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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找的。”夏季瞪着她,随后将夏靖宇抱在了怀里。想了想又沉着声音道:“宇儿现在还小,你若从此断了这个念想,他可能也就慢慢忘了你这个亲娘了。自此之后你再觅人家,宇儿这边就不用你惦念了。”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北雪不由觉得胆寒,高芳茹和夏季几年的夫妻,并且共同育有一子。且先不说高芳茹的是非对错,就说夏季到最后还不是能舍下诸多,一纸休书就将她打发了。
难道男人都是这么薄凉的吗?
夏季如此,那么夏昱呢?
夏昱随着夏氏夫妻去了盛京,一去两个月,人不回信也不归,由此是不是也可以将他归为薄凉的一类?
北雪不由在心中苦笑。真是应该了孙灵芝的那句话了,自己的出路还真是不知道在哪里了?她和夏昱相敬如宾,互扶互助,仅此而已。
若说爱情,她不敢肯定两人之间有爱情,可是若没有爱情,那之前的一切又是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北雪已是无限怅然。
“二郎,我要嫁人了!”
高芳茹的一句话,令恍若梦中的北雪一个激灵猛然清醒。
她要嫁人了?北雪不由仔细看着一脸凄凉的高芳茹,在她脸上看不到一点新娘子的喜色,反而透着的是各种悲苦与绝望。
夏季瞥了她一眼,低声道:“那不是挺好。既然要嫁人了,就更不该来扰了大嫂和孩子们。既然我已经给了你休书,那我就不管你嫁不嫁人,只要今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互不干扰就好。”语气坚定,异常决绝。
高芳茹冷冷一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嫁给谁吗?”
“不想知道。”夏季头一扭,将身子转向别处,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高芳茹又是一阵冷笑,目光有些呆滞地又看了看北雪和夏贞,最后又看了看一脸愤然的夏骆,毫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也不想知道吗?”
北雪和夏贞没有说话,夏骆却气呼呼地瞪着她,“有话快说,说完了赶紧离开我家。”
高芳茹不以为意,又站在那里冷笑一阵。隔了好半晌,这才一字一顿道:“我要嫁的人是左安林!”
大家惧是一怔,不由都将目光锁向了高芳茹。
就连一直保持抽泣状态的夏靖宇,都突然停止了耸动的肩膀,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高芳茹却不以为然,就像讲着别人的故事道:“左安林的双腿都残了,他是左家独子,又没有留下后。左家这两天正在四处求娶。门第高低没有关系,只要女方相貌过得去,最最重要的是有生儿子的福相。结果左家托媒求了几家,女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正在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我舅母就带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此话一出,北雪直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冒寒气。
那左安林本就德行有损、其貌不扬。他能在三河镇混得如此,就是因为家中有钱,还有一个做官的姑父。可是他现在腿都残了,而且就算是家里有座金山,那也总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女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但凡是疼爱女儿的爹娘,有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没腿的人?
高芳茹的娘家不是在京城吗?她为什么不回京城去,为什么一定要听舅母的摆布呢?或者是她自己贪图左家的荣华富贵?
若是她嫁到左家,一旦生了儿子,那左家若大的家人果真就是她的了。
不管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如何,在北雪看来这都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北雪本以为夏季会委婉地劝一劝她,或者看在夏靖宇那么小的份上,挽回一下两个人的婚姻。怎奈夏季已经心如死灰,任由她说什么,他站在那里也没有吐出半个两人和好的意思。
如此看来,事情已成定局,再无回转的余地。
高芳茹看着夏季的表情,又是发出一阵恐怖的冷笑。
可夏季根本不理她,只双手护着自己的孩子,转身背对于她,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喜怒。
爱说话的人好好交流,怕就怕这种不爱说话,凡事闷在心里的人。夏季如此冷淡,高芳茹自然摸不透他的想法,但是任谁去瞧,也会觉得夏季不再对她有所留恋了。
突然,高芳茹笑声顿止,凌厉的目光就转向了北雪,面目间就有了几分狰狞之相,“北雪,你个扫把星,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招惹了左安林,我也不会沦落到嫁给一个废人的田地。”
北雪一听,虽然没有出言争辩,但却瞪了眼睛。明明是她和左安林设计陷害自己的好不好?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勾当明明是她自寻苦头,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还有那个左安林更是咎由自取。更可笑的是两个乌合之众最后居然能成为夫妻。
各怀目地,各抱心思。一个为了钱财,另一个为了留后,这也算互利互用了。
想到这里,再品一品高芳茹前面的言语和行为,北雪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已经不值得同情了,因此心中那一点点不安也由此荡然无存。
不过她并不想与一个接近失去理智边缘的人去争执什么,那样只会浪费时间和口水。在她眼里,高芳茹这样的人,比夏季这样的闷葫芦更难沟通。
夏季只是不爱说话,但心中是有原则与立场的。而高芳茹这样的人,本来就没什么立场与原则,再加上被弃与嫁给左安林这件事情的折腾上,她已经处在了三观尽毁的崩溃状态。所以与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况那毕竟是夏靖宇的亲娘。此时夏靖宇的小眼睛一直含着欲落不落的泪水,看起来着实让人心疼。
忍一时风平浪静,为了这个小人儿的心里防线,脱口而出的话咽回肚子又如何?
可北雪不说话,不代表没有人站出来替北雪说话。
“你这个疯女人,二哥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还在这里叫嚷什么?”夏骆愤然道:“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夏家的人了,以后休要再来吵闹。”说完就做出了一个让她出去的手势,又气呼呼地道:“要嫁便嫁,嫁给谁都好,休得再来我家折腾。休书上黑纸白字写得清楚着呢!”
其实在夏骆眼里,不管当初高芳茹闹成什么样,他还没反感到见她一面都不能的程度。只是自从那次她闯进来,扯掉了薛氏的头发,夏骆就开始到了容不得她的程度。
说完,似乎还不解气,转身又对夏季道:“二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夏季闷哼一声,“是这个理儿!”
夏靖宇就将嘴唇咬得死死的,眼中满是恐惧。
北雪很想走过去将夏靖宇抱在怀里,可是现在他的爹娘都在身边。夏季倒没什么,若是自己抱了夏靖宇,高芳茹就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罢了,罢了,事后好好安慰这孩子便是。
那边高芳茹已经瞪着兄弟两个气得浑身发抖,面目更显狰狞。而夏骆一直警惕性极高地看着高芳茹,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夏家的事来。
对峙之下,气氛越发焦灼。
北雪甚至怀疑,这女人会不会当场气死过去。
那边夏贞已经悄步走过来,扯了扯北雪的衣袖,一脸焦急地小声道:“大嫂,怎么办?”
她是长嫂。公婆不在,她果真要当起这个家来。
正自犹豫间,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哎哟,我说芳茹,都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跑到这来。”尴尬之时,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她穿了一身大红色绣缠枝花的立领锦锻小衣、宝蓝色华亮宽脚裤,头上插着一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又亮光闪闪的银钗子。在三河镇来说,能有这样耀眼打扮的人着实不多。
北雪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脑筋一转,就明白了。想必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高芳茹的舅母了。
高芳茹也不说话,任由这妇人走过来拉上了自己的手臂。
那中年女人翻着大眼睛在院子四下观望了一眼,摇摇头一脸不屑道:“我说芳茹,你瞧瞧夏家这个寒酸,若是和左家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别看夏家攀了侯府,可那终究也是下人,等你嫁到左家,那可是名正言顺地大少奶奶,若是再能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左家的万金家财还不都是你的。”说着就扯着高芳茹往门口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要我说女人呐,嫁了谁都是生儿子。只要你有肚子,就不愁没儿子生,这夏家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嫁到了左家,生出来一个比宇儿还好的就是了……”
在妇人的拉扯下,高芳茹虽然频频回头看夏季和夏靖宇。但二人的声音还是越来越远,身影拐出大门时,就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高芳茹离开夏家之时,夏靖宇的嘴角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跑过去呼喊娘亲。
而夏季显然是心情十分复杂,他扭身告诉宇儿在院子里和弟弟玩之后,就一个人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