们了。
“若是苏小姐输了……”秦思羽仍是温润地笑,只是带了点若有若无的试探。
苏媛媛挑眉,不屑地说道,“一亿。我还输得起。”
“呵,苏小姐绝非常人,赌注当然也跟一般人不一样。”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陪我一夜。”秦思羽启唇,十足轻佻的话语带了一丝暧l昧。
在场的人谁不精明,哪里听不出来秦思羽的言外之意。
“恐怕今天一过,秦家二少要变成风流二少了。”苏媛媛嗤笑,语带嘲讽。
秦思羽好脾气地笑笑,眸中满是柔情,“苏小姐,你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吗?我对你便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表白,无异于将弱点暴露给对方。
只是所有人似乎也在怀疑,秦家二少话语里的真假,毕竟捧场做戏的成分太多。
“好,若是我输了,我、一亿都留下。只是,若你输了……”在一片诧异声中,那个清冷的女声遥遥传开,“就不只是失去吊坠那么简单了。”
秦思羽点头,“愿闻其详。”
“我要你们秦氏百分之五的股份。”那一刻,这个冷艳动人女孩,眸中闪过冷厉淡漠的光芒。
“成交。”秦思羽挥手,派人去准备好了合约,嘴角的弧度放大,“吊坠也好,股份也罢,都是死物,哪比得上苏小姐的蚀骨妖娆。”
“恐怕你难以消受美人恩呢……”
哨声响起,便是比赛的开始。
两个优雅贵气的人,不慌不忙地举起酒杯。
第一杯,一饮而尽。
秦思羽嘴上喝着酒,目光却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迤逦的灯光下,少女背后是一片旖旎的深红。
两人都被盛满红酒的水晶杯包围,就像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与他,相酌对饮。
一杯,又一杯。
也许酒不醉人,人自醉。
秦思羽对着对面的少女抬了抬酒杯,却触及她目空一切的琉璃眸。
疏离,漠视,不屑一顾。
从一开始的目光相接,他就感觉到了她的敌意,那种感觉真实到令人心痛。
看她的照片便能让他心跳加速,那么此时此刻,单单只看她眼角眉梢的冷意,只能难以自禁地,为之沉l沦……
无处安放的情愫,一点点吞噬他的心脏。
如果无法获取她的好感,那么不择手段得到她的身体,慰藉自己的灵魂,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