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姑娘果真受大家欢迎呢,本王倒有些暴殄天物了。”安陵流郁笑道,如此泛舟还是第一次,被几个姑娘弄得烦恼皆无,只想毫无顾虑的放纵一回。
蓝衣玉手抬起,为他斟了一杯酒,“若非是王爷的船,只怕也是无人问津吧?”她总是那么冷静,丝毫没有得意忘形,与琴心不同的冷艳。
安陵流郁笑笑,继续喝着酒,岸上的人还恋恋不舍的等着她们来第二曲。
一碧衣女子正在摊上挑着主子最爱的胭脂,见前面百姓围在一起好不热闹,凑上去想一探究竟,奈何身材太过小巧被挡住了视线,她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大哥,河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本被人打扰得不耐烦的壮汉阴着脸回头,见这么一个水嫩的姑娘,心一软赔笑着,“郁王带着美姬泛舟呢,刚刚一番歌舞真是大饱眼福啊!”
一听到是郁王,她立马来了劲,“大哥可看见郁王妃在船上?”
壮汉一想,那船上就八个女子,没有人坐在郁王身旁,应该没有郁王妃吧?于是他大笑一声,“郁王妃出身烟花之地,本想自有几分姿色,没想到却远不及这些美姬!”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又议论纷纷起来,郁王弃郁王妃于不顾,携美姬泛舟河上,出身烟火之地的女子,郁王果然还是不屑啊。
“照理说这郁王妃取悦男人的手段该是一流才对,怎么反被冷落?”一个女子疑惑道。
“郁王妃出身污秽,怎能跟这些美姬相提并论,王爷看惯了这些仙女般的人儿,怎会瞧得上庸脂俗粉。”某男子看着船上的人儿意犹未尽,这郁王真是好福气啊。
忽的耳朵一阵挤压的痛,“你说谁是仙女?”
男子大吃一惊,看着自己的妻子惊慌失措,“娘子,轻点!娘子才是仙女。”
碧如不再理会她们,只拿着自己的胭脂往皇宫方向走去。
铜镜里,被绷带缠成粽子的脸望来望去,气得她双手紧握,才发现手也受了伤,她长大了嘴巴痛呼了一声,流出了几滴眼泪。老太婆,我咒你不得好死。花紫瑶愤愤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恨不得将镜子敲碎。最可恶的是,皇上最近宠幸了几个美人才人,自己备受冷落,好不甘心!
“小主,碧如回来了!”碧如不敢太大声,怕引起她情绪不佳。
“可是梅娘那儿的胭脂?”
“奴婢打听过了,那梅娘还说小主以前在闺阁时常买她的胭脂,应该是没错的。”
花紫瑶转过身,见她还在原地,疑惑道:“还有何事?”
“奴婢有件关于小主家妹郁王妃的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花紫瑶立刻来了兴趣,软软的歪在贵妃榻上,“哦?说来听听!”
“郁王近日携郁王府一干美姬泛舟灵河,里面却没有郁王妃!”
花紫瑶刚张嘴想笑,脸上的肉扯着一痛,她便压住了情绪,“悦耳,有赏!”
碧如诧异的看着她,主子的情绪一点都搞不懂,难道见自家妹妹不受宠,她反倒乐不思蜀?只谢了赏赐退了下去,回头看主子的情绪,竟哼起了南方小调。
三个月过去,紫萝才下床走走,一身臭烘烘的,拿香料都掩盖不了,她庆幸终于能洗澡了。
连续三个月,不是皇上赏赐药品补品就是太后,接着皇后也送了人情,就连她那个笑里藏刀的姐姐也趁热打铁的给了些大补之物,这几个月下来是闲的慌,被药味熏得头皮发麻,整个人不瘦反胖。
入了夏,太阳如烈火焚烧,虽添了冰盆子,扇出的风还是热的。
刚出门便见一堆女子在树荫下吹着风,穿着轻纱长裙,有的翩然起舞,有的在踢毽子,还有的在绣花,玩的不亦乐乎。见着她过来,立马停止了嬉笑冷了脸,“奴婢参见王妃!”
“起身吧!”说了句便继续往亭子里去了,叽叽喳喳的跟一群麻雀似地,真讨人嫌。
“王妃跟奴婢们一起玩吧,卧床了这么些天也闷得慌!”
“本妃一不会跳舞,二不会踢毽子,更不会刺绣,你让本妃怎么玩,玩你吗?”紫萝笑看着面前淡定的蓝衣,明显不是诚心让她玩的,何必装腔作势?
几个人见她这样嚣张拔扈,立刻就有人为她出头,“王妃虽身子刚痊愈心情烦躁得很,也不必为难蓝衣姐姐吧?”若她记得不错,这就是那天见到的豆蔻,果真是年轻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