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吓人。『雅*文*言*情*首*发』月亮被云裹着。万物一片漆黑。一身白衣的男子。端坐在树下。此时南朝还未转春。何况还是深夜。无不寒冷袭人。可那树下的男子。视寒风如无物。端坐在树下。安静的盘坐着。他的身旁。也坐着一个矮小的身影。隐隐的可以看见这个小身影在发抖。却仍旧固执地盘坐着。似跟随着那白衣男子。逼着自己陪着。练着。
“王爷。听说王妃醒了。为何你不去看她。王爷。你不是也在意王妃吗。”那矮小身影终于开口。
白衣男子睁开眼。淡淡开口道：“今儿你师父教了你什么。”
那矮小身影道：“师父说。我习武时间晚了些。所以要多练基本功。最近都是练入门武功和入门心法呢。”
“那我门入门心法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白衣男子的声音飘渺不定。只一眼。远远看去。竟像是谪仙般的存在。
“回王爷。是静为首当。”此时。月亮突然爬出云彩。照在矮小身影的身上。也印出了他倔强坚毅的脸庞。
只觉得月光给面前这个男子镀上了一层光圈。让人看了移不开实现。叶玉卿低下头。暗暗想着：这样的两个人。一个如九天玄女。一个如上古谪仙。当真是绝配呢。不知王爷要装到何时。唉。
“咳咳。”上官萧遐咳嗽了两声。叶玉卿才回过神來。瞥了眼。继续道：“既然知道静为首当。那何故和我一起打坐你要分心。你师父平日里准许你如此。”
叶玉卿抬起头。忙拼命摇头道：“沒有。师父对我很严苛。只是……只是今天……”
“只是今天怎么了。有何事。”上官萧遐淡淡道。
“王爷。今儿王妃晕过去了。整个府里的人都在议论。我是男孩儿。不能去暖阁看望她。就在刚刚。听到厨房那边的姐姐说。王妃醒了。我都很高兴。为什么你不高兴呢。”
是啊。为什么自己不高兴呢。是因为自己就是始作俑者吧。苦涩的味道又开始上涌。闭了闭眼。定了定神道：“你的骨骼生得不错。假以时日。好好刻苦练习。定能成大气。悉心打坐吧。不要想其他。”不想。则不痛。自己。有什么脸面去看她呢。.就已经是罪该万死。自己居然忘记她腹中还有孩儿。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将她气晕。还好母子平安。若是有个一二。杀了自己。也不足以平息自己的罪孽。
“本王哪有不高兴。本王只是想好好打坐。近來四处奔波。却是疏忽了练功。这样。将來如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叶玉卿一怔。立马也坐好道：“是。我也不能偷懒。定要好好练习师父教我的这套入门心法。师父说了。这套心法。是入门的基本。看似简单。看似不重要。实质对打底十分重要。要我细细琢磨呢。”
上官萧遐一笑道：“他倒是喜欢你。真的将本事传授给你了。玉卿。你可知。上官氏最重要的精髓之一就有这入门心法啊。想我上官氏武学未达巅峰的人。起码有一半。是沒有注意这个的。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
叶玉卿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勇敢道：“王爷。为何你和师父会放心将上官家的武功交给我这个外人。”
沒想到这小子会这样问。上官萧遐看着叶玉卿半晌。笑着道：“你这小子真有趣。教你功夫。你却还要问为何舍得教你。”顿了顿。神情柔和了许多道。“或许。是因为。你也跟我们一样。想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人。”
叶玉卿一怔。沒想到。眼前的男子。完全明白上官萧清的心思。
“师父和我。只是单纯地想保护王妃。沒有非分之想。”叶玉卿急急道。不想害了那个女子。也不想面前这个自己敬仰的男子误解。
“哈哈哈。你这小子。放心吧。你若是再长个几岁。我兴许会吃味。你现在还小。等过几年。我兴许会把你当情敌哦。”
难得见上官萧遐这么闲适。叶玉卿诺诺道：“那师父呢。王爷你……”
上官萧遐眯着眼。轻声道：“六弟的心思。我如何不知。玉卿啊。我什么都可以让给六弟。甚至他要这个天下。我也可以给他。但是。唯独她。是我不会让的。也是不能让的。”
叶玉卿只觉得上官萧遐说这话时。声音虽然低沉。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看來。她沒有爱错人。这个男子。将她视若珍宝。尘世间别的东西。于他而言。都是虚无。只有她。才是他唯一的珍宝。不知为何。想到这。叶玉卿的心有些痛楚。
“玉卿。有日。你和六弟。也能遇到值得一生追求的女子。现在。专心练功吧。”
叶玉卿点点头。乖巧地闭上眼。气运丹田。默默念起心法來。
不远处。两个身影。“嗖”地飞出好远。上官萧遐睁开眼。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默念道：六弟。这一世。不。永生永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她。只有她。我要定了。
“怎么。今夜不教玉卿习武了。”令狐珩跟着不断前进的上官萧清道。见他不搭理自己。继续加了句。“这堂堂六皇子。不在皇宫。在这静王府。传出去。只怕是不好。”
上官萧清停下步子。一个回头。抽出腰间的软剑就向令狐珩冲去。“师兄。人前我都叫你师父。给足了面子。今儿。陪我练剑到天亮。”话音才落。剑就劈向令狐珩。令狐珩轻轻一笑。抽出折扇。轻巧地一挡。退后数步。
上官家的武功独步天下。单就上官家的武功样式。就分了个几种流派。像上官萧清。习得的是上官家的剑术。一把剑。耍得凌厉迅捷。而令狐珩。虽是外家。却是习得上官家的扇子术。扇子。看似风雅之物。却是上官家杀人利器之一。一把扇子。常常杀人于无形中。并且不见血。
看着令狐珩手中的扇子。上官萧清笑着道：“师兄倒是抬举我。居然拿出对阵时的扇子出來。”说罢。提起剑。又冲了过去。
令狐珩摇摇头。知道今儿若是不陪这个拼命六郎耍上几招。只怕这个混小子觉也睡不好了。还未多想。一剑已经朝自己扫來。一摇扇子。飞快地躲过这一招。笑道：“有心事。果然剑术也退了几步。都是做师父的人了。居然还会退步。让你徒弟知道了。可是要笑你了。”
上官萧清一阵气结。这个男子。总是在对垒时。能找出自己的弱点。和他比试。自己从來沒有赢过。“废话少说。你是怕自己赢不了我。才这么多废话。”
令狐珩笑了笑。一个闪身。已经到上官萧清身边。扇子已抵在他腭下。另一只手已制住执剑的手。笑着道：“连我最基本的攻击你都防备不了。还谈什么比试。你看。月亮也出來了。不如我们去喝酒。”
“喝酒。你开什么玩笑。现在酒楼都已打烊。沒有地方喝酒了。”上官萧清不由得有些气馁。每每都败在这个人手里。
“你想喝。便有。跟我走吧。”说罢。飞身朝前。上官萧清想开口制止。又一想。干脆也提起气。追了上去。
“咦。六哥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夜彤。
看到上官夜彤。令狐珩的眸子里立马露出一抹柔情。过去扶着她道：“怎么还不睡。”
上官夜彤的脸红了红道：“我在等你。你沒回來。我担心呢。”
“不是和你说了。我若回來晚了。你就休息。罢了。说了。你也不会听。去叫下人备几个菜。再温一壶酒。今儿。我和萧清一起好好饮酒。”
看了上官萧清一眼。上官夜彤点点头便下去了。
上官萧清看了看驸马府。低声道：“你这里安全吗。还敢带我來喝酒。”
笑了笑。径自坐下道：“放心吧。我府里沒有。那日。彤儿已诸多理由。遣散了大多数下人。只留了在宫中的两个贴身丫鬟。我也只留了几个贴身的人。父皇也是默许了。你就放心吧。”
松了口气。坐下道：“大哥也放心你。”
“端王一直认为。我是站在他那边的呢。我表现得也是极好。他沒什么怀疑。倒是你。心里该放下的。也是该放下了。那人。不是你能贪恋的人。”说完。还瞥了一眼上官萧清的表情。将目光又放去了别处。
“上官家。兄弟三人。俱是迷上了这个丫头。哼。真不知道这丫头有什么好的。居然让我、大哥、五哥全部失了心智。她。与我而言。是场灾难。”
“哦。灾难。你确定。”令狐珩笑着看着他。
上官萧清一时气馁。不知如何回答。
“好啦。不管是灾难也好。还是磨难。先喝酒吧。酒菜都是现成的。只是刚刚又让他们暖了炉子。你们啊。就在这院子里煮酒论事吧。我可是先去睡了。”招呼好丫头们摆好酒菜。上官夜彤就退下了。
“师兄。我羡慕你呢。”看着上官夜彤离去的背影。上官萧清喃喃道。
“你有天。也会拥有这样的人。”令狐珩倒了一杯酒。啄了一口。接着道。“如此美酒。不容你糟蹋。快快拿起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