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立不明白,问:“郭先生,何谓用得当,何谓用得不当啊?请先生细细道来!”
郭嘉便说:“范交州,我们一到来,必定可以让范交州势力增强这是无疑的!可是有一点,我们这一支是对曹氏忠心的,现在所以来投范交州对付司马懿,无非是司马懿篡夺了曹氏的政权,我们作为曹氏的旧臣心怀不满,自然得为旧主而努力。似此一点,范交州说没有疑心是假的!”郭嘉说到这,停了下来直视着范立。
范立被郭嘉盯得心里发毛,知道不得不如实承认:“是的!郭先生,我承认我害怕你们这些魏臣日后对我造成威胁!”
郭嘉笑了,说:“这就是了!这就是司马懿敢兵行险着的原因!我们来助范交州,范交州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信任范交州,这样就是离心离德,形成一个离心力,你我互相猜忌,两力相合互相牵制不强反弱,这就是原因!一旦有变的话,反而是司马懿大大地获利!司马懿看似把我们推到了范交州这里,却不知他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
范立一听,认为极其有理,颔首以对:“郭先生,你说的一点也不错!要是这样的话,你我合力不强反弱!我想郭先生也不信任范立吧?贵主曹植、曹彰等你都知道吗?你不让他们来,你自己前来就是想探个究竟?”
郭嘉哈哈大笑:“对!范交州,这乱世是尔虞我诈的,你都不信任我,你凭什么让我也信任你呢?要知道蜀军你也不是全部掌握不是吗?献帝与汉中王无时不想夺权,而范交州还得防着,难道不是吗?”
郭嘉还真是范立肚子里的蛔虫句句都戳中了范立的心病,范立颔首,说:“是的!那郭先生,你有何要求?”
郭嘉说:“好!做买卖嘛就是要双方都开出条件然后相互讨价还价,看看这买卖做不做得成!我知道现在自司马懿捣毁我的组织,而我来向范交州求助之后,要想再复兴曹氏比登天还难!不过,只要有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郭嘉说到这令范立的心悬了,屏住呼吸等着郭嘉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郭嘉说:“一是魏氏旧臣一定得到善待,比如说被擒获的徐晃、满宠等;二、曹家人一个也不能受到伤害,要以其原爵禄相待;三、若攻破安阳,必定到主公的墓前好好地修缮主公的高陵,以慰主公的在天之灵;四、擒到司马懿一家人都让曹家人来手刃此贼!以慰曹丕以及污主公毁主公墓之深天大恨!”
“什么?”范立一听大惊,说:“曹操的高陵被毁?被污?要我攻下安阳以修缮高陵?怎么回事?”郭嘉如实地回答:“司马懿派自己的儿子司马亮去主公的高陵以毁墓破坏风水,以此来让曹家永远没有再复起的机会!似此,曹家人无不义愤填膺,毁人祖坟此恨不共戴天,为世间最不可化解之仇恨!似此,曹植、曹彰少主发誓只要谁手刃毁墓的司马懿,不惜万死以报之!”
范立听后有些明白了,开颜一笑,说:“我就说了,你们怎么投向我来了!原来是借我之手来报司马懿毁高陵的齐天之仇!好!郭先生,你所提的理由合情合理!你该知道曹丞相是我的岳丈吧?我与他只是政见不同,这才不得不兵戎相见。我的妻子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他是曹丞相的女儿,而曹丞相的儿子自然就是我的舅子是我的亲戚!只要他们不与争夺天下,那么我定当善待他们!”
范立说讫拔出启剑,将案桌的一角给斩去,说:“只要曹家人不再与我争天下,我范立定当厚待曹操家人,如违此誓,五雷轰顶,子孙无得遗留!”范立就是以此决心向郭嘉表示,不过前提就是不能争天下,毕竟这天下不是范立一人的天下,是范立以及与范立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一起打下的天下!
郭嘉爽然大笑,说:“好!我就知道范交州胸怀广阔,这一点与主公是一样的!我就可以安心地去告诉少主他们,让他们安心地来范交州这里了!”范立很高兴:“好!我会让诗雅安排好一切的!还有曹林不是也在我这里得到善待了吗?如此,子建他们也可以与曹林兄弟相会了!”
郭嘉转身一走,然后却停下来,须臾又转回身反问范立:“范交州,你想清楚没有?蜀军的将士对曹家可是有仇恨的,你要是厚待曹家以及曹氏旧臣的话,那么难保他们不会没有意见的!你又没有真正地将蜀军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一般蜀军离心离德的话,那么范交州你就不好控制了!”
“哈哈!”范立大笑,说:“郭先生,你信不信?帝王术说的就是‘衡’之道,让多派的人都离不开帝王。帝王就是个唯一的法码,加诸于哪一方,哪一方就向着胜利的天平倾斜!所以我一面得靠魏氏旧臣来牵制蜀军,另一面也得让蜀军来牵制魏氏旧臣。而我的交州军与已经消融在一起的吴军势力当然是最强的!”
郭嘉听后不由一笑,说:“范交州是诚心和我说明了,好!你这样的想法很好!范交州真乃豪杰!我就没有什么好迷惑的啦!那我先告退了,得安抚我内部的人员!”
范立一摆手,示意郭嘉可以走了,郭嘉便是迈着大步离开了。
在走的时候,郭嘉心里想:“范立啊范立,你是豪杰,你所做的筹算都不错!举世不二出像你这样的英豪,可是人杰众多的这个乱世,谁是最后的胜利者都未可知!天下一定还会风云变色的!”如此一想,加快脚步离开了。
郭嘉和曹植、曹彰、曹睿都来见范立了,范立好好地款待了他们,并且安置好了他们。而郭嘉对范立表示可以劝魏氏旧臣为范立效力,范立这么一听,便应承郭嘉让郭嘉去做。范立只是大张旗鼓地要进军中原,却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实际上还是在等。
终于是有人等不住了,像太史慈等将都来请战了,毕竟天下一统可是盼了好久,要是范立再拖延时间有利的只能是司马懿。而范立则气定神闲,继续让人大造出兵的声势,然后又不断地说范立等待着魏氏旧臣一齐来向范立效力。
而斥侯不断地飞报交州军要大举入境,可是都是声势浩大,却不见一兵一卒,哪怕是来了城塞又撤了回去,根本就没有一起交战到。
杜预和羊祜、司马师、司马昭都在一起,他们互相商议:“父亲,范立这是在做什么啊?他要干什么?”贾充则说:“难不成范立真的要等到魏氏旧臣全都降了他吗?真是不好啊!居然让郭嘉、曹植等反去降了范立!可恶啊!”
司马师说:“真的弄不明白,范立在做些什么!我们不防范立又是不行!这可如何是好啊?”
司马昭也说:“可防的话,我们的军兵根本就不够用的啊!又不知敌军几时是真的出兵又攻击向何方!”又有人说:“范立是不是等到郭嘉劝说魏氏旧臣成功之后才兴兵?如此一来,敌势必大盛啊!唯一的好处就是为我们赢得一些准备的时间!可形势依旧对我们不利啊!”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着,可是司马懿却是沉默不语。
众人是相视了一下,然后还是让司马师出声问了:“父亲,你在想些什么啊?”司马懿微叹了口气,说:“现在我们的形势十分地不利!我是在想郭嘉到底在想些什么?原本我就是想让范立与郭嘉的魏氏旧臣之间相害,以此让这两力合起来不强反弱!这是我无奈地兵行险着!可郭嘉一定会看出我的计策,可郭嘉也应该清楚范立灭亡的话,他想复兴曹氏就难了!他现在想些什么呢?有趣,真的很有趣!可能郭嘉已经有了另一个计划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现在司马懿倒不在乎准备被人攻打,反而是想起了另一边的郭嘉,而且还像顽童一样地说有趣。
不过司马懿还得先稳下众人的心,他当然得把内心中的思虑给说出来,不安众人心是绝对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