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气。一个飞身就落在那小毛贼的前面。
小毛贼一见來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想往另一个方向跑。
若星追的气喘连连。身后的紫兰和幽黎也跟了上來。彻底断了小毛贼的退路。
还好这是条只有前后的路。要不。这小子一定跑了。
腿一屈。干脆跪了下來道：“几位公子。你们行行好。不要抓我去见官。我是有苦衷的。”
若星叉着腰。怒不可止地道：“你敢偷姑……本公子的钱袋。简直是瞎了狗眼了。还敢说自己有苦衷。到底有什么苦衷。说。”
那小毛贼抬起头看着若星。若星这才发现。这小毛贼长得眉清目秀的。眼里含泪。年纪甚小。心里顿时也软了。
“你且说说。到底为何要偷钱。”
那少年低下头道：“爹爹走得早。我和娘亲相依为命。娘亲一直靠帮人洗衣服维持生活。供我念书。哪知道。前天娘亲惹了风寒。一病不起。家里本就沒有闲钱。哪里有钱给娘亲请大夫。我求了好多旧日的亲戚。想找他们借点钱。却沒有一个愿意借的。俗话说。长贫难顾。他们自是不愿意和我打交道的。”
若星注意到。这个少年。虽然衣衫破旧。气质却不若平常人家的孩子那般。小小年纪。谈吐已经非凡。
“我……”少年吞了吞口水道。“公子。我是万般无奈。才会对你动手的。娘亲和我已经快两天沒有吃东西了。加上娘亲本就在病中。我害怕……”
“起來吧。带我去你家看看。也许我能帮你。我想你娘亲也不愿意你的银两是偷回去的。她既然辛辛苦苦赚钱供你念书。必定是想你好好做人。”若星边说。边扶起那少年。
少年一听这话。眸子灰暗。低下头道：“我对不起娘亲。”
“现在知错。尚不晚。走吧。去你家看看。咱们这回去的路上。顺道给你娘亲请个大夫。可好。”
若星牵着少年。笑靥如花。
少年有那么几分走神。一直觉得。自己的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可是。眼前这个公子。也是风情无限。若他是女子。必定风华绝代。心猛地跳了一下。让自己不知所措。只是。手间传來的温暖。让自己莫名的安心。
“幽……幽若。把那糖葫芦给他。”不自然的给幽黎乱改了个名字。又转而问那少年。“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脸上发热。『雅*文*言*情*首*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轻声回道：“我叫叶玉卿。娘亲给取的名字。”
“好。叶玉卿。以后我就叫你玉卿。可好。”
少年点点头。不再说话。
幽黎将糖葫芦递给叶玉卿。柔声道：“叶公子。肚子饿了吧。先吃点糖葫芦。一会让公子给你买好吃的。”
叶玉卿点点头。从怀中掏出若星的钱袋递给幽黎道：“这是公子的钱袋。一个子都沒少。你们点点。”
幽黎接过钱袋。和紫兰相视一笑。“不用点了。谢谢你愿意还回來。”
叶玉卿低头咬了口糖葫芦。酸酸甜甜。刺激着他的味蕾。不自觉的又多咬了几口。
“你们是好人。我不该偷你们的钱。”
那白衣人。冷眼看着方才这简短时间发生的一幕幕。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似乎。他这个见义勇为的人。已经被当做空气忽视了呢。
还是紫兰反应过來。走到那白衣人面前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代我家公子感谢你。”
学着男人的模样拱手行礼。紫兰觉得十分别扭。却终究还是做了出來。脸却憋了个通红。
“不用言谢。小事一桩。既然是以喜剧收尾。我也很乐得见。”
若星这才反应过來。方才还有个人陪自己抓贼。只顾着听叶玉卿的身世。倒是忘了这么一个“恩人”的存在。虽不是救了自己的性命。也算是间接救了叶玉卿母子的性命啊。碰到了自己。自己绝不会再让这母子二人受苦。
“不知兄台名讳。哪里人士。今儿一见。也是缘分。”
那白衣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答道：“在下莫离。姓莫名离。不知公子的名讳是。”
若星一愣。想起方才幽黎错口时说的话。便从容道：“在下王飞。姓王名飞。”
幽黎和紫兰俱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來。心底觉得好笑。取这个名字。是怕他们失口又叫错吧。好一个玲珑剔透心。
“哦。那莫离久仰了。”
“久仰久仰。若是莫公子不忙。可否随我一同去玉卿家中看看。今儿这事。你正好碰到了。亲眼去看真相。也好消了你我今儿的气。”
“王兄既然邀请。莫离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莫离莫离。不知为何面对这个人。自己会取了这么个名字。只觉得好笑。这个女子。不知自己耳上的耳洞已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嘛。
既然她有意演下去。自己也乐意奉陪。正好今儿。他很闲。快离开这里。能碰到这么个有意思的人。也是不错。
牵着叶玉卿。一路上拉着叶玉卿和莫离说着街边的玩意儿。好不快活。
请了大夫。來到叶玉卿家时。若星才明白什么叫家徒四壁。
这哪里能叫做房子。四根已有年岁的柱子支撑着土墙房子。屋顶的茅草也是东一块。西一块。很难想象。这母子两下雨天是如何过的。
“玉卿。下雨天。你和娘亲如何过的。怎么不修修呢。”
叶玉卿低下头。轻声道：“家里沒梯子。邻居也都不愿意借我们。我和娘亲爬不上屋顶。自然是修不好。下雨的时候。我娘亲总是搂着我躲在一角。习惯了。也就好了。”
若星心中一滞。面上还是春风满面。对着那大夫讲。“你先进去看看叶夫人。抓最好的药。务必要治好叶夫人的病。”说罢。一锭银子丢给那大夫。
本就是因为若星几个衣着不凡。自己才愿意出外诊。见了这房子。本就不想进。可是现下。钱也到手了。顾不得那么多了。
笑着哈着腰道：“我这就进去替夫人把脉。公子稍后。”
说罢。大夫就往屋里走去。叶玉卿见状。也连忙道：“公子。你且在外间候着。以免娘亲的病气过给你。我想进去瞧瞧。”
是个懂事的孩子。若星点点头。轻声道：“去吧。我等着你。”
看着那破败的屋顶。若星不觉得唏嘘。轻声道：“这样的屋顶。怎么避人。既然我们來了。不如帮他们母子二人修好吧。”
幽黎和紫兰异口同声道：“好。”
莫离一脸淡然。见若星看着自己。轻轻一笑道：“好。我也沒意见。”
若星这才开始打量起莫离來。听莫离的口音。不像帝都中人。气质恍若谪仙。什么都是淡淡的。似疏离了整个世界。唯留自己。
于是四人着手动了起來。莫离自然是飞到屋顶。整理着房顶那些茅草。而若星和紫兰三人。则是将院子里备着的干茅草一一抱來。扔给房顶上的莫离。
“莫公子。要将草铺厚一点哦。这样他们母子二人再也不会淋雨了。”
莫离的眼神在若星身上停了一下。点点头。继续手中的活。
“公子。公子。我娘亲说想请你进去一下。有话跟你说。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
若星点点头道：“好呀。”
回头对着莫离、幽黎以及紫兰道：“我先进去看看玉卿的娘亲。你们先忙着哦。”
说完。便拉着玉卿进了屋。莫离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修着屋顶。
“公……公子。奴家谢谢你……”叶氏抬起头看了若星一眼。随即马上道。“玉卿。你这孩子。这明明……明明是个姑娘啊。”
若星脸一红。不知这叶氏怎么看出來的。忙出声阻拦道：“叶婶。我这也是方便出行。请务必不要声张。”
叶氏也反映过來。靠着床头道：“奴家病中。失礼了。姑……不。公子。谢谢你了。玉卿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都告知我了。多谢你沒为难这个孩子。”
“叶婶你多虑了。玉卿是个孝顺的孩子呢。”
叶氏咳了几下。叶玉卿连忙帮她顺了顺背。她才继续道：“是我这身子。拖累了卿儿啊。”
“娘亲。不准你这样说。”
叶氏母子的相处。唤醒了若星内心深处某些东西。若是自己娘亲也还在。应该也是这种光景吧。
“叶婶。你只管安心养病。这些钱。你们都留下吧。别的。都别多想了。我就先告辞了。”
“公子稍等……。”叶氏挣扎着起身。一手拉住若星的衣袖。又觉得失礼。连忙缩回手。
“但说无妨。无需害怕。”若星甜甜的一笑。
“公子。奴家自知不能好好培养玉卿。奴家这些年。在夫君死后。仍坚持送玉卿去学堂。就是因为我夫君生前也是读书人。奴家希望玉卿继承父志。”
“那叶婶的意思是。”
“我知道公子必定是有身份的人。我想将玉卿托付给公子。希望公子答应。”说罢。起身。跪在床上给若星磕了好几个头。
若星连忙制止。只得道：“好。以后。就让玉卿跟着我。叶婶快躺好。”
“如此。奴家就放心了。多谢公子。”
叶玉卿抬头看了看若星。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必互这个女子周全。
是呢。她竟是个女子。这一世。自己必定生死相随。不管是以什么角色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