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记得，昨晚聚会的时候邱启俊说过，下午3点半的飞机直飞莫斯科。
原本想着出于礼貌应该送送人家，不过刚在手机软件上叫完出租车，就听新闻社的同学说，邱启俊的航班临时改了，今早6点半就走了。
这倒也省事，至少邱师兄在她跟外派的工作机会里，已经做出了明确的选择。
夏可攥着手机，站在A大的校门口，视线又扫到10分钟之前她收到的那条短信，一股复杂的感觉突然开始在心底蔓延，正好她叫的出租车到了，司机问她，“小姐，走吗？”
“走。”夏可回过神来，打开车门上了车。
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道路通畅，很快开进一条幽静的小路，这地方她不是头一次来，大概生命中最熟悉最深刻的那些记忆，都在这里，但此刻却是无端散发着陌生的气息。
“到了，就这幢。”
夏可在一个高档小区楼面前下车，给了钱，闭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姐姐，姐姐回来了……”
才一开门，一个5、6岁模样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直接抱住了夏可的腿就不撒手。
“哟，小可回来了。”
张蓓蕾刚换好衣服，从楼梯上下来，四十还多的女人，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出头，她过来拉了把缠在夏可小腿上的男孩，虽是指责的语气，却充满了寵溺的味儿，“天天，别缠着姐姐，跟王姐去玩，妈妈跟姐姐有事说呢。”
“我不，我就要跟姐姐玩，就要跟姐姐玩！”被妈妈这么一说，夏天就更是抱紧了夏可的腿，生怕一个不小心，姐姐就跑走了。
“小少爷，先跟王姐玩好不好？你姐姐刚回来，要休息一会儿才能陪你玩。”佣人王姐连忙上前，抱住孩子。
夏天听到姐姐需要休息，这才悻悻地放开那双肉肉的小手，扑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有些不情不愿地跟着王姐走了，没走两步，还不忘回头再确认一下，“姐姐休息好了就会陪我玩吗？”
夏可着低头，没做声，王姐见状叹了口气，只能先安抚小的，“会的，小少爷放心吧。”
待那两人走到别的房间后，张蓓蕾在沙发坐下，伸手拿过茶几上精致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很自然地开口，“天天，好像特别喜欢你。”
她又抿了一口，杯沿上沾染了浓烈的口红，张蓓蕾大概没注意到，“前几天带他去玩具城买东西，他还吵着说，要给姐姐买个芭比娃娃，可以跟他一起玩，给他买点零食，也偷偷要在床头柜里藏一些，说是等你回来给你吃……”
“张阿姨——”
夏可攥紧了双手打断她，叫出这个称呼时仍有些难以启齿的味道，“你叫我回来总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张蓓蕾这才抬起眼正经打量夏可，都二十二岁了，眉眼间这股清媚像极了那人，但这小丫头的脾气以及耐性，倒是比那人差了不少，她笑了笑，这才把话说到重点上，“搬回来住吧，你爸在外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