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阴冷昏暗,空气中还隐约有血腥的味道。紧了紧身上的华服,皇甫琦不由的想到前世和父亲在牢中相见的场面,心底油然而起深深的抵触。脚下的步法不由的加快,皇甫琦跟紧了走在前面的皇甫谦。
皇甫谦走的很快,似是心中有着某种迫切。幽深的通道中很是寂静,只有两边的火盆燃烧的身影,通道的尽头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完全的隔离于其他的牢房,房间是用玄铁玲珑锁锁着的只有同时拿到三把钥匙才能够打开。房间的墙体足足有两米多的厚,无论里面闹的多大,外面丝毫都不会有所觉察。
像这样的牢房在天牢还有很多,只是大多数都空着,遥国近几年来一直都是太平盛世,后妃谋害嫡亲公主的恶性事件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没多少人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门开了,皇甫琦紧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进去。
靠着冰冷墙面的丽妃听到了动静,以为是父亲派了人来接她出去,但看到来人之时,脸上惊喜的笑容瞬间凝滞住了。
“怎么是你们!”她说着,声音颇有些尖锐刺耳,带着不敢置信。
“为什么不是我们?你以为又是谁?”皇甫谦冷哼一声,眸中泛冷:“你还以为你的将军父亲还能够救得了你吗?你父亲现在连自身都难保,那还管得到你啊。”
“你胡说!我父亲一定会接我出去的。”丽妃说着,便要起身扑向皇甫谦,眸光狰狞,但无奈身后婴儿手臂粗的铁链束缚着她。她狼狈的跌坐在了肮脏的地上。
“等我父亲夺了你们皇甫家的江山,你们都得死。不,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皇子?公主?呵!,到时候在我的手里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皇甫琦看向皇甫谦,在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讶,徐朗竟然还存着这么大的野心。只可惜有这么一个白痴的女儿,都还没有开始有所行动,就被她女儿给这么出卖了。
见眼前的两人沉默,丽妃以为他们是怕了,于是脏污的脸上满是洋洋得意。
“琦姐姐,我没有对丽妃娘娘说过吗?她父亲被贬了官,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他还从马上摔了下来,被马踩断了好几根肋骨,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哎呀,这徐将军怎就这般不小心呢!”
不小心?这怎么可能?丽妃双眸惊讶的睁大,看到皇甫谦故作惋惜的样子,她疯了似的冲着一直都沉默的皇甫琦张牙舞爪:“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了我爹,你这个恶魔,贱人。”
皇甫琦后退了几步,厌恶的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此时的丽妃早已经没有了在碧柳殿的美美的样子,身上只穿了一件肮脏的囚衣,头发披散凌乱像堆草,那原本美艳的眸子中不满了血色,和她青白脏污的脸形成对比。
也不怪丽妃这般不敢置信,徐朗领兵数十年,战功赫赫,怎么可能从马上摔下来,重伤成那样子。结合起丽妃说的徐朗的野心,这起事故便有了些不对劲。
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场戏吧,说不定徐朗暗地里已经在准备起兵造反了。
她现在竟是如此狼狈,天堂地狱,竟都只是在皇帝的一念之间。看到丽妃现在的样子,皇甫琦开始重新思考,她要复仇,要向齐国的皇帝复仇,该有的权力该从何而来。她在尊贵也只是一个遥国的公主,根本无法和夏侯逸相提并论……
她现在最最迫切需要的,却还没有想到什么方法能够取得到……
“琦姐姐,你说我在她脸上用刀刻上几朵花给你看看可好?”皇甫谦咧嘴,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的手里是一把精巧的匕首,那锋利的冷芒,丝毫让人不敢怀疑它的吹可短发。
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却配上这么一副纯真稚嫩的笑靥……皇甫琦心里抖了抖,实在觉得恶寒。随意挥了挥手,对皇甫谦的讨好却提不起是没兴趣,一副敷衍的样子。
之前在碧柳殿,丽妃的脸被茶盏的碎片划伤过,因为只是浅浅的痕迹并不明显,她在惋惜之余更多的是庆幸,但是此时那把匕首渐渐的靠近,她真的怕了。
“不要,不要过来!”丽妃步步后退,不得不将身体所在了墙角。退无可退,她将头埋入膝盖中,希望以此能够躲过,完全忘了那个拿着匕首对着她的人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
“真是无趣。”皇甫谦懒懒的说着,丝毫不顾及宝蓝色华服会被弄脏,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一手托着下巴,满意的欣赏丽妃的狼狈样子。
感觉到肩膀被拍了拍,皇甫谦回头看去,却皇甫琦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伸过来的右手上放着的是一本小册子……
“咦,琦姐姐竟然这般大方,怎么将你自己的私藏给翻出来了呢。”皇甫谦大方的结果,是一本成人手掌一般大小的册子,黑色的牛皮纸包裹的封面,上面还用银细细勾勒出曼妙缠绕的花纹。
翻开第一页,娟秀精致的簪花小楷呈现在眼前,却一字一句细细的罗列了了很多的残酷血腥刑罚,还全部一一作了注释。
“选什么好呢?真是让我为难啊。”皇甫谦将小册子看完之后合在手心,阴冷的目光投射到了丽妃身上。
稚嫩的声音带着某一种渴望:“要不将这册子上写的一一都试过来?”
皇甫琦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全试过来,那丽妃会死的很快。她拿过小册子,翻到其中一页,纤指随意一点,想皇甫谦投去询问的目光……
回以皇甫琦一个笑容,皇甫谦表示赞同。
就将她做成人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