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积着的泪,又想流下来了。
所谓的缘份,也许真的没有人相信。
用力地握一下他的手:“过去了就好。”
他反握住,而且不放了。
那双如黑棋一般的眸子紧锁我不放:“陌千寻,我对你是如此如此的熟悉,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曾经很熟悉,很相爱,我遗失的,是你对不对?”
是啊,小北,就是我。
电梯门一响,外面的喧哗声入了耳,我的神智回来:“到了,我要去找我先生了。”
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了,但是对于他,对于我,都不见得是一种好事。
林夏是在寻找我了,我挤到他身边去:“林夏,我在这里。”
他松了口气,握住我的手:“老婆,你跑哪去了?外面风冷呢?”
“没事没事。”我笑笑:“一会要跳舞了么?”
“是啊。这个杨董的千金刚从国外回来,很喜欢舞呢。”
刚开始跳着优雅的慢舞,杨小姐果然是个热情而又奔放的人,带了个舞伴跳国标,跳得相当的好看呢。
有些夫人小姐也会些,也就慢慢跳了起来。
纪小北在人群里朝我笑,我一瞪他,他还笑,然后往这直直而来。
我赶紧转身看着林夏与几个人笑着相谈,可是警戒的心却张得老开老开的。
纪小北一靠近,我就知道了。
心里暗骂这厮又不知想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他横起来是什么也不管,然而现在我是林太太,不是陌千寻。
“杨董,刘董,林经理……”纪小北端起一张笑脸。
几个人便忙着跟这纪公子打招呼,林夏淡淡地笑道:“纪公子倒是福大命大啊,前几年时间听令尊说起你和事,也不禁觉得遗憾。”
纪小北轻淡地说:“也是我命大,合该还活着的,当天我们一块去瑞士一处的雪山冒险,各走一道,我运气比较好,被旅游的人救了,昏迷许久的时间不曾醒来,别人也不知我身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必有后福。”杨董笑得开心:“纪公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以后咱北京城还得仰仗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林经理,据闻令夫人跳舞不错,能否借你夫人跳个舞。”
“哦,是么?”杨董也笑:“倒是不知道林夫人舞技好。”
林夏不好拒绝,索性大方地说:“那得麻将纪公子多照顾着点我太太了。我太太并不是太擅长。千寻,即然纪公子这么诚心,便总是要圆了纪公子的愿的。”
纪小北在我面前,作了个优雅的姿势。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他握住,然后领着我出去。
我觉得,我像是公主一样。
我偷偷地幸福一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敢表露一分出来。
彼此的舞技,算不上精湛,但是却恰到好处的相似,在这样的场合也不能跳太劲爆的舞,只是很标准的国标而已。
欲拒还迎,欲远还近。
这么近地看着小北,我走远的时候,他总是可以把我带回来。身体在旋转着,他那么肆意地看着我。
只是裙摆太长了,差点摔着,纪小北巧妙地往下带,把我拉了起来。
微微喘着气在我耳边说:“裙摆太长,撕掉。”
“好。”撕掉就撕掉。
他手扯着那膝盖下面缀着的玫瑰纱花边,用力地一撕,,我一个漂亮的旋转,裙子是那么的轻灵。
杨小姐先给我鼓掌:“跳得好。”
没了那些累赘,跳起来越发的轻松,掌声一阵一阵,这一曲的舞,跳得腻是长了。
林夏上来:“老婆你累了,我带你去喝些东西。”
就这么走得远了,林夏握住我的手,不像生气不像高兴,平淡如水一般。
走得远了点,看到侍者端着托盘他才招手,侍者过来他端了杯橙汁给我:“先喝点解解渴吧,一会儿咱先回去,再晚些风大,担心你身体受不住。”
“好的。”
喝完就跟着他走,各自开了车来所以也是一人一台车去,一块儿到了形象公司,我直接把钻饰还她们:“衣服鞋子都照赔吧。”
“林太太?”
我取出卡给她们,并不多言语。
赔了钱也换了衣服卸了妆,刚才那双鞋子给我装好了,林夏坐在沙发上等着,看我弄好了就过来:“回去吧。”
“林先生林太太慢走。”
在车河里往前走着,分叉路的时候,刹那时忽然就不知道要往哪儿走了,跟着前面的车走,林夏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婆,那不是回家的路。”
“这儿绕上了,我一会转回来,那你先回去。”
“我跟在你后面上了。”他说。
我叹口气抓住方向盘,一心一意地开着车。
霓虹灯太多,闪烁了眼睛,分叉路太多,太容易就迷了路,路牌,也是越来越复杂了。
头几年我对北京的交通,就是闭着眼睛我也知道什么地方有分叉道什么的,现在,却真的不行了。
稍不留神就已经变化,这个城市像是罪恶多端一样,每天都在洗心革面地变化着,悄悄地,迅速地,在你所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绕了个大圈终于是开回家了,小宇已经睡着。
我去洗澡,林夏在书房里。
他不闻不问我为什么换了鞋了,洗了澡也就躺在我旁边,一人一边,这么近,这么远。
他不问,我也不想说。
第二天一早上,闹钟同一时间,赶紧就起来梳洗,一边绑着头发一边咬小宇送上来的面包,笑呵呵地还亲了他一口:“宝贝,妈咪又要去上班了。”
喉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妈咪打针针。”
我汗颜,小宇这小坏蛋超怕打针的,每次一去看到穿着白大衣的医生,就先哭着。
这会儿我才打个喷嚏,就恨不得把我送去打针啊。
捏他的小脸:“才不要才不要呢,妈咪要去上班,宝贝你乖乖吃你的小面包。”
“爹地。”他又甜甜地叫了一声。
我回头看他,他像是睡得很不好一样,气色有点暗沉。
“千寻,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