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介入调查,那个收了三万块钱的大叔,吓坏了。
他没想到,会发生爆炸案,如果主动交待,他也难逃干系,他选择了沉默。
因为爆炸,周边的监控设备都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坏,所以,不清楚,发生爆炸前有没有发生什么。
“黄先生,请问你离开前,你太太有没有什么异常?”警察问道。
黄书朗泪流满面,他的双手插进了头发里,仔细回想早上离开时,田恬说的话。
“我真的很想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你的,你相信吗?”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你的,你相信吗?”
“这个孩子是你的,你的,你的…………”
黄书朗突然醒悟过来,田恬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而他却一直怀疑孩子是别人,给她脸色,逼她打掉孩子,就在昨晚,不顾她怀着身孕,强行占有她。
“田恬,田恬,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黄书朗声嘶力竭的哭喊。
“黄先生,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警察见他突然情绪失控问道。
“不用查了,她是自杀,她是自杀。”黄书朗含泪道。
临走前,她叫住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哭,然后跟他说再见。
他换她的时候,她紧紧环抱他的腰,他当时感觉出她的异样,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走极端。
母亲欺骗她,老公不信任她,她一无所有,她才会走上极端。
黄书朗自责,悔恨,为什么他没有相信她,为什么在她被亲生母亲欺骗以后,还要给她那样的伤害。
甄顾伟委托助理,把他的房子处理了,他再也没有回去过,也没有见过黄书朗。
失去田恬,黄书朗的人生一片黑暗,他酗酒,不修边幅,黄雅芝也劝不了他。
“多多,舅舅再这么下去,也不办法,你怎么看?”秦寿问。
“能怎么办?帮他把房子重新盖起来,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时间能冲淡一切,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住在妈那边,妈安慰她的时候,老说舅妈不好,他心里会更难受的。”艾多多说道。
“重新盖房子,他要是住回去,不是触景生情吗?”秦寿怀疑地说。
“她已经不在了,连回忆都没有了,舅舅太可怜了。”艾多多叹气道。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我这就让人去办。”秦寿马上打了一个电话给云清,让云清联系开发商。
从开发商处弄了房子的设计图,秦寿命人按设计图,在黄书朗的房子上重新盖了起来。
房子盖好的那天,秦寿带着黄书朗回去看房子,一模一样的房子,一样的雕花大门,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是一样的。
只是眼前的一切,太新了,而且那些花花草草都是临时种上去的,半死不活,没有生气。
“寿寿,你说她在家吗?”黄书朗突然问道。
“进去看看。”秦寿说道。
黄书朗下车,朝屋里走去,屋里的装饰变了,但是他并不在意,他大声喊:“田恬,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他朝楼梯间看去,看到田恬正望着他笑,他高兴地跑了过去,一直追到二楼,却没有看见田恬。
“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在家等我?”黄书朗伤心地问。
秦寿看了艾多多一眼,她长叹一口气,说:“我们走吧。”
黄书朗走进画室,里面摆着几副他以前画,是秦寿帮他收藏的,之前那些,在那次爆炸中都毁了。
他一个人住在房子里,经常自言自语,而且常出现幻觉,看见田恬在屋里出现。
吃饭的时候,他看见她坐在他对面,那以后,他吃饭的时候,都会带她一份,跟她说话。
那个春天,黄书朗创作出了很多画,有花,有草,有日出,有夕阳,唯独没有人物。
他知道,她已经不在了,他没有勇气把心里的她画出来,因为她,他再也画不出人物了。
秦寿为了他举力了一次个人画展,他的一副名为蝶恋花的作品卖出了一百万的高价。
在这期间,秦寿意外得知,艾多多送给田恬的那套钻石首饰被人卖了。
秦寿和艾多多赶到珠宝店的时候,将那套首饰买了回来,据珠宝店的经理说,是一位二十六七岁的女人拿来的,那女的怀着身孕。
“请问你还记得她的长相吗?”艾多多紧张地问,她直接手机里田恬的照片给经理看。
经理看了看照片,说:“就是她,拿珠宝过来的女人就是她。”
“你确定吗?”秦寿惊讶地问。
“我非常确定,她当时大着肚子,腿有些浮肿,在休息室坐了很久才离开。”经理认真地说。
离开珠宝店,秦寿冷静回想这一切,田恬居然还活着,那么黄书朗的房子为什么会爆炸。
“她还活着,难怪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我还以为她炸成碎片了。”秦寿生气地说。
“活着就好,舅舅如果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艾多多激动地说。
“不能告诉舅舅,多多,你不觉得奇怪吗,房子爆炸,她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怀疑是她故意炸了舅舅的房子,造成她死亡的假象。”秦寿分析道。
艾多多点点头,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目前还是先找到田恬,了解清楚。
“你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她。”艾多多说道。
“嗯,暂时不要让舅舅知道。”秦寿叮嘱道。
“我明白。”
秦寿到处找田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田恬隐藏的很好,她用变卖钻石的钱,盘下了小镇上的酒吧。
白天,她在房子里休息,傍晚会去海边散步,晚上才回酒吧。
夏天来临,来海边的人越来越多,田恬的酒吧因为人乐队表演,人满为患,生意异常火爆。
周末,甄顾伟开车过来,看到酒吧生意很好,来到田恬的办公室。
“数钱数不过来了吧。”甄顾伟笑道。
“呵呵,你在笑话我。”田恬笑道。
“我哪儿敢啊,你现在大老板了,生意做风声水起啊。”甄顾伟笑道。
“他怎么样了?”田恬关心地问。
甄顾伟看着她,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她还在关心黄书朗,而黄书朗似乎已经从伤痛中走出来了。
“他回天亿集团了,继续任总裁。”甄顾伟回答道。
“嗯,他的生活已经恢复正轨,我现在也过的很好,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田恬淡淡一笑。
甄顾伟一直想问她,为什么要买下那副画,蝶恋花,这副画一定有什么含义。
“你酒吧里挂着那么多画,可是就那副蝶恋花,最不伦不类。”甄顾伟打趣道。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买那副画吧?”田恬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说,可不说。”甄顾伟在她办公桌对面坐下。
田恬笑了,说:“我也就想留个念想,他说我是花,他是蝴蝶。他画了那副画,画里饱含他对我的思念,所以我买回来了。我想,那副画被人买走,也算是了了他的心结。画被买走的时候,他就当是把思念传递给我了。”
“明白了,你肚子越来越大了,累的话,就别到店里来了。”甄顾伟心疼地说。
“你别担心,我没事的,预产期在八月份呢,现在才六月,就是腿难受,肿的都不能走路了,我真担心不能顺产。”田恬叹气道。
“那就剖腹产,你怕挨刀?”甄顾伟笑道。
“你不怕?”田恬反问道。
“我怕,所以投胎的时候,我选择当男人。你多勇敢,敢做女人。”甄顾伟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有得选择吗,下辈子,我一定当男人去。”田恬也笑了起来。
晚上十点多,甄顾伟和田恬一起离开酒吧,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都以为甄顾伟是田恬的老公。
田恬也懒得解释,毕竟一个单亲妈妈不是那么好当的,只是甄顾伟,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能选择他。
这辈子,有孩子陪着她,就够了。
甄顾伟扶着田恬,他们走的很慢,夜晚的海边,海风轻轻地吹着,空气中全是海洋的气息。
“田恬,让我做孩子的爸爸,好吗?”甄顾伟轻声说道。
“顾伟,谢谢你帮逃出来,但是我被感情伤透了,不想再谈感情。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田恬云淡风轻地说道,她真的累了,为爱伤透了心,她伤不起了。
“我不逼你,但是我会等你。”甄顾伟坚定地说。
“何苦呢,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就算没有你阻拦,我和他也会出现问题。你不用自责,更不需要为此而照顾我。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我不值得付出,真的。”田恬认真地说。
“决定等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等我的,你不用觉得有压力。”甄顾伟笑着说。
两个人一起回到别墅,保姆马上迎了上来,道:“甄先生来了,您劝劝田小姐吧,她这几天腿肿的厉害,还非要去酒吧。”
“田恬,这几天,你就别过去酒吧了,在家好好休息,再坚持两个月,等孩子生下来,你爱去哪里,我都不拦着。”甄顾伟劝说道。
“我知道了,我明天在家休息,不过去酒吧了。”田恬说道。
“嗯,我明天留下来陪你吧,下周我要去欧洲,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有事,你打电话给我的助理。”甄顾伟说道。
“没事儿,离生产的日子还早,酒吧经营的也很好,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去吧。”田恬安慰道。
“嗯,很晚了,我扶你上楼休息吧。”甄顾伟将田恬扶上楼,来到房间。
田恬在床边坐下,甄顾伟心疼地看着她浮肿的小腿,问:“就没有什么办法吗?腿肿成这样,医生也没办法吗?”
“没办法,正常反应。”田恬苦笑道。