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青爷说的是真的,他们就该及时停下车队,掉头改道走,而不是等到暴雨来了才改道。
从今往后,青爷让他们往东他们就往东,让他们往西就往西,绝不质疑青爷的决定。
看看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是质疑青爷决定的悲惨后果。
青云白彦衡两人,在后半夜终于追上了车队。
颇时,车队正在往攀爬上山的路,暴雨中的山道更是泥泞又湿滑,装满货物的板车,好似有万斤重,板车的车轱辘全陷在泥中,艰难地行走。
赶车的兄弟,挥舞着马鞭,驱赶驴子攀爬,半天过去,也动不了几步,兄弟们看得着急,全都过去帮忙去推车。
青云打马过来,目光扫过车队,跑车队最前面翻身下马。
兄弟们的精力都在推车,谁都没注意到归来的青云。
赶车的兄弟倒是看到他了,眼中一亮,那声‘青爷’掩盖在暴雨中,没有人听见。
青云撸起袖子,走到板车前,一手抬起车辕往上一托,整个车厢都抬高了一尺,脱离了泥泞的泥巴,配合着驴子上了坡。
后面十几辆,青云都是如此操作,等车队全部上去了,兄弟们才知道青爷回来了。
最激动高兴的就是田多良疯狼黑巴三人,围着青云不走,傻笑个不停,明知道雨里听不懂,嘴里还是喊着‘青爷’‘青爷’。
青云拍了拍三人的肩膀,指着前方,打马过去了。
疯狼田多良黑巴三人,也回归各自的岗位。
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傍晚才看到一座破庙,兄弟们又累又饿,不休整休整,人顶得住驴子也顶不住。
青云扫了眼破庙,看了眼疯狼。
疯狼点头,带了两个兄弟前去探查,很快回来,打了个可没有危险的手势,带着兄弟们往破庙走去。
因为山林的遮挡,破庙从外面看不大,进去了才发现面积很大,好几进,只有前门的房子坍塌了,大堂的菩萨金身差不多两丈高,可见这座庙宇以前香火鼎盛。
青云到处转悠了一圈,庙宇里杂草灌木丛生,蜘蛛网随处可见,庙堂坍塌的也不少,地上可见三两座倒塌的菩萨金身。
不知道遭了什么灾难,导致这样规模大的庙宇,破败成这样。
破庙能遮雨的地方不少,驴子板车全都拉进来,兄弟们收集断裂的木材枯草烧燃了火堆,兄弟们抱着大锅木桶在外面接雨水,几个嬷嬷做饭。
“粮食有没有打湿?”青云走过去问。
田多良黑巴两人掀开了雨布,一车一车地检查粮食,这些粮食关乎着兄弟们的口粮,可不能出问题。
“每车有一两袋打湿了。”黑巴脸色不太好看,下雨天,粮食湿了,又不能晒干,很容易发霉,甚至会导致一车的粮食都发霉。
“湿了的,全部抽出来,单独放一辆车。通知嬷嬷,以后煮饭先用湿的。”青云想了想,又说:“没那么快发霉,放一两天没有问题,让嬷嬷多做点,兄弟们好久都没吃过饱饭了,今天饱吃一顿。”
吃到肚子里,总比发霉的好。
“爷,眼下天气还是比较寒冷,最容易生病,咱们车队可没有大夫,不如换了衣服再跟办公。”桃花几次瞟了瞟青爷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过来提建议。
青云扫了她一眼,又扫了眼都在脱衣服换的兄弟们,对田多良他们说:“我先去换衣服,你们也去换身干爽的,一会再说。白队长,你也去换,不用守着我。”
桃花见青爷听进去了,心里隐隐的激动,又努力压抑着,不让梨花看出来,面上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别看两姑娘平日里一副姐妹好的样子,私下里都在争宠,好日子谁不想过。
青云换了衣服出来,这次桃花没有抢,让梨花进去收了湿衣服去洗,心里嫉妒桃花刚刚出彩的梨花看她顺眼了不少。
疯狼田多良黑巴他们都换好了,青云走过去跟他们一块围着火堆。
“车队里还有不少草药,让嬷嬷们熬一锅去风寒的,兄弟们都喝一碗去去寒。”青云说。
天寒地冻的,就是身强体壮的汉子,穿着湿衣服两天,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生病。赶路的时候,人在运动,不会感觉寒冷,突然停下来就不好说了,以防万一,还是喝碗去风寒的汤比较好。
“已经通知嬷嬷了。”疯狼说。
疯狼几个已经练出来了,遇事都会多思考思考,他刚才看到草药就想到了这个,当即提了草药给嬷嬷。
田多良安排了兄弟们,切草料喂驴子跟马,黑巴则去提醒兄弟们,及时换下湿衣服,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青云满意地笑了,心想,黄昆果真没有白训练,同时更是看重黄昆几分。
“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青爷,怎么打算?”田多良问。
疯狼黑巴两人也看着他,冒雨赶路?还是先在这里休整几天?
“这大雨还要下两天,”青云掏出了地图,问他们三,“现在走的哪条道?”
疯狼田多良黑巴三人摇头,他们记下的路线,都是黄昆提供的,偏离了固定路线,走的哪里谁也不知道。
青云拿着地图仔细研究,这张大庸朝地图上,又没有标识地名,纵横交差的路线,不是专业的,根本看不出来。
四人研究了半天,也没地图上找出车队所在的地方。
青云傻眼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三一眼,跟着黄昆学了那么久,连个地图都不会看......
青云没好气地说:“回去之后,好好跟黄昆学学,你们以后要带兵的,哪里打仗的人不会看地图的,说出来笑掉人大牙。”
目光斜向了白彦衡,死马当活马医。
“白队长,你过来瞧瞧,咱们这里是哪里?”
黄昆踢提供的路线,经渭阳,过沂州,固安,祁阳,到京城。
车队才出渭阳地域,进沂州还没几天,就要改道了。
白彦衡足足看了青云五息,扫了眼田多良几人,心里不知衡量了什么,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