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可是心里面总有一个声音还在死撑着,不要,她不能要,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她静静抬起头来,说了句,“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田甜一愣,没想到自己本来看着他们两个明明互相有感觉,但是苏夏老是在那里别扭着,炎康泽也被她给气得不轻,却又不能发火。心里着实很着急,就想自己就多嘴劝一劝。谁知道,反让苏夏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不知道苏夏这个人性子又拧巴,脸皮又薄。
这种事情,只要她自己一个人想清楚才行。
别人越说她越是心里想反抗。
“好。”田甜轻轻点头,眼神里闪过一抹担忧。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苏夏一看,立马窘得想要钻到地下去。
田甜站起来,笑着对来者说:“炎先生,你来啦。”
说着,还瞥了一眼缩在病床上想装透明人的苏夏。
炎康泽笑着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田甜你可不要轻易答应她什么!”
炎康泽瞅了一眼苏夏,刚听见田甜说了个好字,也不知道苏夏这家伙又在缠着田甜要什么好吃的了。
田甜一怔,旋即笑着说,“没有,我们瞎聊呢。你们聊,我出去看苏夏的粥做好了没?”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夏,走了出去。
苏夏则心里惊呆了,莫非他听见了什么,心里的窘意更是让她的脸红得像猴屁股。
怎么偏偏就听到了呢?
她懊恼地在哪里绞着手指,脸上一脸郁卒。
炎康泽只当她不能随心所欲地吃,心里憋闷,上前挠了挠苏夏松软的头发,“好了,再忍忍,要是医生答应你不用再吃粥,我一定带你去吃遍全城,让你吃到吐。”
苏夏别过头,闷哼了一句,“那不就吃成猪了。”
炎康泽的手被苏夏甩开,停留在了空气中。
他胸中一股火又开始蹭蹭地往上冒。
他收起手,插到裤兜里,冷冷地说了句,“你准备拒绝我到什么时候?”
苏夏头低得更狠了。
他瞅着她垂下的脖颈,细细的,一手就可以紧紧握住。
苏夏像是听不懂一样,也不看他,也不回答他。
炎康泽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巴,狠狠盯着苏夏的后脑勺。
真想把眼前这个小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来,我是准备等你出院时再说,不过,”炎康泽慢条斯理地说起来,眼神里露出不容置疑的霸道,“我准备现在就告诉你!”
苏夏心里一惊。
她总算有所反应,抬起头来。
“什么?”苏夏低声问道。
炎康泽走到窗户边,幽幽望着窗外。
过了一会,他扭过脸来,直勾勾地盯着苏夏的俏脸,有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我外公宣布我拥有他的继承权时,你也在场。他提出的条件,你也听得跟清楚。”
苏夏听到这里,一片茫然地看着他。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炎康泽顿了顿,幽幽地继续道:“一年时间说不短,也不长。我想找个女人结婚,也很容易。但是。”
说到这里,他上前坐到床边,使劲拽过苏夏的手,紧紧握在手掌里。
“但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不容易。我这人,是个有洁癖的人。不喜欢的女人,我连碰都不愿意。”
苏夏拧着脸,双手被炎康泽死死攥住,怎么都脱不开,她恼火地脱口而出,“我也是有洁癖的人,你快放手。”
好似被炎康泽碰到手是一件多么恶心的事情。
炎康泽眼底一抹恼火,身体却纹丝不动,冷哼了一句,“那刚好,我们兴趣相投。”
苏夏使出吃奶劲都挣不脱,还拽的手腕生疼。
她放弃地耷拉下胳膊,瞪着炎康泽不说话。
却直直跌进炎康泽那双黝黑的深井。
这口深井又黑又深,跌进去想出了就难了。
她强咽下去一口唾沫,红着脸别开了眼睛。
“我拔拉来拔拉去,身边没有一个女人我不讨厌。”
“除了你。”
苏夏还没顺过气来,就被炎康泽的这句话又给噎住。
顿时咳嗽起来,一下子脸被憋得更红。
炎康泽皱起眉头,伸出手,轻拍了几下苏夏的后背。
“不至于我说不讨厌你,你就激动成这样。”
苏夏弯着腰,擦了擦眼角咳出的泪,“你想多了。”
炎康泽撇撇嘴吧,继续道:“我这人最怕麻烦,现在出去再从头开始认识一个女人,再喜欢上她,两人再相互磨合,最终结婚生子,这个过程太漫长。”
苏夏心底泛起一个不祥的预感。
“你是我最好的妻子人选。”炎康泽抱胸上下瞧着苏夏。
那眼神里放佛还有点勉为其难的味道。
苏夏彻底愣住了,之前炎康泽对她的挑衅熟视无睹,就是不讨厌她。
之后,炎康泽对她强势表白,她根本接受不了,只能装聋作哑,不去想这件事情。
怎么,这次受伤之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是不知道的?
他怎么突然开始强硬起来。
“我要是说不呢?”苏夏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憔悴。
炎康泽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往病床上一扔,说:“白纸黑字,你签字画押的。”
苏夏垂下眼帘,契约书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到了她的眼前。
是她的字,是她的手印。
“你说过你不会胁迫我?要不然,这份契约无效。”苏夏抬起双眸,样子极其倔强。
“对,没错。只是,我外公宋氏集团的股权太过诱人,我需要你配合我。”炎康泽淡淡回答道。
苏夏心里一顿,不对啊。外公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当时的表情可不是非常开心,似乎看起来很为难。
怎么现在,跟她说想要他外公的股权,而且还需要她配合他,去结婚,去生子,然后达到继承的条件。
“要是我不配合呢?”苏夏反问道。
炎康泽起身,摸了摸下巴,“你似乎没有别的地方去呢。没有父母,没有家,没有工作,没有收入。顾北熙呢,那人睚眦必报,你逃到哪里他都会把你找回来,至于把你找回来做什么,以他的性格,我想应该做的比我狠多了。还有,我这人其实比顾北熙还小心眼,你要是找男朋友呢,我就一拳打走他,你要是结婚呢,我就去婚礼现场把你抢走。”
说到这里,他短促地笑了下,“总而言之,我看上的人,必须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